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7.第957章 九百六十七 意外收穫
亮如白晝不大的空間里，一棵僅有幾片葉子，卻異常粗大的樹木下蜷縮著一條，瘦的能看到脊骨的青色巨龍。兩隻碩大的眼睛里已經看不到任何神采，並沒有看到巨龍的嘴唇有什麼動作，但是叢葉還是能夠斷定，聲音就是來自這條奄奄一息的巨龍。
「前輩。」
叢葉沒有遲疑，瞬間凝聚成殘缺了半條手臂的身體，邁步走了進去。直到距離蜷縮巨龍身前兩步的位置，恭恭敬敬躬身一禮。
「年輕人，我怎麼都想不起來神叟是誰。你能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嗎？」
不會是被困在這裡，連時間都忘記了吧？
巨龍的嘴唇仍然看不到動作，聲音卻能清晰傳到叢葉腦海里。是不是傳音，叢葉肯定能分辨出來，眼下與他交流的巨龍，顯然不是用的傳音術。
「前輩，具體是什麼時間，晚輩也說不好。只是這裡是仙界，而且前輩口中的神域早已在數億年前就消失不見。不論是修仙界還是仙界，甚至是妖魔鬼界，數億年前就已經禁止修神。」
「神域何以消失？又為什麼禁止修神？既然禁止修神，你又是怎麼回事？」
「神域是被有心人給毀去了，所有的神修也隨之不見了蹤影。至於何以要禁止修神，晚輩至今也未曾弄清楚其中的緣故。」
叢葉沒有隱瞞，而是把如何遇到白髮蒼蒼的老者，如何在寫有「無」字的牌位前拜師，以及貌似師傅的老人留言，就包括在妖界從妖界老祖口中聽到的神叟的經過也詳細講了出來。
不是信任眼前的巨龍，而是叢葉急需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既然已經打算毀掉這具分身，也要一探究竟，也就無需再隱瞞什麼了。
不知是因巨龍奄奄一息的緣故，還是神域的消失本就在意料之中，反正聽到這個消息后，巨龍沒有表現出一絲好奇，更不要說驚奇的神態了。
突然，叢葉想到了一個問題。
既然巨龍能夠隨意關閉或者開啟陣法，那豈不是說並不是被人給困在這裡嗎？難道是自願留在這裡的？
「前輩為何自困於此？」
看來還在思索叢葉所說的信息，巨龍沒有馬上回答叢葉的問題。
良久之後，才答非所問地說道：
「如果真如你所說，所謂神叟未必就是真的神修。」
這怎麼可能？不是神修何來的虛無功法？明顯就是一部神修功法嗎？
「前輩？」
叢葉有太多疑問了，一時竟然不知該從何處開始了。
「既然她稱你為有緣人，就是已經料定你我能夠相逢。既然如此，何必不再等上幾年呢？」
又像是自言自語，叢葉還是無法介面。
幾年？叢葉心想，從那時算起到現在，少數也有數萬年了吧？
「唉，是我辜負了她。年輕人，」
「前輩。」
「接著，這是我一部分記憶，以及一部分戰技和修鍊功法。現在都送給你吧，她看中的人肯定錯不了。剛才那片鱗片正是她的逆鱗，謝謝你給我送了回來，謝謝。」
之後，叢葉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直到再次醒來時，眼前早已不是剛才巨龍蜷縮的位置，而是已經身處白骨森森的洞廳內。身邊只有智小惠、雲嵐、周婉蓉和魏菲菲，早已不見了羅毅的身影。
「哥哥？！」
「老公，你終於醒了。」
看看自己被陣法毀掉的半根手臂也已恢復如初，從看見四女臉上無不是驚喜和關切的目光，下意識問道：
「過去多久了？」
「一百二十年了。」
這麼久？！叢葉實在有些想不到。
「哥哥，究竟發生了什麼？」
「羅毅羅道友呢？」
「他見哥哥突然出現在這裡，卻是陷入了昏睡之中，便慌慌張張重新進入甬道，出來之後，只是和我們隨便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哦。」
羅毅肯定什麼都沒有得到，儘管不知道那條巨龍的結局如何，叢葉也能猜到，以對方的修為，是絕不可能被羅毅打擾到的。
先與其他分身聯繫了一下，發現其他人也都安然無恙，叢葉這才招呼四女坐下來，仔仔細細把經過講給她們聽。尤其是腦海里突然多出來的東西，既讓叢葉驚訝萬分，又不能不欣喜若狂。
找了那麼久的問題答案，竟然在巨龍這裡大部分都得到了解釋。
神域的確是被仙界之主——無憂老人給用計毀去的，而且，無憂老人有此心早已是神域人盡皆知的事情。可就是因為狂妄自大，沒有一位神修相信無憂老人能夠做到。所以，神域的毀滅，相當於神修咎由自取。
只是，巨龍並沒有告訴叢葉無憂老人是用了什麼計策，又是具體用的什麼方法把神域毀滅的。
所謂荒古大陸應該就是神域，也就是說，荒古大陸的碎片也就是被毀滅后的神域碎片。
關於神叟，巨龍給出的答案也是他的一種猜測。
神叟並不是一位嚴格意義上的神修，更有可能是被毀滅神域的一點靈性幻化而來。
虛無功法卻是地地道道的修神功法，而且是最強的功法之一。只是，虛無功法並非只有四個境界。神叟能夠記下來的，也就是叢葉得到的只不過是整部虛無功法的基礎部分。
後面還有兩個大境界八個小層次，整部虛無功法總共十二個小層次，只有修鍊到最後，才能稱之為真正的神，才能真正站上宇宙的巔峰。
而且，虛無功法也並非神叟所命名的「融會貫通」，那只是神叟自我的理解。真正虛無功法只分為初、中、高三個大境界，並沒有具體的名稱。也就是說，叢葉得到並修鍊的，只是虛無功法的初級階段。
只是巨龍既沒有告訴叢葉他的來歷，也沒有告訴叢葉，叢葉的來歷。
佔據了巨龍傳來記憶巨大部分內容的，幾乎全部是戰技。
全部是神界威力巨大的戰技：
同光和塵，擔山趕月，捻指滄海，聚星為陣，開天闢地，唯我獨尊等等等等。
關於神器，在巨龍的記憶中竟然一點都沒有提到過。
叢葉思索良久，只能得到一個貌似合理的解釋。
——那就是，龍族向來都是依靠身體的強大屹立於眾修之間，自然會無視各種神器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