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8.第378章 三百九十一 愛的守候

  終於，顏傾城還是在叢葉懷裡昏睡了過去。等她一覺醒來，已是天光大亮，身邊早已沒有了叢葉的影子。 

  此時叢葉正懷抱著雲嵐在溶洞深處。 

  當叢葉把昏睡過去的顏傾城輕輕搬離了自己的雙腿，放倒在小龍小鳳身邊席子上，扯過毛毯小心蓋在身上。悄悄起身穿好衣服，一貓腰溜出帳篷，剛剛來到天坑邊緣，就看到一個人影正站在那裡。 

  「哥哥。」 

  其實，叢葉早就認出來是雲嵐了。 

  「雲嵐，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知道哥哥要夜探暗河，所以我想跟哥哥一起去。」 

  想起上次向晴的事情，叢葉斷然拒絕道： 

  「別的要求我都可以答應，唯獨這件事不可以。那樣太危險，你沒見向晴嗎？」 

  「可是，哥哥……。」 

  雲嵐見叢葉說的堅決，也無法再堅持下去，只是朝叢葉的身體靠了靠，隨即伸手抓住了叢葉的一隻手，然後拉著按放到自己的胸口。這時，再無需任何語言，因為叢葉很清晰地感覺到了雲嵐劇烈的心跳。 

  一時間，幾年前在觀海的酒店房間內為雲嵐治癒高位截癱后，雲嵐主動送上熱吻的一幕，再次浮現在叢葉眼前。可是，今天的叢葉卻無論如何都不想再讓那一幕重演。不是說自己不喜歡雲嵐，也不是和雲嵐的親熱不讓叢葉懷念，關鍵是叢葉早就打算好了要離開地球，他實在不想傷害到雲嵐，包括智小惠，周婉蓉和郭小倩。 

  叢葉不知道自己一旦離開還能不能再次回來，還能不能在雲嵐等人的有生之年再見到她們，所以，叢葉只能是忍下心來，對於幾個女孩子對自己的心思當做沒有看到一樣。 

  「我知道哥哥早晚有一天會離開我們，雲嵐早就打算好，這一生一世只愛哥哥，不論哥哥離開多久，甚至不會再回來了，雲嵐都會為哥哥守候的。」 

  雲嵐毫無掩飾地表白之後，如同上次一樣，再次擠進叢葉懷裡。 

  …… 

  不知過去多久，直到雲嵐感覺快要窒息了，兩人才慢慢分開。雲嵐再也無力站立，雙手努力攀住叢葉的脖子，嬌聲說道： 

  「哥哥抱我到天坑下面去。」 

  叢葉怎麼會不明白雲嵐的心意，只是叢葉卻沒有那樣做。 

  「雲嵐，你是個好女孩，可我不想傷害你。」 

  「哥哥，雲嵐早就是你的人了，從哥哥開始為雲嵐治病起，雲嵐就已經下定決心這輩子只做哥哥的女人。難道哥哥到現在還不明白雲嵐的心意嗎？」 

  「不是我不明白，是我不能承受。」 

  雲嵐看著眼前叢葉臉上糾結的表情，她很清楚叢葉不是不喜歡她，只是因為現實而不能接受自己的愛而已。雲嵐沒有再說什麼，而是鬆開拉著叢葉的手，突然轉身朝天坑跳了下去。 

  雲嵐的動作完全出乎了叢葉的預料，原本兩人剛剛親熱過，叢葉的神經還處於放鬆階段，當他反應過來想要拉住雲嵐時，竟然沒有摸到雲嵐的衣角。不得已，叢葉只好也縱身跳入天坑內。 

  這時候，叢葉已經明白了雲嵐的用意。 

  當他把下墜的雲嵐抱在懷裡時，明顯從雲嵐那張精緻的臉上看到詭計得逞的得意。 

  「哥哥，我總有一種感覺，感覺哥哥就要離開我們了。所以，請哥哥在離開之前，要了雲嵐吧。」 

  就算叢葉心腸再硬，面對如此優秀的雲嵐，如此漂亮的雲嵐，拒絕的話，再也無法說出口了。 

  抱著雲嵐進入暗河流經的溶洞中，雲嵐再次主動吻了上來。 

  ………… 

  「雲嵐，……。」 

  知道叢葉想說什麼，雲嵐一下撲進叢葉的懷裡，用雙唇堵住了叢葉的嘴。 

  …… 

  「哥哥，想不到做哥哥的女人竟然這樣難。」 

  整個過程中，雲嵐可謂真的是痛並快樂著。 

  「哥哥，雲嵐已經是你的女人，不論哥哥將來去了哪裡，都要記得這裡還有一份愛的守候。」 

  這是叢葉把雲嵐送回時，雲嵐說的最後一句話。 

  因為雲嵐是和周婉蓉、智小惠三人住一個帳篷的，所以叢葉並沒有過於靠近帳篷，儘管知道雲嵐現在走起來會很疼，還是把她放在了離帳篷有十幾米遠的地面上。靜靜地看著雲嵐一點點挪過去，並走進帳篷，才再次回身返回了天坑。 

  一邊走，叢葉一邊搖頭，心裡想： 

  「真不該這樣對待雲嵐。」 

  同時，叢葉也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雲嵐能猜到自己的心思，小薇她們會沒有猜到？」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彌望⑷的是田田⑸的葉子。葉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層層的葉子中間，零星地點綴著些白花，有裊娜⑹地開著的，有羞澀地打著朵兒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剛出浴的美人。微風過處，送來縷縷清香，彷彿遠處高樓上渺茫的歌聲似的。這時候葉子與花也有一絲的顫動，像閃電般，霎時傳過荷塘的那邊去了。葉子本是肩並肩密密地挨著，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葉子底下是脈脈⑺的流水，遮住了，不能見一些顏色；而葉子卻更見風致⑻了。 

  月光如流水一般，靜靜地瀉在這一片葉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霧浮起在荷塘里。葉子和花彷彿在牛乳中洗過一樣；又像籠著輕紗的夢。雖然是滿月，天上卻有一層淡淡的雲，所以不能朗照；但我以為這恰是到了好處——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別有風味的。月光是隔了樹照過來的，高處叢生的灌木，落下參差的斑駁的黑影，峭楞楞如鬼一般；彎彎的楊柳的稀疏的倩影，卻又像是畫在荷葉上。塘中的月色並不均勻；但光與影有著和諧的旋律，如梵婀玲⑼上奏著的名曲。 

  荷塘的四面，遠遠近近，高高低低都是樹，而楊柳最多。這些樹將一片荷塘重重圍住；只在小路一旁，漏著幾段空隙，像是特為月光留下的。樹色一例是陰陰的，乍看像一團煙霧；但楊柳的丰姿⑽，便在煙霧裡也辨得出。樹梢上隱隱約約的是一帶遠山，只有些大意罷了。樹縫裡也漏著一兩點路燈光，沒精打採的，是渴睡人的眼。這時候最熱鬧的，要數樹上的蟬聲與水裡的蛙聲；但熱鬧是它們的，我什麼也沒有。 

  忽然想起採蓮的事情來了。採蓮是江南的舊俗，似乎很早就有，而六朝時為盛；從詩歌里可以約略知道。採蓮的是少年的女子，她們是盪著小船，唱著艷歌去的。採蓮人不用說很多，還有看採蓮的人。那是一個熱鬧的季節，也是一個風流的季節。梁元帝《採蓮賦》里說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