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聖上發難
“退朝!”小德子高聲呼退。
“恭送皇上。”大殿的官員一個接一個多離開。
皇帝應允駱修宇徹查此事,臉色最差的還是三皇子那幫人,他們本以為駱修宇是三皇子的人,幫一幫對方定然會感激,結果不僅沒有感激,反倒拒絕了他們的好意。
祁汜覺得臉上像被駱修宇他們打了一巴掌,心中有怒,麵色陰晴不定。然而這一切都被沈梓安看在眼裏,他移開眼,就瞧見駱文清若有所思的垂著眼,看樣子是瞧明白了什麽事。
駱文清察覺有人在看他,順著感應望去,就瞧見了沈梓安,他提步走去。
駱修宇看著小弟跟沈梓安走在一起談其他事物,眉宇皺成一個結。之前的事情駱文清跟他說了,寫給紀夢夕的信是介紹沈梓安給她,他對沈梓安的抗拒越發嚴重。
“少帥,可否陪我走一段。”祁汜抓住機會找上他,麵色溫和的詢問。
祁汜約他應是為了朝上的事,駱修宇雖想拉開關係,現在卻極為不適合,想了想,應了下來:“請。”
另一邊走著的江瀚瞧見這一幕,頗為疑惑的對著太子道:“殿下,你為何要幫他?軍帥府不是已經偏向三皇子他們了嗎?”
祁明軒收回目光,與江燁走在一起,從他眼中看見了自己要說的答案,移開眼,他看著麵前替他憂心的江瀚,溫聲解釋道:“若父皇不下令查探,此事隻能不了了之,難民對父皇的信任會大大降低,若查出了是誰做的,皆大歡喜。至於軍帥府……二弟與那駱文清倒有幾分熟識,知曉他不是利欲熏心之人。”
江瀚顯然是懂了太子的意思,與三皇子相鬥比起來,他更在乎那些百姓,他歎息道:“太子仁慈。”
駱修宇與祁汜一同走在路上,身後有仆人跟著,周圍沒其他的人,祁汜語氣平和:“少帥覺得城外之事是有人所為?”
駱修宇麵色冷淡,沒多大的迎合:“火災發生的時間太過湊巧,臣暫時做此猜想。”
“少帥為何會用湊巧二字?”祁汜眸色漸深,語氣卻聽不出來起伏,“莫非少帥知道些什麽?才敢如此下結論,畢竟誰沒事,去難民堆放火。”
“前幾日才查出強占民女,那些人剛被處罰沒多久,豈非湊巧?”駱修宇言辭一變,就將話轉了過去,“臣隻拿證據說話,能證明是難民自作自受,臣不會再插手。”
祁汜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又走了兩步,他合起折扇輕敲手心:“若少帥有什麽需要,隨時可以開口,城外的難民若是無辜,我也想還他們一個清白。”
這話的意思證明祁汜想插一手,而且有意無意的暗示城外那些人並非無辜,駱修宇心下一沉,腳步慢慢的停下,在祁汜疑惑的眼神中,不動聲色的回答道:“我的小弟會幫忙,三皇子的好意我心領,此事實不敢麻煩。”
如此明顯的婉拒,祁汜眼底浮出不悅,揚手打開折扇,將不滿的情緒壓下,笑道:“父皇給你的日子不多,多一個人多一分力,我亦想幫你。”
駱修宇實是不喜歡與他打官場遊戲,思慮了會兒,緩聲道:“三皇子的好意我明白,陛下既然將此事交給我,我便要圓滿完成,若有得罪之處,請三皇子見諒。”
說完之後,駱修宇抱拳行禮,隨後轉身離開。
祁汜注視著他的背影,手上的折扇捏得發出細響,麵色似暴雨來臨的烏雲,密布整張臉上。
“不知好歹!”祁汜甩袖冷哼,憑空對著四周拍了拍手,暗藏規律,陰暗處立刻有一條人影竄出,單膝跪在祁汜麵前,神色恭敬。祁汜冷眉道,“有沒有什麽遺漏的地方?”
鷹七抱拳低首:“但凡是知情者,屬下都已解決。唯獨之前派出去的人還未找到屍體,聽聞被軍帥府帶走了。”
祁汜道:“沒有找到屍體,如何確定他們已死?”
鷹七道:“根據眼線所說,駱修宇有運屍體進城,那些已死的人同樣證實過,親眼見他們被一名女子所殺。是紀二小姐身邊的芳玉。”
這事下人稟告過他,紀夢夕的丫鬟被難民抓住,而她帶著兩個丫鬟去救人,難民窟被鬧了一頓,引得駱修宇過去救人,害得他的陰謀差點被他察覺。祁汜若有所思的敲著手心,他用那些個難民做實驗,本來有其他打算,如今不打亂布局,隻有先行掩蓋,再做其他。
“我不允許危險潛伏在我身邊,多派幾個人去軍帥府四周探查,若有機會,隨時潛入進去。”
祁汜聲音中的不悅很明顯就能聽出,落在鷹七身上的目光也透著陰冷。想起主子以往折磨人的手段,鷹七暗暗心驚,神色更加恭敬:“是!屬下必將不負主子所托。”
駱文清與沈梓安走在一起,談了些其他,話題又繞到了紀夢夕身上,駱文清低聲道:“這下我可以放心了,表妹真的不喜歡三皇子。”
沈梓安眸光微有波動,卻什麽都沒有說。
駱文清上下打量沈梓安幾眼,頗為疑惑道:“我與表妹談起你發時候,怎麽總感覺她想與你拉開關係,你做了什麽?”
“你期望的事。”沈梓安給了一個含糊不清的答案,望著前方緩緩走著,平淡的聲調沒有起伏,“她知道我的心意,逐漸與我沒有過多的交集。”
駱文清萌生幾分歉意,若非他牽線,事情也不會到這一步。沈梓安如今不是隻有好感,真的在意上紀夢夕,紀夢夕對他卻隻有逃避……。
想到這裏,駱文清發覺一件事,神色忽地一喜,不如先前的遺憾:“表妹微為人果斷,不會逃避現實,三皇子對她好意,她都是不留情麵的拒絕,而你卻截然不同。再給她一些時間,慢慢想通自己心意。”
真的是這樣嗎?沈梓安無可奈何的低歎。
那日城外,紀夢夕確定沒多久,就想著直接拒絕他的好意,隻是他不接受,半路打斷了她的話,不讓她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