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鬼塑震怒
看來馮四跟這張圖還真有淵源,最起碼,他應該在我之前仔細的看過這幅圖。
我趕緊問馮四:“馮爺,這什麽情況。”
馮四這才說了起來,原來一年前馮四的一個徒弟被人用重金收買,從他的手上把這張圖紙給偷了出去。
這張圖被偷之後,馮四大為震怒,花錢請道上的人費了一年的功夫才從東南亞把他的徒弟給找了回來,回來的時候,他徒弟已經成了個鴉片鬼,一番拷問之下才知道,當年讓他偷這張圖的人就是藥伯卿。
從此之後馮四和藥伯卿一天二地恨,三江四海仇。
我問馮四既然他都已經知道是藥伯卿從他的手上把這張圖給流走的,為什麽不直接從他的手上把這張圖給拿回來。
要知道馮四不但是個做陰陽行買賣的,在這個市裏也做明麵上的生意,比如高端會所,酒樓賓館之類的,那能量也不比藥伯卿這一個房地產商人小到哪裏去。
馮四聽到我這話,卻有些不屑的笑了笑道:“小子,你說我就這麽去找他,藥伯卿會認嗎,況且這江湖從來就不是打打殺殺,講的是人情世故,為了一張圖,撕破了臉麵,不值得。”
他的話頗有深意,我點了點頭。
隨後我也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告訴給了馮四。
可是隻見馮四聽完之後,連著點了點頭,道:
“小子,這件事情你隻管做,出了天大的事,馮爺幫你擔著,連這尊塑像的工錢,馮爺也給你出了。”
這馮四和藥伯卿不是仇人嗎,為什麽要讓我幫他做這個塑像。
我有點犯糊塗,但是現在也沒得選,畢竟我手上還被他抓著把柄。
到最後,馮四也沒有收顏料的錢,而且竟然有點興奮的走了。
張天罡見到馮四走了,這才出來,罵罵咧咧了一句
“這老家夥的心眼也不比藥伯卿幹淨到哪裏去,他這是想借你的刀殺了藥伯卿。”
這麽一點,我想明白了,恐怕這印麾神的副作用也極大,要不然這麽好的一個東西,馮四手上有現成的圖紙,又認識我這麽一個做神鬼塑的,為什麽從來就沒有聽他提起過這個話題。
眼下隻能走一步,再看一步了。
我沒辦法,當天就做起了塑像。
要說這印麾神的邪性不是吹的,我做塑像的時候店裏的卷簾門關的緊緊的,但是依舊覺得不斷的有風在吹著。
是那種沒有方向,陰氣陣陣的風,而且我的耳邊隱隱約約的就傳來一陣跟樹枝一樣的笑聲。
“咯咯……咯咯。”
我做到一半,渾身肌肉緊繃,身上的毛孔全都立起來了,正準備把手上的雕泥刀放下來,不繼續做下去,但是卻覺得有一雙極其冰冷的手抓著我的手臂,讓我繼續雕琢。
我扭頭一看,根本沒有什麽東西抓著我的手,可手上卻出現了一條被用力捏過的痕跡。
直到最後一步,給印麾神引魂開臉的時候,我的耳朵裏麵隱隱約約就聽到一聲:
“快點現我本身……哈哈……”
那聲音又細又尖,聽得我一陣毛骨悚然,手上的刀一不小心抖了一下在印麾神的背後劃來一道。
頃刻之間,我耳朵當中傳出了一陣慘叫聲,隨後那尊沒有臉的塑像不斷的震動了起來,抖的工作台上的東西散得七零八落。
這種情況叫做塑驚,隻要鬼塑的引魂觸怒之後才會發生的情況。
同時這也證明印麾神的魂魄恐怕就在附近。
為了平息印麾神的憤怒我趕緊跪在了塑像的旁邊,口中念念有詞道:
“刀下引魂,大神莫怒,剛剛隻是見到了神明的威嚴,心中惶恐,一不小心,現在就為神明修補塑像,還請息怒。”
說完話之後,我從新給印麾神塑像點上的四根清香,又結結實實的磕了好幾個響頭之後,那股子震動才停歇了下來。
隨後我引完魂,就見到銅鏡當中照出來的是一張帶著詭異笑容,慘白的骷髏人臉。
那張骷髏人臉雖隻是稍縱即逝,卻也把我嚇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這東西過於邪性了,我上完色之後就用紅布把它包了起來,還特意在上麵壓上了一麵店裏麵用來辟邪的八卦鏡。
按照所說的日期,我打電話給了李莉,讓她來取塑像。
來的時候是藥伯卿和李莉,並且還從車子上麵下來一個中年婦女。
張天罡看見李莉還砸了砸舌頭道:
“這女人看上去挺俊,不過這臉龐上寬下窄,眼角上揚太過,一看就是蛇蠍心腸。”
我心裏全是火,沒好搭理他,不過卻把目光轉向到了,他們旁邊那個中年婦女上,這人的樣子有點奇怪。
那個中年婦女穿著一件黑色的短襖,額頭上麵裹著一條黃巾,一張臉就跟皺起來的紙皮一樣,閉著眼睛,手裏麵拿著串佛珠,下了車之後,一路被藥伯卿恭恭敬敬的請了進來。
“東西就在這,我要的東西給我。”我沒好氣道。
李莉不緊不慢的媚笑了一聲。
“秦弟弟還是這麽火急火燎的,這性子該改一改了。”
“滾犢子。”
我想起來那天的事情,心裏全是火,讓他把東西趕緊給我。
李莉這才從包裏拿出了一個優盤。
藥伯卿也讓那個中年婦女打開了包裹著印麾神的紅布。
那紅布一打開,出於職業慣性我立刻就感受到了一股子彌漫開的陰氣。
中年婦女激動的跪了下來,從進店開始就沒睜開的眼睛竟然迅速睜開,眼前亮了起來,舉起手中的珠子道:
“善哉,善哉,真的是印麾天神,藥老板,你真的是好福氣啊。”
原來是藥伯卿可以帶過來驗貨的,我冷冷的笑了一聲。
“這回真的多謝秦先生,要是沒有你,我可不見得能夠請的來這印麾神。”
藥伯卿有點得意的笑了笑。
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咬了咬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我也希望藥總說話算數,這優盤裏麵的東西,天底下隻有此一份。”
“這是自然。”藥伯卿滿意的笑了一聲,讓那個中年婦女抱起印麾神的塑像,上了車子。
我呆呆的矗立了好一會兒,扭頭一看手上的優盤竟然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