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 休學

  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把正沉浸在，由於經脈疏導完后，帶來的從未有過的舒爽中驚醒過來。顏傾城看到來電是個本地的座機，下意識以為是哪位病人，或者是病人家屬打來的。 

  「你好，傾城醫館。」 

  「傾城姐，我是柏薇。」 

  「小薇怎麼是你？放假了嗎？」 

  聽得出來，柏薇的聲音很虛弱。 

  「沒有，我休學了，傾城姐，你現在搬到哪裡了，還在觀海嗎？」 

  顏傾城把醫館的新地址告訴柏薇后，不由問道： 

  「小薇，為什麼休學？」 

  「傾城姐，還是等我過去再說吧。」 

  掛斷電話不到五分鐘，柏薇就趕了過來。一走進診所，不僅顏傾城感到驚訝，就是只見過一面的叢葉，一時間都沒有認出她來。今天的柏薇，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蒼白的如同蠟人一樣。原來略顯消瘦的身材，如今只能說是枯瘦如柴了。 

  「小薇，你這是怎麼了？」 

  顏傾城急忙站起身來，迎著進來的柏薇走過去，叢葉也站起來，走到床邊，把位子讓給柏薇。 

  「傾城姐，叢葉大哥。」 

  柏薇禮貌地和兩人打過招呼，來到叢葉讓開的位子上坐下來，顏傾城也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下，和柏薇隔桌而坐。 

  「小薇，你的身體？」 

  「傾城姐，還是老毛病，差點折騰死我。實在堅持不下去了，只好辦理了休學手續。」 

  說完，微微扭頭，看了叢葉一眼。 

  叢葉在上次柏薇到日照巷的傾城醫館時，已是知道柏薇有痛經的毛病，而且因為是純陰之體，所以每個月的經期，都會帶給柏薇旁人難以體會的痛楚。看見柏薇的目光，馬上明白過來，站起來對顏傾城和柏薇說道： 

  「嫂子，你和小薇聊著，我出去走走。」 

  顏傾城也知道，有叢葉在，柏薇會不好意思說自己的病情，便點點頭道： 

  「中午回來，一起陪小薇妹妹吃飯吧。」 

  「好的。」 

  等叢葉離開之後，柏薇才詳細講了自己入學之後，每個月例假到來時的煎熬。 

  「傾城姐，整個城市的大小醫院我都去過了，甚至一些私人診所都沒放過。可是，沒有一家能夠幫到我。不僅如此，好像例假到來時的痛楚，一次比一次嚴重。如果不是實在堅持不下去了，我也不會休學。」 

  柏薇說著，眼圈已經紅了，眼角的淚水，只在那裡打轉。 

  「小薇，你先到床上躺下，姐姐幫你看看。」 

  當柏薇在那張小床上躺下后，由於房間里冷，顏傾城把電暖氣搬到床邊，先暖了一下自己的手，才伸到柏薇的衣服里，按著她的小腹，輕柔地按摩起來。 

  「傾城姐，不知道為什麼，只有你給我按摩時，才感覺到效果。進入冬天之後，我每天夜裡，都要灌暖水袋，可是毫無效果。依然是涼涼的，而且墜脹的厲害。最厲害的幾天，幾乎就沒讓我睡過覺。」 

  顏傾城以前也有過類似的經歷，只是沒有柏薇這樣嚴重。痛經的滋味，幾乎每個女孩子都經歷過，差別只是程度不同。像柏薇這樣的，真的是非常非常罕見。 

  顏傾城的手，隔著柏薇的小衣按在其小腹上，仍然能感覺到小腹上傳來的涼意。一邊為其按摩，顏傾城心裡突然想起叢葉輸入自己經脈中的熱流。剛要張口對床上的柏薇講，卻下意識的收住了嘴。顏傾城突然感覺，好像叢葉是自己最心愛的私人物品一樣，潛意識裡極不願意和別人分享，尤其是不願意和女孩子分享。 

