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縱論省市
庭棟瞟了一眼姍姍，他剛才的提醒根本起作用，看樣子曉婷也是拿這個妹妹毫無辦法，剛剛服務員又啟開的一瓶紅酒，又下去了四分之一，看樣子，這丫頭是把紅酒當飲料了。
知道這樣，開始就規定都喝乾紅好了，那種脫糖脫脂的東西她一定喝不慣，那樣就可以少喝一些了。
庭棟暗暗為她擔心，她自己卻像沒事兒人一樣，東瞧西望的看著大家說話。
庭棟搖了搖頭，說：「美蘭姐，要不我們唱歌吧，這樣喝下去恐怕要有喝多的，唱歌可以少喝點酒，也可以舒緩一下，還可以愉悅他人，你覺得呢？」
美蘭笑笑說：「你真是個善解人意的男孩子，還懂得體貼別人，我要是有這麼大的妹妹一定讓她早早就把你拿下，省的長大了被別人搶去。」
說完看了看姍姍說：「本來我還想等大家喝的差不多了再唱歌呢，姍姍，庭棟怕你這個最小的姐姐喝多了，所以提議邊唱邊喝，你覺得怎麼樣？還是年輕討人喜歡，姐姐喝了這麼多酒了也沒人攔著。」
姍姍的小臉本來就已經泛了紅潮，聽了美蘭的話就更紅了，偷偷看了庭棟一眼，只見庭棟正在對她眨眼，氣得她一跺腳，說：「美蘭姐，誰提議的就讓誰先唱么，男孩子應該先做出表率，對不對？」
庭棟也不推辭，站起來說：「好，我就拋磚引玉先給姐姐們唱一首《大約會是在冬季》，服務員，你這裡有沒有這首歌？」
因為談完了重要事情，剛才兩個服務員倒完茶，美蘭就沒讓她們出去。
電視大屏幕上很快就出現了《大約會是在冬季》的mtv畫面。
「輕輕的我將離開你，請將眼角的淚拭去……」
庭棟的聲音頗有點齊秦的韻味，滄桑、有磁性，飽含深情，一曲歌罷，曉婷和美蘭的眼角都閃爍著亮晶晶的光芒。
美蘭輕輕的拭了拭眼角，說：「小弟，沒想到你的歌唱得這麼好，真的是太投入了。」聲音里竟然多了幾分溫柔。
庭棟笑了：「各位姐姐，說實話，這首歌我是帶有很深的感情的，我了解過這首歌的原唱歌手齊秦，據說他當年是個不良少年，費了他姐姐齊豫的很多心血才走上正途。
「我和他的經歷很相似，我曾經也是一名小混混，和他們港台說的不良少年是一個意思，雖然那是我不情願的，可是有很多壞習慣是那個時候養成的，我骨子裡的偏激，仇恨就是那時候留下的後遺症。
「後來我得到了很多人的幫助，比如雅妮姐、美蘭姐都曾經在我人生最困難的時候幫助過我，否則，我恐怕也不會有今天了。
「美蘭姐，我單獨敬你一杯，為了過去你的幫助，庭棟不善於表達感情，可是我心裡不會忘記，記得那次冰雪節和郝家叔侄的衝突，如果不是你暗中交代陶子龍師兄關照，結果可能就是另一個樣子。
「如果不是那時認識了陶師兄，不是你和雅妮姐的鼎力相助，我打死管大軍那次說不定就宣告了我前途的終結，以我的個性，如果我再次受到不公正的待遇，說不定我會徹底走上報復社會以暴制暴的道路，最終成為另一個『關東大俠』」。
兩人又幹了一杯酒，美蘭說：「這回輪到姍姍了吧，庭棟剛才拋了磚，現在該輪到我們三丫頭這塊玉了，你為我們唱什麼歌？」
姍姍歪頭想了一下，說：「我就唱一首鄧麗君的《甜蜜蜜》吧，我最喜歡鄧麗君了。」
在大家的掌聲中，姍姍邁步走到了音響前面。
那邊準備著前奏，卓蓉說：「剛才的話題被打斷了，庭棟，關於團省委與團市委那個對我更有力的話題我們還得繼續，姍姍唱歌，你接著幫姐姐分析，剛才說到可以在條條上想辦法，爭取工作的主動了。」
庭棟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那我就接著胡謅，我覺得在同樣副處或者正處的級別上，還是去團省委更有發展空間，無論是從年齡上還是性別上都是如此。
「先看年齡，蓉姐今年二十八歲，副處，正常，春城是副省級城市，團市委的級別是副廳，副職應該是正處，中層正職是副處，如果到團市委任職，只能在中層正職或者副書記之間選擇。
「最好的可能是副書記，提到正處，再有一屆三至五年，你能提到書記么？三十一、二歲，三十二、三歲的省會級城市的女書記，恐怕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卓蓉搖搖頭說：「那是不可能的，不管怎樣，那是副廳級的一把手，年齡不可能低於三十五歲，而且女同志可能更要年紀大一些。」
