1395.第1385章 地精
第1385章 地精
這個的確是比較麻煩。
毓兒能力大小自然不用說,那墳墓里的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裡,加上受了鬼門長期來的影響,難怪郭青巒會縮在外面不敢進門。
這傢伙也真是,好好的建個墳墓也能跑到鬼門去?
「得虧只是個衣冠冢,真要把你師傅的屍身埋到那個地方,你小子大逆不道的逆徒罪名也就落實了。」
我也是無話可說,感覺每次干點啥都能出點幺蛾子。
這命確定是受到老天的庇佑,而不是詛咒?
郭青巒也沒有反駁什麼,尷尬道,「那……還進去么……」
進,肯定進!
進去還有救回毓兒的一線希望,不進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我想了想,還需要弄點傍身的材料,倆手空空的進去不靠譜,「我準備點東西,一入夜就挖。」
話剛說完,突然的一聲尖叫從火葬場大門口傳來,「救命……救命……」
這個聲音,聽著有點耳熟。
好像是來送木桶的其中一個工人……
這才剛走沒一會兒,怎麼就跑回來了呢?
我心中一驚,忙不迭跑向火葬場大門,遠遠地看到已經有人過去了。
楚楚正扶著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看起來神色有些緊張。
大軍眉頭緊皺,右手掐訣在男人的身上摸索來去。
這畫面,倒是特別的和諧。
我走近詢問道,「怎麼回事?」
大軍匆忙抬頭看了一眼,解釋道,「楚楚說是聞到活人的血腥味說是要出去看看,才走到門口就撞上個血人。」
卧槽,聞到活人的血腥味兒?
都哪兒跟哪兒啊,這丫頭的鼻子簡直神了,感覺比起之前厲害了不少。
我倒是有點好奇,如此鼻子是怎麼練出來的,以後可以用同樣的方法練練我兒子。
「救……救人……」
征愣之際,氣息疲軟的血人冷不丁渾身一個顫抖,生生把我的思緒給拉到了正軌上面。
這人的確就是剛才送木桶的工人,不過流血的模樣卻有點奇怪。
首先身上衣服被扯,沒有一處傷口,就是渾身冒血。
這種流血的方式,就好像血是從毛孔中滲出來的一樣。
我以前從沒見到過如此傷人的方式,心裡免不了震驚,不由多看了幾眼。
發現工人的手心牢牢的攥著,好像是在守護著什麼一樣。
我試圖去掰開對方的手,能感覺到工人的抵觸。
這手裡抓的到底是什麼?
我的力道自不用說,能踢碎人魔的骨頭,不要說掰開一個人的手心。
開始因為對方是個普通人,才沒有用什麼力。
感受到來自對方的抵觸力后,稍微加大了點兒力道才把工人的手心掰開。
「吧嗒。」
一塊木牌應聲掉落在地。
這木牌是火葬場的……
不出意外的話,是徐蕊送的。
大軍的視線落在木牌上,沉聲道,「看來,是木牌救了他。」
的確,木牌應該是起了作用,否則工人也沒必要把牌子捏那麼緊。
「這牌子的損傷也不小,看來是個麻煩的東西。」
青楚楚撿起地上的木牌,臉色沉沉地說道,「我以前沒有遇到過,不傷人分毫就能取血的東西。」
我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聯想近期得罪的也就只有妖僧了,「會不會是妖僧來了?」
「應該不會。」
青楚楚搖搖頭,「茅山有詳細的妖僧記錄,沒有說他們有如此逆天的手法,要真有也不會縮著不出來了。」
這人是從火葬場出去遇害的,麻煩也肯定是火葬場的。
我要是再不出手,就說不過去了。
更何況,還有個工人沒回來呢。
「順著地上的血跡看一看。」
我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追了上來。
「我也去。」
青楚楚跟在後面,泰然道,「大軍留下來處理一下受傷的人。」
大軍點點頭,柔聲交待道,「好,小心一點。」
這一對,給人的感覺,真有種女主外男主內的錯覺。
詭異的是,就算如此,也讓人覺著特別和諧。
「行了,走吧。」
楚楚交待好事情,就自顧自地走在前頭。
這畫面,何其熟悉。
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跟青楚楚並肩作戰。
我心頭一暖,快步跟了上去。
好在工人是流著血找到火葬場的,順著地上的血跡總能找到點東西。
按理說二人離開火葬場應該是在公交站牌等車的,可是一路追著血跡過去,終點並不是公交站牌。
血跡是一路延伸上了九行山的,一直到九行山腳下才消失。
這倆人,好端端的去九行山幹什麼。
我在血跡消失的地方找到另外一個木牌。
這個木牌應該是另外一個工人的,只是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只有塊木頭。
事情一下子又陷入了僵局……
我下意識看向身旁的人,「你看看能不能聞到點什麼?」
「聞不到。」
青楚楚搖搖頭,努嘴說道,「奇怪,越靠近九行山,血腥味兒就越淡,到現在的地方已經完全沒有了。」
頓了頓,繼續說道,「最麻煩的是,在這個地方,我的鼻子好像失靈了一樣,完全什麼味道都聞不到了。」
卧槽,嗅覺失靈了?那就麻煩大了……
這明顯說明山腳下的位置是有問題的,不然好端端的嗅覺怎麼會消失呢?