  「傾城姐，發什麼呆呀？」 

  「啊，沒有，沒有，只是想到了一個問題。」 

  「傾城姐，幾個月不見，姐姐的氣色倒是好多了，變得越來越漂亮，要是咱倆一起走在街上，說不定人家會以為你才是妹妹呢。」 

  「呵呵，小薇，才上了幾天學，嘴就變得這麼甜了？」 

  「沒有，傾城姐，我說的是真心話。」 

  柏薇這句話的語氣中有些感傷的味道。 

  「小薇，不要傷心，等你結婚了，毛病自然就好了，那時候的小薇一定美麗的如同白雪公主一樣。」 

  「才不稀罕呢，我只想快點擺脫這折磨人的痛經，能像其他女孩子一樣，快快樂樂的，過好靚麗青春的每一天。」 

  看著只有十七歲多的柏薇眼睛里流露出的神往的目光，顏傾城心中一痛。是啊，哪個女孩的少女時代不是對未來充滿了美好的憧憬，可是柏薇卻不得不因為痛經，而休學，而承受病痛的同時，也要承受不該屬於她這個年齡的孤獨。 

  「小薇不要失望，相信姐姐，會好起來的。」 

  「我也時常這樣安慰自己，可是……」 

  到此時，柏薇眼中的淚水終於順著眼角滑落下來。 

  顏傾城騰出一隻手，為其擦拭掉臉頰上的淚痕，溫柔地說： 

  「小薇，應該有個辦法能治好你的毛病。」 

  「傾城姐不是在哄我吧？要是真有辦法，傾城姐不早就告訴了我了？」 

  「姐姐也是剛剛發現不久。」 

  顏傾城終於決定要把叢葉的秘密告訴柏薇。她知道，自己剛才的想法過於自私了。先不說叢葉心中究竟有沒有自己，僅是年齡上的差距，兩個人也不可能有未來。如果叢葉真的能為柏薇治好痛經的毛病，說不定漂亮，嫻熟的柏薇會對叢葉產生好感，若是兩人最終能走到一起，也是段不錯的因緣。以柏薇的相貌，家庭背景來說，對於和自己一樣是孤兒的叢葉，都是最佳的選擇。 

  心中存了撮合兩人心思的顏傾城，開口之前還是有些勉強，總有一種空蕩蕩的失落感充斥在心中，那滋味是外人難以體會的。 

  「姐姐，是什麼法子？」 

  從來沒見過顏傾城開玩笑，所以柏薇也有些相信了。 

  「姐姐可以告訴你，也可以讓他幫你治病，不過你要答應姐姐兩件事。」 

  「姐姐請說，只要能治好我這毛病，別說兩件事，就是要我嫁給姐姐，我都願意。」 

  「噗嗤。」 

  顏傾城被柏薇逗笑了，伸手在她蒼白，甚至發著淡淡青色的額頭上輕輕戳了一下。 

  「小小年紀，不可以貧嘴。」 

  這時，柏薇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伸手拉住顏傾城戳自己額頭的手，輕輕貼在臉頰上，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 

  「傾城姐，我記得以前每到冬天，你的手雖然沒有我的涼，可也從來不會如現在一樣熱乎乎的，姐姐是不是有什麼奇遇？或者談戀愛了？」 

  「去，又胡說八道。」 

  嘴上雖然這樣說著柏薇，腦子裡卻一下閃過叢葉的影子，以及上午給自己疏通經脈時的尷尬情景，顏傾城的雙頰頓時紅了起來。 

  「看看，被小薇說重了吧，還不老實交代？」 

  「小薇再取笑姐姐，就不理你了。」 

  柏薇看著顏傾城臉上的笑容，肯定是不會把她這句話放到心上的。 

  「傾城姐真該考慮一下自己的事情了，我覺得叢葉大哥就不錯。」 

  「小薇，姐姐可真要生氣了。現在是說你的病情，你要是再打岔，姐姐就不告訴你是什麼法子了。」 

  「好，好，不說。」 

  柏薇做出一副乖乖女的樣子，傾身靠在床邊站立著的顏傾城懷裡。 

  「姐姐說吧，是兩個什麼條件。」 

  「第一，此人是個男人，在給你治療的過程中會有些尷尬，你要忍住。」 

  柏薇聽到這裡，抬頭看了看顏傾城再次紅起來的臉頰，不明所以地問道： 

  「醫生給病人治病，會有什麼尷尬的？」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記得姐姐的囑咐，一定要忍住。」 

  「好吧，我答應。第二呢？」 

  「第二，這種治療方法，應該是世間僅見。如果對方不同意你公開，你必須要替他保守秘密。」 

  「姐姐，有這麼神奇？」 

  柏薇聽顏傾城說是「世間僅見」，好奇心不由大起，恨不能馬上讓那人來給自己治病。所以，別說顏傾城只說了兩個如此容易辦到的條件，就是再加上幾個，她肯定也會馬上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