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真與假
紀夢夕態度不溫不火，對她即將嫁給祁汜的事，也沒什麽反應。紀欣然不由得暗想，是不是她估算錯誤，還是紀夢夕偽裝得太厲害。
“到底是誰在自欺欺人，答案顯然很明顯！”紀欣然瞪著她。
紀夢夕唇角一勾，邁步走向窗外，語氣悠然：“你很清楚，即便嫁給了祁汜，他也不會放棄軍帥府的助力，很快就就會再來尋我，而你早已是鐵板上的事實，想下船都不行，你覺得那個時候，祁汜會再在意你嗎？”
“你不過是想向我施壓，認清楚誰才是正妃。你真的能確定坐穩這個位置嗎？”
紀欣然另一層盤算被紀夢夕說出，她一時愣住了，同時也在開始懷疑，是否如紀夢夕所說，祁汜得到了一切，就會舍棄她。
“紀夢夕，你擅長搬弄口舌，你以為我會信嗎？”
“這是一個很高的評價，你在意了，害怕我說的是真。”紀夢夕轉身看向她，眼底的嘲弄一覽無餘，“我的好姐姐，長長腦子吧，你從院子裏溜出來，就隻為跟我示威？你必須得明白，我隻要吩咐一聲，祖母必當知道你出了院，那個時候，你猜……會發生什麽？”
“你敢？！”紀欣然惡狠狠的瞪著她，眼神如果能殺死人，紀夢夕早已千瘡百孔。
“我有什麽不敢？”紀夢夕重新坐下，漫不經心的說道，“你上次怎麽陷害我的，我可沒忘。小月！去老夫人那兒一趟，跟她說說紀大小姐耐不住寂寞了。”
說著說著，紀夢夕喚著小月的名字，直接將老夫人搬了出來。
“算你狠！”紀欣然氣得沒法，手指著紀夢夕，冷哼道：“咱們走著瞧！”
紀欣然推開小月，怒氣衝衝的離開。
“小姐，現在怎麽辦？”小月一時左右為難，不知道該不該去。
紀夢夕看了一眼蹲著撿起棋子的玉清，不在意的抬了抬手：“沒事，去忙吧。”
若按照她今日的性子，紀欣然以後有得熱鬧可尋。
紀欣然氣惱的回到院子，卻發現外麵站著小翠，她頓時明了是誰來看了，心生疑慮，連忙走了進去。
馮氏坐在書桌前，手上拿著她抄寫的女規，抬眼看向她，麵色及其不好。
“你這般敷衍，還走出房屋，是想讓老夫人再行處罰嗎？”
紀欣然委屈萬分，連忙走了過去，摟著母親的手臂，不高興道：“我去找了那個jian人！”
馮氏見她咬牙切齒的模樣，不悅道：“然後憋一肚子氣回來？”
“她根本就沒有中藥，隻是為了騙我上當！”
這個答案倒有些意外，馮氏又問：“可有弄清楚是誰打暈的你？”
紀欣然還真的忘了探問這件事，她避開母親緊逼的目光，滿不在乎道：“估計也是夏禾，她會武，打暈我太正常不過了。”
“胡鬧！”馮氏斥責她，掃視了屋子一眼，沒有其他多餘的閑雜人等，她壓低聲音道，“我早就詢問過府裏的丫頭，那個時候夏禾在廚房，她何事打暈的你？”
紀欣然不服氣道：“那芳玉呢？也有可能啊。”
“那日府上有芳玉的影子嗎？”馮氏不滿的看著她，放下手上的紙，語氣陰冷，“聽下人稟報，那時候在東房附近看見了二皇子與沈梓安的身影。”
“怎麽可能？”紀欣然難有接受這件事，連忙否決道，“二皇子與三皇子是親兄弟，會這樣設局嗎？再說了，紀夢夕憑什麽說服他們？有什麽地方值得他們這樣做？”
“我也想不通。”馮氏心中的困惑難解，她記得二皇子不管事，整日隻知道風花雪月，又怎麽有這麽重的心思，再說沈梓安.……。
馮氏想到一件事，麵色嚴肅：“我記得你上次攔截紀夢夕的信，是沈梓安寫的？”
“這又怎麽了？”二皇子與沈梓安的關係再好，也不可能放任他胡來，再說了，一個小小的翰林學士，怎麽敢這般放肆？
馮氏冷靜分析道：“沈梓安與紀夢夕關係匪淺，他又與駱文清熟識，或許其中有什麽不為人知的內幕。”
紀欣然否決了母親的想法，她疑惑道：“這也說不通啊，三皇子與二皇子才是兄弟，再則讓我與紀雯瓊一同.……呃，這明顯是報複行為，不可能涉及朝廷內幕，若真的有關係，他就不會把我也丟進去。”
馮氏頗為意外的看了一眼紀欣然，讚賞道：“我的女兒還是聰明。”
紀欣然自傲道：“那是當然。”
“就是太容易被牽著鼻子走了。”馮氏後一句話，直接擊碎了紀欣然的得意。
紀欣然頗為不滿的嘟著嘴。
就在這個時候，馮氏聽見門外細微的瓷器聲，冷喝道：“進來。”
張嬤嬤推開門，端著一壺茶走進，對上馮氏探究的目光，她心一驚，手腕有些發顫：“夫人，茶好了。”
馮氏無聲冷笑：“你站了多久？”
張嬤嬤小心翼翼道：“奴才方來沒多久。”
馮氏緩步走進她，端起一杯倒好的茶，平靜道：“我知道了，退下去吧。”
張嬤嬤鬆了口氣：“奴才告退。”
紀欣然疑慮的走了過來，問道：“母親，怎麽了？”
“或許我們身邊，真的有一名內應。”馮氏將茶重重的擱在桌上，濺出的茶水潤濕了檀木桌麵。
紀欣然道：“紀夢夕告訴我，她能準確的知道我的謀算，正是因為，我們身邊有她的人，……難道她說的是真的，不是虛張聲勢？”
“不可能每次都這麽湊巧，你大多數的計謀都能被她化解，其中定然有原因。”就連無方的事情她也清楚，馮氏暗想早在當年就不該留下把柄，讓對方有威脅的契機。
“那該怎麽辦？我們不知道她安插的人是誰。”這是紀欣然最擔心的一點，稍微不注意，就會把左右臂膀除掉，“當初選的時候，都百般調查資料，信得過才放在身邊，如今是身邊的人出了意外，她到底從什麽時候開始謀算？”
細細想來，若從一開始就計謀，著實讓人心驚。
“不可能，她沒有那麽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