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酒樓變數
駱文清打開信封,上麵趙太醫將事情解釋得很清楚,那些人正是魘香所致,如今正在想辦法解決。他抬眼看向趙太醫,他此刻正坐在椅子上,麵容憔悴不安,仿佛人老了十歲不止,
駱文清打開了第二張紙,這張紙折痕淩亂,邊角微卷,趙太醫對它避之唯恐不及。他看著上麵的內容,越看眉頭越皺,最後目光落在趙太醫身上,似在等他解釋。
過了好一會兒,趙太醫才開口:“這件事太嚴重,我想不到誰這麽大膽,居然敢在天子眼皮底下鬧事。”
駱文清再一次詢問:“你說過,是兄長讓你來找我的?”
趙太醫注視著他極度嚴肅的神情,無可奈何的點頭,他確實找不到其他的人了,解釋道:“我不想拖其他人下水,你已經在插手此事,應該沒關係吧。”
駱文清將紙重新疊好,放在身上,疑問道:“你中毒了,可有什麽大礙?”
“我現在並沒有什麽不適的地方,隻是看不出來是什麽毒。”趙太醫扶額歎氣,他都一大把年紀了,受不了這麽刺激的事情,這件事完了之後,他若有幸沒死,估計真的該回家養老了,當個閑散的郎中。
“你可以向白遲請問。”駱文清回想起沈梓安介紹來的那幾名大夫,應該不弱。
趙太醫訝異道:“那群人之中,屬他最特別,你讓我去尋他?”
聽趙太醫的意思,駱文清知道他懷疑對方,但沈梓安特意強調過的人,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他猶豫道:“我會盡早給你答案。”
看他也是躊躇的模樣,趙太醫更加堅定了自己不該相信白遲的想法,那一群人之中,就葉楠與其他大夫最為聽話,不會胡亂.來。
駱文清與他再談了幾句,讓他回去的路上小心,並沒有刻意安排侍衛護送。
“少司馬大人,切記不要讓無關的人知道。”趙太醫最後叮囑了一次,出府坐上馬車離開。
駱文清回到府中準備了一下,告知芳玉與陳一不許任何人進入,隨後便離開府中,頭上換了一根青玉簪,想去找沈梓安問一個明白,然而剛走過一條街,就被人喚下。
“駱兄!”
熟悉的聲音,駱文清回頭看去,環視了一圈,也沒找到說話的人,正當他納悶的時候,聲音又響了。
“往上看!”
駱文清順著他的話抬頭,就瞧見三皇子站在窗前,含笑的望著他,抬了抬手,讓他上來。
駱文清拱了拱手,邁步往酒樓裏走去。
祁汜探回身,遞給下屬一個眼神,讓他按照之前的計劃來。
下屬領命後,退出屋子。
駱文清走上二樓雅間,一路尋過去,就瞧見最裏麵的一件門開著,祁汜正坐在裏麵。
“三皇子。”駱文清拱手拜禮。
祁汜虛禮一抬:“不是在皇宮,你無需如此。”
駱文清笑了笑,正欲說些什麽,一名小二走了進來,突然小腿一痛,他踢在地墊上,左腿絆住右腿,腳一滑就摔在了地上,伴隨著驚呼聲,還未來得及閃避的駱文清被他一撞,打開的酒瓶傾倒,大部分的酒灑在了他身上。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小二連忙站穩,拿著擔在肩上的白布在他身上擦拭。
駱文清擺了擺手:“沒事,你不用在擦了。”
小二停下手,連連給駱文清躬身道歉:“小的一時沒站穩,衝撞了大爺,還請大爺見諒。”
“不用在意。”駱文清皺著眉,掏出手帕來擦。
一旁的祁汜站了起來,看著駱文清一身青衣被酒水打濕,神情懊惱,從衣袖裏拿出一錠銀給小二:“酒樓外十幾米處有一架成衣店,你若真抱歉的話就將衣服買來。”
小二接過銀兩,連連點頭:“小二馬上回來。”
小二走得飛快,駱文清還來不及開口,就聽見祁汜歉意道:“真是抱歉,我沒選一處好的酒樓,讓你遭此黴運。”
“這是小事,不用在意,與三皇子也沒有什麽關係。”駱文清理著袖子,忽地想起一事,將裏麵的信扯了出來,酒水打濕了一半有餘。
祁汜眸色微,笑容沒什麽變化。
駱文清苦惱道:“可惜了,本來打算寫信給表妹問安,如今被酒水打濕,想必字跡也暈開了,看來隻有下次讓屬下給。”
祁汜的麵色好了些,仍有些不放心的說:“恰巧這裏有筆墨,駱兄不介意的話,我幫你重新寫吧。”
駱文清麵容一喜:“會不會太麻煩三皇子了。”
“無事。”祁汜拿過他手上的信,直接打開,上麵的字果然有些暈開了,內容全是關心紀夢夕的,讓她多注意身體,有空來軍帥府坐坐,父親總是念著她。
祁汜去到書桌前開始照著原信寫。
沒多久,小二買了一套男袍子回來,駱文清瞥了一件漏出的衣角,是鵝黃色。
“大爺,這是您的衣服。”小二同時將剩下的錢遞給駱文清。
駱文清將衣服收下,將錢遞給他:“給我找一間房吧。”
小二連聲道謝,隨後在前麵帶路:“客官請跟我來。”
駱文清向祁汜說了句,出門而去,沒一會兒,鷹七進入房間。
“去看看。”祁汜低聲吩咐。
駱文清站在屏風後麵換衣,一人悄無聲息的溜了進來,小二正在替駱文清整理換下的舊衣服,對著來者微微搖頭,沒看見什麽信。鷹七不放心的躍上橫梁,看他放在一旁的銀兩與玉佩手帕,確實沒什麽信,直到駱文清換完,離開的時候,也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三皇子的字遒勁有力,極其的好。”
這一身鵝黃累金絲袍是小二隨意買來的,很明顯看得出來,太過華麗累贅,與駱文清往日所穿的清雅衣袍截然相反,祁汜擔心駱文清看出什麽,故意責備道:“看來他真的被嚇傻了,一點都不會觀察客人喜好。”
“隻要不奇怪就好,偶爾嚐試一下也不錯,今日多謝三皇子相助。”駱文清理了理袖口,這衣服的料子不錯。
“舉手之勞罷了。”祁汜將寫好的信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