我在周圍看一看,實在沒有發現就回去吧。
好歹有個目擊證人在火葬場,總能問出點東西來的吧。
「恩。」
青楚楚皺眉應了一聲,往山腳的另外一側走去,「我們還是分頭找,半個小時候在這裡集合。」
楚楚不是嬌弱的人,傍身的能力也不差,一個人行動也很令人放心。
而且倆個人分頭找的話,速度相對來說會快一些。
我心裡想著晚上得去挖墳,自然沒有什麼意見,「好的,不管找到找不到,三十分鐘之後一定要回來集合。」
我朝著其中一個方向檢查,感覺快到約定時間就趕緊返回約定地點。
只是等了又等,超過約定時間二十分鐘也沒見到楚楚的人影。
楚楚平時是有些不按照套路出牌的樣子,但答應的事還是會盡量辦好的,沒能按照約定時間回來,一定是遇到麻煩了。
我心裡實在是忐忑不安,就往楚楚去的方向一路尋過去。
起先還能看到一些不太清晰的腳印,走了不到五百米一點痕迹都沒有了。
我的眼睛能看到鬼怪,但在此時似乎也失去了作用,別說是鬼怪,就連一點陰氣的影子也看不到。
楚楚之前失去了嗅覺,我失去了鬼眼的能力,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講究。
我心裡其實是有些緊張的,因為將要面對的是一些未知的東西,但此時此刻已經搭上了一個楚楚,情況不允許我退縮。
我硬著頭皮繼續找下去,莫名的感覺渾身針刺一樣的疼。
真的是沒有一丁點的徵兆,身上就好像千萬支針在扎一樣,毛孔開始往外滲著鮮紅的血珠,情況跟跑回火葬場求救的工人差不了多少。
然而,明明知道自己在被一種詭異的力量傷害著,卻就是沒有什麼辦法去抵擋那股力量。
到底是什麼……
這周圍到底是什麼東西能不著痕迹的蒙蔽五感,還能以如此詭異的方式吸取活人的鮮血。
身上刺痛難耐,滲出的血珠匯在一起順著皮膚流到地上,很快就被地面吸收而消失不見,連一丁點紅色的痕迹都看不出來。
土地……對……是土地……
血被土地吸收了,那東西一定是在地里。
毓兒不在,什麼東西都要靠自己。
不能再第一時間知道危險的來由,一切都是新的挑戰。
我沒有絲毫的猶豫,從旁邊掰折一根手臂粗的樹,清理乾淨樹榦上面的枝丫朝著地面用力一插。
頓時間,汩汩鮮血往外冒。
這地會流血了?
血槐見過,跟人一樣生出毛細血管很是古怪。
難道說地下也有生長出血管,靠血肉為生的植物。
我稍一用力,拔出樹榦。
卻意外的發現地面上的洞口已經癒合,就好像剛才沒被樹戳過一樣。
媽的,真是奇了怪,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有能夠自己癒合的土地。
正當我疑惑不解,無從下手的時候聽到一個淡然的聲音,「那是地精。」
楚楚!她沒事!
