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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路難 第四十四章:金鼎宗臧宏祖

  燕青雖然表現現的一副義憤填膺,但壞心思卻沒停。


  她輕輕一勾手,藏在戴雨農衣領裏的金身小人就被她強行拘押到了手裏。


  燕青兩指撚著小人的樹枝簪子,金身小人四肢胡亂劃槳,沒折騰幾下就開始‘裝死’了。四肢垂著一動不動任由燕青把自己撚著晃來晃去。


  “這玩意還挺有意思。”


  戴雨農看著燕青隻發怵,都說山上神仙喜歡吞食靈丹妙藥仙草,也不知道這位前輩會不會把這小玩意一口吞了。


  燕青無意間瞥了一眼戴雨農,瞧見他神色怪異,沒好氣道“我借來玩會又不是不還你,你這什麽表情?”


  戴雨農嘿嘿一笑,渾身不自在。


  燕青也懶得搭理他說道“羋老頭升官了在城主府做城主,你要找人可以找他去,所有從穹廬天下到釣台天小的修士他哪都有記錄在冊。”


  宋清阿也有些吃驚,這飛升城城主怎麽說換就換了?羋老頭不是一向與武廟那些前輩親近嗎?特別是對燕青跟對自己家親孫女的似的,按理說城主這位置文廟換誰當也不會讓羋老頭來坐啊?

  “愣著幹嘛?你當心到時候那人掐好點離開了飛升城,到時候我可沒工夫幫你們找他們算賬。”


  宋清阿點點頭,率先離去。


  戴雨農想歸那麽想,但肯定不會那麽認為燕青真會把小人給怎麽著了,吃點苦就吃點苦吧,就當是背地裏給水草出出氣。


  這會戴玉岱都不用戴雨農拉著了,自己就拽緊了戴雨農的衣角,看到戴雨農腰間佩刀一副真要為他出頭的架勢他倒是心虛了。


  “戴雨農,咱們還是算了吧,回去我就跟我爹說我不小心弄丟了,挨頓打就挨頓打,反正我爹都沒我娘了,不可能舍得在打死我這個兒子。”


  “不打緊。”戴雨農按了按他的肩膀。


  戴玉岱再次勸道“咱們還是回去吧?別人是天上飛的神仙,你總不能拿把刀就頭鐵往前衝是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再說了你那刀都還沒我胳膊粗頂個卵用啊”


  戴玉岱叨叨了一路,戴雨農也不搭理他,就這麽堂而皇之的走進了城主府。


  因為宋清阿的緣故,這一行人就跟回自己家似的,還有人領著路。


  到了城主府戴玉岱算是安靜會了,著實是被城主府的金碧輝煌給震驚的無以複加。


  如今城主府能有這氣派還真是托了上任城主君旭的福,各種裝潢也好,假山奇石也罷,都是各大宗門教派,山頭仙府贈送的。


  在羋老頭先知先覺的情況下,三人就直接被領進了書房。


  羋老頭正低頭看著通政司匯來的題本,瞧見三人來了隻是稍微抬了抬頭,示意他們坐下稍等會,自己則繼續低頭在給內題本上寫寫畫畫。


  昨天他說今天會很忙,是因為早在幾天前就收到了文廟一封密信,是由詹拮城親自著筆書寫,主要是請羋正則能接下飛升城城主的位置,因為詹拮城另有一事相求,而這件事關乎草頭村事宜,準確說是關乎草頭洞天。


  說白了羋正則是被詹拮城請來的,羋正則是給了文廟儒子一個麵子,要不然別說隻是一個白鹿洞書院和三九書院兩個副院長拱火,你就是穹廬天下一百二十多座書院一起拱火他羋正則一樣說不幹就不幹。


  其實打戴玉岱進入書房開始,羋正則就窺進他的心湖,將事情的原原本本看了個透徹。


  見羋正則放下了毛筆,伸了個攔腰。


  戴雨農這才準備起身,告知羋正則事情原委求個公道。


  沒成想羋正則伸出手向下壓了壓說道“什麽事我已經知道了,這事是你自己處理還是老夫替你出頭?不必客氣放下我倆這交情不說,這件事本就是我們這些外鄉人做的不對。”


  還沒等戴雨農回話,宋清阿率先拍板說道“這事我們自己處理。”


  戴雨農也不拒絕,既然已經跟老掌櫃的打了招呼,他也就不再忌憚什麽。


  到時候是息事寧人還是拳腳相向他都隨便。


  “那家夥叫臧宏祖,正在溫酒樓裏喝酒,這會去你們應該還能趕上一頓熱乎飯。”


  宋清阿起身離去,戴雨農規規矩矩行了一禮告辭離去,剛一隻腳踏出門檻,才警醒裏麵還坐著一個灰頭土臉的戴玉岱。


  羋正則嗬嗬一笑道“小家夥就留在這吧,溫酒樓熱鬧歸熱鬧但也烏煙瘴氣的很。”


  戴雨農前腳剛走,羋正則就急急忙忙從椅子上挪步幾步路的路程都是小跑著過來的。


  他也不嫌髒,伸出手就在戴玉岱身上按了按揉了揉,走的是穹廬天下祝由一脈摸骨的路子。


  戴玉岱也不敢動,隻好由著眼前這老家夥對自己動手動腳,住這麽大宅子自己可惹不起,估計整個草頭村加起來都沒人家有錢,被揉兩下就揉兩下吧,可不能在瞎惹麻煩了。


  摸完骨,羋正則又神情凝重掐指一算,嘖嘖道“難怪詹拮城要留下這個座草頭村,各個了不得啊?”


