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城外的陰謀
說到這兒，駱修宇自己都歎了口氣，芳玉他們保守秘密，也不是第一次了。
“表哥不必擔心，我沒有那麽容易入局。”紀夢夕微微一笑，手指輕撫茶杯，繞了一圈，“從表哥的言辭中，看來對魘香了解一二，這樣的話，表妹無需再次重複了。”
看她的樣子，顯然知道一些秘密，安靜已久的駱文清抬手示意：“表妹繼續。”
“我潛入樹林的時候得知那些難民是被人引到京城，隨後散播流言，難民攜帶瘟疫，導致皇帝不許他們如今，隻能安排到城外樹林。所謂的由駱家軍把守，不過是守在城門，而非管理難民。這樣多話，那些被打劫的行人，就不奇怪了。”
紀夢夕飲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又緩緩說道：“難民是有怨言，而這些怨言在得知皇帝為他們修建家園、給予糧食與安息地的時候，逐漸淡去。”
“這不是陰謀者所樂見的局麵，他會再派人挑撥，配合著魘香的效果，成功導致一半的難民生了怨氣，開始將黑手伸向哪些過路的人，他們衣著靚麗，身懷錢財，雨他們這些無家可歸的浪子全然不同，所以他們的怨氣更重了，分為兩個陣營，而每一天都有人倒戈。”
聽著紀夢夕說話的間隙，駱修宇與紀夢夕手上的茶杯已經空了，駱文清做了一回茶童，為他二人添茶，安靜的做著聽客。
“芳玉與夏禾同他們交過手而我對上的人是一名普通的難民，卻有武學底子，有人在教他們。”
駱修宇與駱文清對視一眼，逗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欣賞，第一次這般了解她的敏銳觀察，駱修宇看向紀夢夕，撫掌讚歎：“父親誇你聰慧，果然不虛。不過是去了一回城外，竟能摸清楚大致的情況，著實不易。”
紀夢夕看著表哥，疑惑的問：“大表哥知道其中的情況？”
駱修宇將目光放向駱文清身上，駱文清了然的頷首，開口解釋道：“大哥忙於他事時，由我來負責給難民送食物。皇上賞賜的糧食並不少，全然沒有克扣，然而難民中仍有吃不飽的情況。”
“我故意逗留在樹林中，觀察他們其中的變化，吃不飽的多數老弱婦孺，而且成群結隊，其中壯漢卻是麵色紅潤。這本不足以為期，讓我察覺不對的還是一名男子的舉止，完全與難民不同，就算在怎麽偽裝，也不能掩飾。”
紀夢夕了然的點點頭，全然不同的世界的人，難以融合在一起。
“那……，你可有派人去查？”
駱修宇將話接過：“我已派人混進去，如今得到了他們的信任，查出了魘香的事情，還沒有動作，你就闖進去了，如今也隻有暫時停止探查，以防被人窺得蹤跡。”
紀夢夕忽然想起自己聽見的那段對話，好奇的問道：“後廚熬粥的那人嗎？餅臉，約八尺，聲音偏向低沉，愛嘮嗑，天災，投奔姑母，路遇土匪，沿路乞討入京。”
駱修宇真的詫異了，正要入口的茶都忘了飲，奇怪的看向她：“你與他見過麵了？他怎沒與我通報。”
紀夢夕微微搖頭，柔聲解釋道：“沒見過，我隻是正好聽見他們在談話，再加上關押小月的地方有魘香，所得出的結論。”
說到這裏，紀夢夕的臉色奇怪。
駱文清問到：“還有什麽不解的疑惑？”
紀夢夕納悶的問：“我聞過魘香，它沒辦法用言語形容，卻也不是不能用言語形容，好比花開到末期，最後縈繞的迷香，但凡是聞過的人，都會嫌太濃鬱，但到最後，又會無法自拔的沉迷。”
駱文清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兒，突然冒出一個疑惑：“你說的不會是最初的魘香吧？”
紀夢夕一雙美眸透出了更深的疑惑：“不都一樣嗎？”
駱文清雙手交叉，看了駱修宇一眼，得到應允後，仔細的像她解釋道：“會製作魘香的人雖少，缺並非沒有倒了不同的人手中，就是完全不同的想過，例如盛開多花，各有不同。然而不論怎麽變，所需要的土壤必須相同，若這一點有所改變，所謂的魘香卜案不再是魘香。”
紀夢夕聽懂了他的意思，問道：“城外的魘香，會是怎樣？”
駱文清搖搖頭：“他們唯一相同的便是會釋放人的天性，易怒易衝動，至於其他的後果，暫時未知。”
紀夢夕甚是擔憂，與駱修宇他們談了一些其他的細節，將此事放在心上，打算後續觀察小月她們的變化。
駱修宇忽地問了一句：“那人是你下的手？”
紀夢夕先是一愣，瞧見駱修宇的目光落在發髻上，她頓時了然他問的什麽事，遲疑的點點頭：“是我。”
駱修宇眼中並無怪罪，隻是有著憤怒：“我隻怕髒了你的手。”
“我的手早就不幹淨了。”紀夢夕聲音越發的低微，帶著微不可查的傷感，然而在看向駱修宇時，仍舊是那副淡定的神色。
駱修宇顯然是不讚同這個回答，他想保護親人，而非讓親人冒險。
駱文清瞧見他們談話的方向不對，各自有自己的堅持，在駱修宇快要開口的時候，轉移話題道：“表妹，你仍與三皇子有往來嗎？”
紀夢夕想起了這一件一直沒來得及親自解釋的話，心底的悲傷被衝散，她無奈的扶著額頭：“我說德明明白白，不喜歡三皇子，你們怎會曲解我的意思，害得我一直以為傳錯了信。”
駱修宇對此事也甚為納悶：“若是不喜歡，你怎對他沒好臉色，處處找麻煩？”
紀夢夕不得不從頭解釋清楚：“我不喜歡三皇子，並非是因為紀欣然的原因，而是因為他本身就不可靠，我很早的時候出府，無意看見他與一名女子曖.昧，我便看明白了他這個人。”
駱文清聽見這番話自然高興，卻沒有說話，將目光放在大哥的身上。駱修宇聞言有些懷疑，不確定的問：“表妹你當真確定？”
紀夢夕道：“我非常明白我自己在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