庭棟點點頭說：「那就是說最好的可能也要再做一屆副書記才有可能提正職，而這中間的時間其實是白白浪費在熬資歷上了，同樣道理，外放任副廳級正職的可能性一樣渺茫。
「一個人年紀輕輕的在一個職位上一靠就是六、七年，七、八年，不說別人會怎麼看你，你自己會怎麼想？什麼雄心壯志、理想抱負都會被磨得差不多了，到時候能不能提正職或外放正職真的就很難說了。
「我們再反過來看如果去團省委會怎麼樣，剛才說過，按你現在的職務，到團省委應該是平調為中層副職或者提一級為中層正職，當然了，毋庸諱言，前提是因為有秘書長的存在。」
說到這兒，卓蓉和美蘭交換了一個眼神，卓蓉笑著說：「庭棟，難怪美蘭剛才說你猜到，你猜對了，省委秘書長卓文是我的親伯父，這件事外面的人知道的不多，曉婉、婉婷，你們也記住，不要和別人輕易提起，也提醒一下姍姍。」
匡美蘭接過去說：「卓伯伯自己沒有兒女，蓉蓉很小就在他身邊，所以對她視為己出，也就著力培養她。」
姍姍一首歌唱完了，曉婷主動站起來說：「你們聊，我在給大家獻上一首齊豫的《橄欖樹》，給大家助興，說完，看了一眼庭棟，嫣然一笑。
曉婷知道，庭棟最喜歡這首歌，百聽不厭，自己對這首歌也練過好多次，剛才庭棟唱了齊秦的《大約會是在冬季》，她唱齊豫的《橄欖樹》心裡感覺很溫柔。
歌聲響起，聽見那熟悉的旋律，甜美的聲音，庭棟的內心也變得特別的溫暖，趁人不注意，他也給了曉婷一個鼓勵的眼神。
然後，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我們按照最壞的情況來說，剛調過去按副處平級調動計劃，兩年內解決正處也不成問題吧，從中層副職到中層正職不顯山不漏水。
「從表面上看，這比直接到團市委做副書記提正處晚了兩年，可是你再用三到五年的時間完成從中層到副書記的過渡，三十五歲之前坐到副廳的可能想就大得多，再過一兩年兩三年外放或者直接爭取從團省委進入正廳，路子都要寬廣得多。」
此刻，曉婷的《橄欖樹》已經進入最後階段，庭棟已經完全被她那迴腸盪氣的的歌聲所吸引，輕輕的跟著哼唱起來。
最後一句歌詞結束了隨著那聲「流浪——」的餘韻，庭棟滿含深情的望著曉婷，輕輕的鼓起掌來，曉婷也含情脈脈的望著庭棟，四目相對、柔情似水。
除了姍姍，大家都有些詫異，可是，隨即都覺得這個時候不該關心太多，都鼓起掌來。
曉婷坐回來以後，庭棟再次起身為大家的杯里斟上了酒，才有面對卓蓉說：「蓉姐，其實，你選擇團省委最重要的理由不是這些，而是省里的政局。
「春城市作為副省級城市，市委書記本身就是省委副書記，歷屆春城市委書記的去向大多直接提省長，甚至有少部分直接就被任命為省委書記，所以，春城市這些年越來越驕傲，儼然有和省里分庭抗禮之勢。
「省和春城市之間關係緊張，在黨務口也有體現，團口直接歸口黨務，所以省市團委名為上下級，實際上春城團市委卻很少買團省委的帳，卓秘書長身為省委的大管家，和省委這面必定是保持一致的，和春城市委的關係一般，這是一般人都知道的情況。
「如果蓉姐留在春城市，市裡的領導當然不會因為省市的關係而歧視你，可是，下面的人卻很可能給你臉色，在關鍵時候給你一雙小鞋，弄不好就足夠你受用一生。
「而且從長遠看，由於春城市和省里關係緊張，難免會影響到春城市幹部的升遷，除非有能力靠上市裡的主要領導，否則很難有出頭之日。
「總之，據我所知，由於省市關係的微妙，春城市的幹部在省里吃了不少苦頭，而省里的幹部環境反而相對單純了許多，躲在團省委可以躲過很多是非。
「我想，後面這些，有可能才是秘書長堅持讓蓉姐去團省委的主要原因，如果蓉姐能在四十歲左右執掌團省委，那麼外放地、市、州行政長官甚至一步到黨委書記就有了可能，條件允許就可以謀求封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