  他蹲下身子,用袖子擦了擦戴玉岱臉上的汙漬,露出和藹慈祥的笑臉問道“小家夥要不要跟著老夫研究學問?”


  溫酒樓來曆很不簡單,估計除了城主府的城主以及兩位副城主沒人能知道其根腳來曆。


  來曆不清自然傳言就不少,最可信的都說是那位身無分文卻被稱為天下‘財神爺’的王賒霞。


  戴雨農距離還有溫酒樓百十來步的距離就瞧見了為熟人。


  一身白衣的應鉞伸了伸懶腰散去一身酒氣,更顯得仙氣飄渺宛如謫仙。


  可下一刻當應鉞掏出一根戴雨農贈予他的茶煙叼在嘴裏,開始吞雲吐霧之後,立馬就破了功。


  “我還以為你不在飛升城呢?”戴雨農對應鉞感官不錯,這會上前主動搭訕。


  應鉞撇過頭瞧見是戴雨農當即就興奮起來,起身解釋道“也剛到不久,剛返回飛升城?怎麽我不在的這幾天又賺大發了?來溫酒樓打打牙祭?正好,我這還沒吃飽呢,給我加雙筷子加個碗?”說完他又朝著宋清阿點致意算是打了聲招呼。


  宋清阿沒搭理他,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實際上和燕青都是屬於那種對不熟的人,都是不苟言笑的一類人。


  應鉞也不在意,嘿嘿一笑拉著戴雨農就要往裏走。


  戴雨農擺擺手道“我是來找人的。”


  應鉞眉頭一皺,打量了一下戴雨農見他一直緊握刀柄也發覺了戴雨農這會是來這不善。


  應鉞明顯察覺多日不見,戴雨農的境界更為穩固,隱約中流露出的氣息也更加鋒銳。


  “你可別惹事,這溫酒樓幕後老板可不簡單。”應鉞好心勸阻,即便戴雨農是與宋清阿同行,可飛升城如今怎麽說也是文廟的地盤,先前燕青腳踢君旭已經是打了文廟的臉,如今要是在惹事,即便文廟那些人不招惹宋清阿但說不準就會拿戴雨農開刀,宋清阿能保的了戴雨農一時但也保不了一世,他是正擔心戴雨農莽撞了,做事不計後果。


  而且很顯然飛升城輪換城主的事情如今應該是還未傳開,他也擔心到時候燕青和宋清阿走了之後君旭會暗地裏找戴雨農的麻煩。


  宋清阿雖然談不上對應鉞有多少好感,但也說不上厭惡,瞧見這會戴雨農都和他聊上了把話題轉了回來問道“臧宏祖認識嗎?”


  應鉞神情一變,這不剛才臧宏祖的酒桌下來嗎?心想臧宏祖好似也是昨日剛到飛升城能和戴雨農扯上什麽關係?而且看這兩人架勢那明顯是來找麻煩的,他可不想因為臧宏祖和戴雨農產生什麽芥蒂,倒不是擔心因此與朝歌城宋清阿產生不愉快,再怎麽說宋清阿與他都是晚輩,在大人物眼裏同樣都是人微言輕,他在乎的戴雨農這個朋友。


  應鉞心裏打好腹稿說道“認識,先前打過交道,點頭之交吧?有什麽事先說說,盡量能坐下來談的事情就別站著動兵戈了。”


  戴雨農沉默片刻仔細想了想也覺得應鉞說的對,畢竟他也不想給宋清阿和羋老掌櫃惹麻煩。


  三人從酒樓門口挪到了一旁,戴雨農並一五一十將事情經過說了個明明白白,應鉞從中也得知了飛升城易主這件事。


  顯然他還是小看了戴雨農的長輩緣,不過他更加篤定要和戴雨農打好關係,於公於私都要!

  應鉞盤算了片刻開口道“要不這樣,我先進去替你說道說道,能要回來最好,畢竟臧宏祖所處的金鼎宗勢力的確不容小覷。”


  聽到金鼎宗這三個字戴雨農與宋清阿互相看了一眼,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先前那個金鼎宗下宗玉鼎水榭找完麻煩,這會又輪到上宗了。


  宋清阿點點頭,她也不想戴雨農在這個時候一來就招惹上宗門這樣的龐然大物,但要是臧宏祖不識趣她也不介意讓這些豪門子弟見識見識她的囂張跋扈。


  見宋清阿點了頭,應鉞並扔了煙頭向酒樓裏走去,希望臧老弟能給個麵子,這樣自個就可以在要根茶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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