說實話,在知道楚楚沒事的時候,我只有一個感覺,就是心穩穩的落地了。
不管地上是什麼東西,難不難對付,人沒事最好。
我看向來人,雖然有些狼狽,但是沒有受傷,甚至身體都沒有出現滲血的情況。
「什麼是地精?」
直覺告訴我,楚楚是知道內情的。
「萬物皆有靈性,就算是巍峨高山也能匯聚靈氣形成山精,那麼土地自然也擁有成精的能力了。」
楚楚輕喘著解釋,緩步朝我走來,遞給我一株葉片發紅的草,「你先把地生草吃下去,就不會滲血了。」
難怪她沒滲血,竟然有抑制的辦法。
我接過沾有泥土的草,稍微擦了擦就塞進嘴裡嚼巴倆下咽進去。
之所有吃的倉促,是因為草的味道實在不好,咬破之後有股濃郁的血腥氣充斥著整個口腔。
楚楚平靜的看著我把草吃下去,才慢慢蹲下來,沾染泥土的素手摸索著地面,說道,
「這九行山真是個好地方,要說什麼精怪最難修鍊,也就屬地精了。」
「你知道息土么?生生不息的那個,應該算是修鍊到極致的地精了。」
我自然是知道息土的,前些天還用息土燒了個罐子。
也難怪,地面會自動癒合,原來是朝著息土的方向癒合。
「當然,這塊地精只是初形成,還沒有息土那麼強大的再生力。」
楚楚一邊說著,手掌一邊插入地面。
跟剛才一樣,汩汩鮮血開始往外冒,但隨著楚楚收回手,地面又快速恢復了之前的樣子。
實在是太詭異了……
息土是個好東西,但初成形的地精似乎需要鮮血供養,於我來說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尤其在九行山,稍有不慎就是個麻煩。
我本能的起了驅逐的心思,「這玩意兒能清除么?」
「清除?」
楚楚貌似特別詫異,「這可是好東西,幹嘛驅除?」
「我知道息土是好東西,但沒長對地方。」
我有我的考慮,也沒必要解釋的太清楚。
「這地精是最好的屏障,要把九行山打造成一個強悍的鎖陰牢,一條成年的地精將會是最大的保障,更何況血肉供養不一定是要人的,各種活物都是可以的,等地精長到成年階段就不需要了。」
楚楚站起神來,無語地說道,「你不要,那我可抓起來帶回茅山了。」
哦?不一定要人的血肉,最重要的是能為九行山提供一個堅固的防守壁障。
這樣的話,就需要重新考慮了。
我還有點別的顧慮,乾脆一次性問清楚,「可是那倆個工人如果沒受到引誘會過來么,好端端的自己就跑到山腳下受死了?」
「也是。」
青楚楚微微頷首,沉聲說道,「地精是可以自己活動的,也好工人剛好撞上,就被席捲過去了,是對周遭活人有點影響。」
這就是了,地精會害人一點總是沒辦法反駁的。
九行山的陰氣減弱,持續補救不上,要是有了地精維護,情況會好轉不少。
我倆相權衡之下,也不想放棄如此好的機會,問,「有沒有辦法圈養起來?」
「圈養!」
青楚楚眸光一亮,立馬跳起來激動的說道,「我怎麼沒有想到,當然可以圈養起來。」
「看來是可以的。」
我心下一松,問道,「具體該怎麼操作呢?」
「地精守護的範圍越小,作用就會越大一點。」
青楚楚沒有直接回答,說道,「九行山的範圍也不小,只是守在山腳下的話,難免顧及不到全局,所以圈養到最高一層的地方就行,到時候上面可就是一個真正無堅不摧的陰牢,想困住誰都不是不可以的。」
想困住誰都不是不可以的……
我的腦海里莫名閃過了犼的畫面。
就我目前來說,最想困住的只有犼。
想到此,就迫不及待地問了出去,「你以為,困住犼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