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月亮
雷子突然抓著老闆娘的手:「女人啊,有時候太多話了就不討人喜歡了。」
「好,再說一句,你可得活著出來啊,像你這麼有趣的男人,可是越來越少了。」老闆娘嬌笑道。
「切,烏鴉嘴。」雷子掐了她一下:「你知道些什麼?」
那老闆娘的身子縮了一下:「知道什麼?」
雷子突然用手去掀那老闆娘的裙子,這老闆娘穿的是維族的傳統服飾,色彩非常鮮艷,維族是個愛花的民族,人們戴的是繡花帽,著的是繡花衣,穿的是繡花鞋,扎的是繡花巾,背的是繡花袋,這老闆娘的裙子上也是布滿了鮮花,五彩繽紛的顏色讓人眼睛都要花掉了,可是雷子的眼力還真不是一般地好,他揪住老闆娘的裙子:「這是什麼?」
唐三成一看,那老闆娘裙子的花紋中藏著一個標誌,金色的彎月!這與剛才那我少年滄海斗篷上的是一模一樣的!
雷子一把捏住那老闆娘的手腕:「說,你們是什麼組織?」
老闆娘吃痛得緊,一雙如月眉擰得變了形:「什麼什麼組織啊,我們崇信月亮,在衣服上綉個月亮不行嗎?」
這個……雷子馬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維族人信奉伊斯蘭教,最顯著的特徵就是對月亮的崇拜,尤其在沙漠地帶,伊斯蘭教的齋月,就是從見到新月的第一天開始封齋、到再見到新月開齋為止的一個月時間,《古蘭經》里不少篇章的名字就叫「月亮。」
雷子鬆開了手,同時在老闆娘的手腕上吹了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哼。」老闆娘沒好氣地扭腰就走人:「不好意思,你們的飯錢得現結,而且要翻一倍,就當是你給我的賠罪。」
這女人還真會做生意,雷子無奈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幸好明天早上我們就拜拜了,唐三成有些興災樂禍:「看吧,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寧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
「滾。」雷子指著唐三成的鼻子,氣還沒有消:「二十四小時以內,不要和我說話。」
唐三成理虧,扁扁嘴,走到一邊,想到明天就要進入沙漠,心裡也沒底,又想著蕭寧獨自一個在京,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百種滋味浮上心頭,越發難受起來,七邪遞過水來:「喝水。」
「不要想太多了,好好休息吧。」白逸倒是顯得輕鬆。
次日一早,大家就將所有的東西放在搭子里,放在了駱駝身上,等著那名叫淪海的少年到來,他來得很準時,身後是一頭駱駝,駱駝的耳朵上居然穿了一個耳洞,掛著一個銀制的環,這算是獨家標識?
「走吧。」滄海掃了一下五人的裝備,淡淡地說道。
名叫大海的少年牽著駱駝朝東走,白逸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是早上八點零五分,大家一開始行走在土路上,人牽著駱駝,等越進了沙漠里,大海帶頭騎在了駱駝上,雷子有騎過駱駝的經驗,輕輕地拍打了一下駱駝的屁股,它就乖乖地跪一下去,雷子輕輕一躍就騎了上去,小山來了一個出其不意,直接雙腿一跳,就跳到了駱駝的背上,大海側頭看到,嘴巴微張,論外表,小山和大海看上去是同年人,這兩人真是兩個極端,一個陰鬱地像是浸在淚水裡長大的,一個陽光地像是野地里放養的,小山是放養的,這個說來也沒有錯。
白逸騎著駱駝到了大海的旁邊:「大海,我們要找一種植物,你看看。」
白逸拿出早就畫好的靈犀果的圖讓大海看,這靈犀果的樣子來自於那捲羊皮卷,臨走時,白逸臨摹了下來,大海看了一眼,突然面色一愣:「你們要找它?」
「你見過?」白逸有些興奮了,真是沒有想到,剛剛進來,不用兜圈子,就有了線索。
這靈犀果的形態有些像月亮,葉片像月牙兒,整株植物看上去又像含苞的花朵,葉片上還有一些小小的毛刺兒。
「嗯,只見過一次。」大海說道:「那次起沙塵暴,躲避沙塵暴的時候看到過,我在沙漠里還是頭一回看到這樣的植物。」
太好了,唐三成也聽到了大海的說話,沒法子,耳朵靈嘛,他雙腿一夾,讓駱駝走得快一些:「發生沙塵暴的地方在哪裡,帶我們去。」
「那裡很遠,幾乎要橫跨大半個沙漠。」大海的話讓大家的心沉了下去:「而且,沙塵暴可以帶走很多東西,這株草早就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可惡!唐三成的拳頭捏了起來,最怕是這種擦肩而過的事情,希望明明就在眼前,卻讓你撲個空,滿心歡喜化為失落。
白逸想的是,假如是連大海也只見過這一次的話,說明是在沙漠地表上難得一見的,巫譜上說過,七物都在陰地里生長,靈犀果是來自於地上的,只是因為沙塵暴的原因,讓它因緣際會地在沙漠里露了一個小面兒。
「到那個地方,正常的話需要幾天?」白逸突然問道。
「兩天一夜。」大海說道:「我說的前提是一切正常的情況下。」
「走。」白逸毫不猶豫地說道,已經抓住了一個尾巴,沒有道理不去追,駱駝在沙漠中就好比在草原上奔跑的駿馬一般,在沙地里,它們擁有絕對的優勢,雷子的眼光不錯,這五隻駱駝十分矯健,至於大海的那一隻……
「后蹄似乎很有力。」七邪說道:「腳掌也比我們的駱駝要厚實。」
「難道是駱駝里的『汗血寶馬』?」唐三成說道。
雷子正想反駁,想到自己所說的二十四小時時限,馬上緊緊地閉上了嘴巴。
白逸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水,自己一直擔心的水,因為定時定量飲用的原因,水一直在消耗中,真要穿越大半個沙漠一個來回的話,水會在中途就被耗光的,那麼最大的問題就是如何在沙漠中尋找到水源。
穿行了三個小時以後,一直平安無事,甚至可以說是……順利得讓人害怕,雷子抬起頭來,十一月,沙漠的太陽到了正午的時候,還是很刺眼,突然,太陽隱了進去,雷子就是在這個時候看到「她」的,抬頭,半空中,「她」正站在一口水井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