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靈魂鏡麵的作用（三）（修改）
那是黑色大雁之爪！
大雁瘋狂的咆哮！
與此同時，那黑色羽毛上驟然也流動出了一隻又一隻黑色的大雁，在伴隨著尖叫。
雖然稚嫩，卻也震破天空。
成為了萬丈黑雁，如同神明，身體內傳出哢哢之聲時，那些灰色的絲線，此刻居然有一些，開始了碎裂。
“嗡！”
那是睜眼的聲音。
路凡的雙眼不知道為什麽猛地從緊閉睜開了，而後就又驀然一縮，他感受到了在這雁成身上，散出的那股不屈之意。
路凡恍惚間感受到了，他們比還高的意誌、思緒、心靈！
轟轟間，更多的灰色絲線碎裂。
在那一瞬間，灰色倒影對雁成本體的滔天吞噬之力也驟然生生減弱，甚至有些……停頓！
路凡沉默，他的心底，此刻對於這雁成，也有了莫名地敬佩。
不過你該死還得死。
那靈魂鏡麵又不是我能控製的，人家自生自足！
也正是在這時候，那灰色冰麵下的灰色倒影，驀然睜開了眼睛。
本無始無終的狀態，灰色倒影的睜眼，如同平靜的水麵扔入了一個石頭，掀起陣陣無形的漣漪。
路凡想起來了。
在他三歲的時候，整個水雲郡都出現了轟動得變化。
那就是天上出現了一雙眼睛。
灰色的眼睛。
巨大無比的眼睛，似乎一下子就將整個天空占據了。
淡漠，威嚴，冰冷。
三歲的路凡擁有著異常可愛的單純之心。
“爹，爹，你看天上的是什麽？”
白嫩的小手來回在空氣中擺動。
在那一瞬間，路凡的父親路悠然腦海瞬間就產生了驚濤駭浪，通體冰寒，整個靈魂也都瞬間感受到了一股無比巨大的壓力，翻天覆地，動蕩不安。
即便在九花境之上的紫府境，他也從未感受到這種恐怖的威壓。
那天空的巨眼用著淡漠蒼生的視線，來俯瞰著地麵上的眾生。
此時此刻的路悠然覺得自己就如螻蟻一般，連用神識之力去掃視的勇氣都不敢生出，恐怕引起天空之眼的注意，從而導致自己的的一刹那魂飛魄散。
他也不敢想象，這到底是何種修為下的法相之力。
最終，路悠然從他虛汗直下的臉龐上用力地擠出了一絲笑容。
“凡兒，那是，那是……神靈之眼。”
語氣結結巴巴地。
不知道為什麽，當時路凡就根本沒有感受到這股天地威壓，而是歡快地蹦來蹦去，一點影響都沒有。
“什麽是神靈之眼啊，爹？”
撲閃撲閃著大眼睛。
“咕咚。”
下意識吞口水的聲音。
路悠然大口地出了一口氣，慈愛地撫摸著路凡的頭發，輕聲地說道：“神靈之眼就是監控天地的眼睛，一旦有別人做錯了事情，就會降下懲罰。”
“是嗎？”
路凡曾經不知道，現在也不知道，至於未來知不知道，那就無從得知了。
灰色倒影的雙目，此刻沒有凝聚意識，就像是無聚焦點一樣看了雁成一眼。
靈魂禁錮，不能自主反應！
念頭消失，隻剩下了戰栗！
絕望的反擊！
臨死的掙紮！
“唳！”
那是大雁叫聲地急速尖叫，而驟然停止了尖叫，像是被無形的大手給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脖子一樣。
也像是達到了極限，好似要爆炸了一樣。
“這是什麽力量！！！”
自他出生以來，就沒有遇見這麽可怕的東西，除了那個神靈之物的養心之門。
“莫非……神靈降世……”
雁成在驚駭，恐懼。
而路凡卻較有興趣地看著這道目光，看著這灰色倒影中的雙眼，恍惚間就好像進入了一道夢境之中。
