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生死局
我問這生死局是什麽東西,在旁邊,好久沒有說話的張天罡才搭茬道:
那是倭國的一種武士決鬥方式,抽籌為證,比試先手,如果抽中正簽,則先行揮刀,反簽則要盡力躲開刀法,比試時間,在三刀之內。
如果正簽者在三刀之內沒有將對手殺死,必須接受反簽者所說出來的代價。
按照武士道精神,這種代價一般都是切腹自盡。
三刀之內決定雙方生死,考驗的是互相的刀法和身手。
這種武士鬥法,從倭國的江戶時代開始,延綿幾百上千年的時間,生生不息。
不過隨著現代社會人類文明的發展,倒是沒有人再用這麽野蠻的方式決定生死。
張天罡有點不屑的說:“柴羽正珊活得倒是很古典。”
我問白玉郎那他有沒有和柴羽比試生死局。
“當然……”白玉郎說他從來不畏懼別人的挑戰。
湘西之人好勇善鬥,白家還是湘西陰陽行的世家,家學淵源當中有一套古錠刀法。
這套刀法講究劈,砍,纏,繞,環,擋,六招三十路。
白玉郎說他打七歲開始就練得爐火純青。
他說的我並不感興趣,我就直接問他,那到最後到底是他贏了還是柴羽正珊。
白玉郎笑了一聲說,要是真讓那個小娘們贏了的話,今天他還有可能站在這裏嗎。
那生死局上發生了什麽情況。原來當時白玉郎接受了對方的挑戰,並進行抽簽,很不幸,他抽中了反簽。
那柴羽正珊二話沒說,舉起手裏的刀,要朝白玉郎殺來。
可是白玉郎的身手矯捷,那三刀全被他躲了過去。
按照生死局的約定,失敗者必將堅守反簽者的懲罰。
柴羽正珊如約按照他祖先的規定一樣,盤腿坐在地上,脫下身上所穿的紅色大氅,用腰上配著的肋插就準備切腹自盡。
但是那刀才剛在腹部劃出了血液的時候,就被白玉郎給阻攔了下來。
上蒼有好生之德,況且隻不過是一局比試而已,白玉郎沒有理由看著柴羽正珊真的在麵前自殺。
柴羽正珊似乎對於白玉郎的恩情有些震驚,但是臉上的神情隻是稍微流露了一下,緊接著又恢複了正常。
白玉郎說柴羽正珊告訴她,如果白玉郎今天把她放了的話,恐怕日後他會後悔。
“都是萍水之人,誰會想到那麽多。”白玉郎聳了聳肩膀,道:
“沒有想到後麵這小姑娘還真的是胡中天手底下的人,被你們這麽一說,我這才想明白,我看她那天應該是胡中天派過來的人。”
我聽到這裏有些惶恐,胡中天的算盤未免打得也太遠了一些吧,白玉郎還沒有來到我們市的時候,竟然已經把棋子下到了現在這一步。
幸好白玉郎沒有在這一盤生死局上麵出了差錯。
否則的話,這些事情我們都無從知曉。
“那,這幾具屍體該怎麽辦。”
蔡文龍瞟了一眼驗屍台上麵停著的六具屍體,張天罡很果決的說了一句:
“都燒了吧,吃了複神散,身上都有屍毒,如果不燒的話,隨時有詐屍的可能。”
我們幾個人也表示同意,還記得上回唐桃的事情,到時再讓這六具屍體跑出去,到時候會鬧出什麽妖蛾子來,誰都不敢想象。
胡中天的事情我們已經知曉的差不多了,現在唯一讓我們疑惑的事情就是為什麽那個女屍身上紋著,烏鴉天狗的紋身。
這紋身上麵又寫著柴羽家的姓氏。
柴羽正珊和胡中天又是什麽關係。
手下或者走狗?
柴羽家是大阪有名的陰陽師家族,難道會屈從於一個客居倭國的胡中天手底下。
其中又會有什麽利益緣由。
這些事情都有些難以讓我們想象出緣由來。
這六具屍體的相關家屬遲遲沒有聯係,過了24個小時之後,局子裏麵的人提前就把屍體交到了火葬場,焚化完畢。
這對於蔡文龍說不是一件難事。
看著六個白通通的骨灰壇子,我的腦袋裏麵鑲了一股,沉思當中,如果胡中天不早點除掉的話。
事情隻會愈演愈烈,到時候死的人隻會更多。
我讓蔡文龍把這幾壇子骨灰安置好,自己先回店裏麵去弄多聞多羅天的塑像。
一個晚上的功夫,我才把塑像的整體構圖畫在了素描紙上,困的我兩個眼皮直打架。
好在隻要構圖能夠做得出來,接下來塑像製造的功夫,憑著我心靈手巧的手藝,不出一天的時間應該就能夠完成。
馬正平要的多羅多聞天算是可以交差了,不過馬正平對於胡中天是不是對手,一個多羅多聞天真的能幫得上他什麽忙嗎。
我心裏有點犯嘀咕。
有構圖在手,別的我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就想躺在工作椅上,先眯等一會兒。
可是這當口蔡文龍又給我來了一通電話。
電話那頭的蔡文龍有點著急,說出事了。
我一看手機屏顯,正好淩晨4點半,這個時候蔡文龍打電話給我,那還真有可能是出大事了。
我讓他先別著急,把事情說清楚,我立刻就趕去他那裏。
蔡文龍說事情發生在酒吧街上,有十幾個人跟白天的時候出現的情況是一樣的。
已經被他們給製住,帶回了局裏麵。
我一聽這話,寒毛孔倒立了起來,胡中天這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合著是抱著拚命的態度來的。
但是現在他在明處,我們在暗處,我告訴蔡文龍,我們可能真的一點轍都沒有。
蔡文龍有些深意的說了一句:“上頭對這件事情很重視,已經在想辦法了,還請了不少高人,我把你向我的老領導引薦了一下,方便的話你就過來一趟,和他們一起商量一下這件事情。”
開會?
蔡文龍說話轉動的也忒快了一些吧。
不過要是這麽下去,我在這件事情裏麵豈不是越陷越深,權衡利弊,我有些猶豫了起來。
蔡文龍隻能是在電話那頭苦苦相求,好半天的功夫,我實在被他弄得沒轍了,隻能告訴他我隻過去聽一聽,盡量出一些參考性的意見,別的我可能也幫不上什麽忙。
去之前,我還把他之前放在我這裏的繡春刀的刀鞘給帶在了身上。
這物件是個貴重物件,我店裏麵人多眼雜,我有點不放心,要是丟了的話可不好交代,所以準備趁現在還給蔡文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