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小希回來啦？」少年微笑著對少女說，「整理一下衣服就快點去沖涼吧，剛打完球很累的。」 

  「哦，我知道了。」少女臉頰微紅，匆忙的從自己的行李里拿出幾件衣物，跑進了浴室。 

  「呵呵~」少年依舊笑著。 

  過了一會兒…… 

  少年在出來的一瞬間愣住了…… 

  少女一襲白裙，坐在床上，水珠順著她柔順的髮絲滑到肩頭，打濕了她肩膀處的衣服，有幾滴水珠流到了少女精美的鎖骨上，順著她白晢的皮膚滑下。 

  少女將自己的衣物一件件的放進衣櫃里，最後拿出了一盆花，少年知道，那是水蓮。 

  「不二學長？」少女看見少年，輕輕地問。 

  「嗯？」少年反應過來。 

  「不二學長怎……」 

  「換個稱呼。」不二周助打斷越前雪希的話。 

  「啊？」 

  「叫我周助。」 

  「為什麼啊？」越前雪希巴眨著大眼睛。 

  「你都叫裕太的名字了。」少年的語氣里有點醋味。 

  「哦。」少女聽出來了，「周助。」為了不被他黑，還是叫吧。 

  「嗯。」少年笑道，「小希喜歡水蓮？」 

  「對啊。」越前雪希微笑著點頭，「周助知道水蓮的花語嗎？」 

  「是心的潔白吧。」不二周助說。 

  「對，但是還有一個。」越前雪希摸著水蓮的花瓣，「周助，和我打一場吧。」 

  「好。」不二周助說。 

  回憶中…… 

  「瞳希~」一個少女跑過來。 

  「絮兒。」蘇瞳希朝她招招手。 

  「瞳希在幹什麼呢~」林絮兒笑著問。 

  「沒有。」蘇瞳希淡淡的說，這時，水裡突然出現了一朵水蓮。 

  「嗯？」少女抬頭。 

  「瞳希在想什麼？」少年坐在小溪邊，「是在想兩天後的那場世界級的女網比賽嗎？」 

  「……是。」蘇瞳希最終還是點點頭，承認了下來。 

  「瞳希實在擔心嗎？」林絮兒說，「不用擔心的~瞳希這麼厲害~肯定能拿第一~」 

  「是么。」蘇瞳希看著平靜的水面。 

  林旭銘把林絮兒招呼走了，蘇瞳希卻沒發現。 

  少女突然發現水中自己的倒影變成了水波。 

  「什麼事。」聽不出一絲語氣。 

  「如果，獲得了冠軍，你打算怎麼樣。」林旭銘問。 

  「……」回答他的是一陣沉默。 

  「網球，只是你的一個夢想。」林旭銘說，「如果這個夢想達成了，你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蘇瞳希說。 

  「瞳希，你只是生活夢裡，如同泡泡般的夢裡。輕輕一碰，就會碎。」 

  「也許吧。」 

  「瞳希，這朵水蓮送給你。」林旭銘拿起水蓮，「我覺得，你就是一朵水蓮呢。」 

  「謝謝。」蘇瞳希輕輕的的說。 

  「記住，水蓮的花語，不只是心的潔白，還有，幻滅的悲哀。」 

  回憶結束…… 

  「幻之，幻滅的悲哀。」少女手裡拿著網球拍，輕輕地說道。 

  「……」少年跪在地上，顫抖著。 

  「周助，對不起。」越前雪希走上前，扶起不二周助。 

  把少年扶進房間，越前雪希輕嘆一聲。 

  「果然，對他們，打擊太大。」 

  「小希說的是什麼意思？」不二周助清醒過來。 

  「幻滅的悲哀，是水蓮的另一個花語。」越前雪希輕輕地說，「也是，我的最終絕招之一。但是，我不喜歡。」 

  「不喜歡？」 

  「是的，幻滅的悲哀，專門針對那種懷有夢想的人，是比滅無感更恐怖的……」越前雪希咬緊下唇，「如果我沒有發現這種網球，就不會有那麼多人放棄網球了吧……都是我……」晶瑩的淚珠順著她的臉頰悄然滑落。 

  「小希……」 

  「周助，讓我靠一會兒……就一會兒……」 

  「嗯。」 

  耳邊傳來輕微的呼吸聲，少年輕輕地開口，「小希？小希？」 

  「……」沒人回答。 

  少年看去，少女卻早已靠著他的肩膀睡著…… 

  「睡了呢。」少年抱起少女，把她放到床上，輕輕地為她蓋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