“嘠！”
一群黑色的大雁群從天空上飛過，撲棱撲棱地用力向著南方飛去，似乎那南方有些什麽東西在向它們召喚。
黑色的死寂，死氣彌漫地可怕。
天空的顏色似乎因此而充斥著黑色了，烏壓壓地一片。
地麵上的路凡心中很壓抑，從天空上僅有的縫隙中看到了屬於白天的亮光，還稍微地緩解了。
他抬頭看著天空，飛行的大雁莫名地很僵硬，充滿著死氣，而且那種死氣卻讓他感覺到了十分不像是活著的大雁。
真的很像是……死雁！
“啪嗒！”
天空上一個黑雁竟然不知為何就從雁群中脫離了，恰巧地落在了任一凡的麵前。
結果。
路凡下意識伸手去觸碰接收。
冰涼，痛徹心扉的涼，刺破心扉的涼！
黑色羽毛瞬間就不知不覺的消失了，取而代之地就是一片……黑骨！
可怕！
路凡顫抖，無聲地顫抖！
此時
雁成眼中的駭然，已經濃鬱到了極點，生死危機，從未如此的臨近。
體內的靈氣，在這一刻，仿佛不受自己操控，立即瘋狂逆轉了起來，不再是吞噬靈氣，而像是一種反哺靈氣的反哺。
逆轉了一切，似乎僅僅剩下了還未解體的軀體！
灰色氣體，瘋狂地從灰色冰麵中湧動出來，眨眼間就全部化為灰色的詭異符號，全部融入了雁成的軀體之中。
即將崩潰的似乎不僅僅隻是軀體，似乎還有那雁成特有的……靈魂！
“鏡之影，靈魂替代！”
路凡腦海中驟然響起了灰色倒影中發出的奇怪念頭。
瞬間。
灰色絲線十倍百倍的爆發出來，直奔那雁成而去，取代那些斷裂的絲線，以更多，更密集的方式，刹那間就穿透雁成的整個身軀。
灰線包裹之力！
“啵！”
他看到了。
那是路凡看到的，也是雁成看到的。
那灰色的冰麵中的灰色倒影的軀體在飽滿的瞬間，竟然猛然地從冰麵中探出了雙手，直起了身子，像是一個灰色的幽靈一樣，瞬間就飄蕩了出來。
“這到底是什麽？”
雁成尖叫不已，企圖從路凡那裏尋覓答案。
但是已經晚了。
靈魂戰栗的不能自已。
路凡沒有答話，心緒起伏。
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
就在雁成掙紮反抗的時候，密密麻麻的灰色細線驀然扭曲，眨眼間就凝化出了一根極其輕盈、極其纖細的線條，將灰色倒影與雁成本體進行了最終的相連。
沒有絲毫聲響，也沒有絲毫反應，灰色倒影驀然就與雁成進行融合了。
沉默！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哈哈！”
放蕩的笑聲。
那是雁成最後無奈地掙紮！
“神靈……又如何，都得付出代價！”
自爆的征兆。
他的雙眼之中沒有了先前的瘋狂，也沒有了先前的恐懼，似乎有的隻是那莫名的……平靜。
幾乎在他開口的刹那，纏繞在雁成的那些灰色的絲線，瞬間成為了黑色。
那是一個又一個黑色的大雁！
刹那散發出幽光，也散發著最後的悲鳴，形成了一股毀滅之力，一瞬全部融出這雁成的體內，凝聚成了一股毀天滅地之力，想要阻止灰色倒影的融合。
盡管轟鳴滔天，但貌似一點作用之力都沒有產生。
在那一瞬間，灰色倒影一陣蕩漾扭曲後，將那毀滅之力全部的穿透而過，似乎就根本不存在一樣。
轟鳴間，所有的絲線驟然消散，在雁成的軀體上生成了屬於他自己的靈魂模樣。
當然也有黑色的虛幻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