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勾結
不論過去了多少日月，過往的記憶不會變，人心也不會變，七皇子無疑是皇帝心中的刺，就連皇後也黯然神傷，祁心琪一不小心咬著舌尖，暗罵自己多什麽嘴，什麽不提，偏偏提及了七哥。
皇帝回想起幾年前，麵色一變：“把她帶下去！”
祁心琪再怎麽不願意，也不能在此刻觸黴頭，父親處罰一向嚴厲。
皇帝怒氣未平，皇後穩了穩心神，輕勸道：“琪兒也隻是一時著急失口，陛下，就忘了她的話吧。”
“琪兒現在是越來越胡鬧了。”
不論過了多久，七皇子永遠是他過不去的坎，雖然當初說的要和他斷絕關係，但終究狠不下心，同意了出嫁，他如今也在京城，雖然在寺廟，卻也能讓人安心。
“妾身偶爾派婢子去雲山寺問過，他如今過的很好，了然大師並非一般的僧人。”皇後與皇帝做了這麽多年的夫妻，從對方的眼神中就能得知心中所想，低聲說著七皇子在雲山寺的事。
皇帝略路惱怒，不滿道：“我並沒有問他。”
“陛下是怪我多嘴了嗎？”皇後頗為理解的點頭，柔聲道，“妾身知曉陛下派人去關心過。”
“他並不希望你與朕派人問候。”皇帝說到這兒，就氣不打一處來，好好的皇子，跑去出什麽家，什麽原因也不說清楚。
“兒大了，有其他心思了。”皇後撫了撫耳鬢的秀發，輕歎道，“陛下還是沒有查出來原因嗎？”
皇帝怒極反笑：“他想瞞著，朕又有什麽辦法？”
皇後也隻有無奈的寬慰著皇帝：“他還在京城，比什麽都好。”
近來的天空反複無常，上午的太陽照得人渾身暖洋洋，下午就躲入雲層，下著細雨綿綿，祁汜撐著傘，走進風月樓。樓內還沒開張迎客，就能聽見姑娘.的嬌笑聲。
老.鴇繡著牡丹的團扇掩麵，輕聲道：“三皇子，這邊請。”
祁汜跟在她身後，走上二樓，又往內走，女子的胭脂氣息越發的濃鬱，連帶著笑聲，清晰的仿佛在額耳邊，其中伴隨著一道男子爽朗的笑聲，老.鴇上前敲了敲門。
“進來吧。”
開口的並非是烏黎湖，而是博爾溫，原來他也同在，祁汜暗中推算著內中還有多少人，老.鴇已經推開門，恭敬退至一旁。
祁汜邁步走了進去，掃視一圈，博爾溫坐在靠近窗邊的扶椅，烏黎湖坐在房間中間的桌椅上，身邊圍著兩三名女子，除了他二人，就是青.樓女子，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五王子，那顏。”祁汜找了處空位坐下，烏黎湖朝一名裝扮妖豔的女子示意，讓他去服侍祁汜，祁汜在女子走來的時候，抬手製止，拒絕了好意。
“祁汜，你這就沒意思了。”烏黎湖咂舌一聲，讓那名女子回來，並未有為難的舉動。
祁汜笑了笑，沒有說話，坐在一旁的博爾溫神態沉穩，緩緩開口道：“西域的其他小國已滅，想必你也明白，要魘香隻有與我們交易，我聽說上次與你交易的人被你派人殺了？”
祁汜頗為風雅的飲了一杯酒，意味不明道：“一手養大的雄獅有一日反噬主子，殺還是不該殺？”
“可惜了。”博爾溫語氣平淡，聽不出是否真的惋惜，“如今會製作的魘香的人不多，死在你手上一個，便所剩無幾了。”
祁汜早已想好了說辭，與他對答如流：“物以稀為貴，人越少，價越高。”
“我說你們啊，話都不會直說了。”烏黎湖打斷他們話中有話的言談，笑得豪爽，“祁汜的意思十分明確，你手下的人不安，老子幫你提高了一層金價，你應該感謝老子才對。”
“至於博爾溫嘛。”烏黎湖抬眼看他，博爾溫坦然直視，他咋舌一聲，“簡單，你殺的人，給我等價的報酬，至於魘香這味藥，價錢也要提高。”
祁汜看著他二人，沉聲道：“如果我的情報沒錯，其中一味“雲子遊”的藥，已瀕臨消失。”
烏黎湖剛含.住妖豔女子遞來的酒杯，仰頭飲盡內中酒，唇齒一鬆，酒杯頗具暗示意味的從女子的脖子落下，最後卡住，引得一串曖.昧的笑聲。烏黎湖饒有興致道：“非是消失，而是被暗處的手順走了。不過你這話倒是提醒了我，如今魘香罕見，你原有的價錢，可沒辦法帶走你想要的東西了。”
心知他在故意刁難，祁汜轉頭看向博爾溫，博爾溫眉頭緊皺，思慮會兒，出聲道：“為了長期的合作，價錢不會太過無理，這是最大的退步。”
“可以。”祁汜很幹脆的應下，他知道再說下去，烏黎湖隻會趁機加價，果然下一刻，就聽見了烏黎湖不悅的聲音。
“博爾溫，到底你是王子，還是我是王子？”
“自然是我尊貴的烏黎湖。”博爾溫淡淡的說著，聽不出多少誠意，對上烏黎湖隨時都要動手的架勢，他又道，“如果你不給我惹麻煩，我保準，對你會恭敬數倍。”
“嗬……你的定義可不好找。”烏黎湖冷冷的說了一句，又扭過身與妖豔女子作樂。
知道輕重緩急，也知道他們為何這般不對盤，祁汜並不在意他們之間的矛盾，瞧準時機，開口道：“我的附加條件，奴才可否帶給你們？”
烏黎湖微微挑眉，饒有興致道：“幫你殺一人，對嗎？”
“然也。我並不好對付他，很容易暴露自身。”祁汜原本想再拖一拖，紀夢夕的態度很明確的表明了，對沈梓安有一定的好感，他可不想看好的魚被別人叼走。
烏黎湖瞧出了他眼中的冷意，玩味道：“你們中原人真有意思，有矛盾不直說，想奪位也不直說，暗地裏玩些陰謀詭計，比誰都厲害。”
祁汜淡定回答：“有些事不能拿到明麵上來，人總該有些秘密。”
這一番話無疑說中了烏黎湖心聲，他剛想開口，博爾溫快一步的打斷：“殺他並沒有那麽容易，你考慮到失手了，想讓我們承擔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