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鞍魚
估計是那哥們被我這個著急的樣子給嚇到了,連連退後兩步,瘋狂的擺手。
張天罡看到我這一副著急的樣子,趕緊把我拉到了一邊,放了那個人走了又皺了皺眉頭,看了我一眼道:
“秦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您要這樣下去,人家非把你當成變態來看這找人哪有這麽早的?附近這麽多社工,平時都在這裏,要問也要問他們。”
這話還真被張天罡給說中了,附近還真有幾個穿著社工製服的小年輕,張天罡笑嘻嘻的朝著一個年輕女孩走了過去,舉起手裏麵的那張照片樂嗬嗬道:
“靚女,這照片裏麵的人有沒有見過。”
那女孩年紀大概20出頭,染著一頭亞麻黃,頭發梳成馬尾辮,從帽子後麵穿了過去,倒是沒有多少驚愕的表情,拿起了張天罡所給的那張照片,仔細的看了兩眼。
隨後很正驚的,哎呀了一聲道:
“我見過這個人,好像他們都叫他馬哥,是個流浪漢,一直都瘋瘋癲癲的,住在這附近,不過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看見他了,義工署有不少的社工,都見過他呢。”
旁邊一個年輕人見到這張照片,不由得也議論了起來,盯著照片裏麵的人看了好長一段時間,拍了拍腦袋道:
“這裏麵的馬先生,別看他是個流浪漢,厲害的很,我之前見過他背一長段的逍遙遊,還有不少經典,都是張口即來,很有可能之前是港大的畢業生,因為出了什麽事情,受了什麽打擊才變成這個樣子的,真是可惜了這麽一個人才,就憑著他對於國學的那些見解,去香港大學當個教授都綽綽有餘。”
說到這裏,兩個小年輕臉上都露出了一股子可惜的神色。
好半天的時間,那個女孩子開口道:
“你們來找他,應該是他的親人或者朋友吧,這麽長一段時間,怎麽就讓他一個人流落在街頭。”
這話倒把我們給問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要是我們知道孫陽君還留在人世,怎麽可能會讓他流落在街頭,而且還淪落到香港這個文化沙漠。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所以我們希望能夠盡快的把它給找到,不要讓他繼續在這街邊受這種苦了,這一點也希望你們能夠幫幫忙。”
說話的時候,我很誠懇的拱了拱手,渴望的看了他們一眼。
兩個小年輕四目相對了一眼,隨後還是爽快的點了點頭。
回去的路上,林水說我這是在做無用功,這孫陽君能從沽南那麽遠的地方跑到香港來,我都沒有找到,更何況現在到了香港憑空消失了,隻要能找到他根本就不是我能力所在的範圍。
連我都做不到的事情,放到兩個小年輕身上,那不是開玩笑嗎。
他這話說的我苦澀的笑了一聲,這找人這種事情無論是對誰,哪怕隻要有一線生機,都要去嚐試一下,這和買彩票是一個道理,幾千萬分之一的概率,都有人願意花兩塊錢去試一試。
為什麽自己就不願意多費一些口舌呢。
不過林水卻不能明白我所說的道理,反倒是嗤之以鼻的笑了一聲。
我反口就罵了一句道:
“這個可不是你們這些老妖怪能明白的道理,活了100多歲的人,難不成連感情都活沒了嗎。”
顧家華給我的照片有一整摞,大概十幾張,裏麵除了一張是在亨得利大廈底下拍的之外,別的都沒有具體的地點。
想要找到非常難,就連林水這個在香港呆了二三十年的人,也看不出來這個地方到底在香港哪裏。
剩下的時間,難不成隻有靜靜的等待著洪門把孫陽君給找出來嗎。
我為目前的事實弄得有些焦急,不由得抓耳撓腮了起來,林水看到我這個樣子搖了搖頭,問我生活在沽南河口邊上,有沒有去釣過魚。
我被他這句話問得有些愣了,這釣魚和找人有什麽關係嗎。
林水見到我這樣子笑了一聲道:
“這天底下絕大部分的河魚尾後隻有兩岔,但是沽南河口裏麵生長著一種魚,這尾巴後麵能生出四岔,通體發黑,但是魚背上麵卻長了一整條的金色的鱗片。”
我聽到這話,立刻點了點頭,這種魚不但見過,而且我還吃過,沽南人都把這種魚叫做鞍魚,就是因為魚背上的那一條金色的鱗片像極了馬背上用黃金打造而成的馬鞍。
這種魚隻有我們那裏有,不過也就因為物以稀為貴,這東西也就在我小時候吃過,吃大了之後早就因為別人的濫捕濫抓早就已經滅絕了。
林水見我吃過這種魚,不由得笑了一聲,接著開口道:“你可知道這種魚,捉起來可要10成力氣,而且因為這種魚心至極佳,所以捕魚者終極心力,甚至要費上10天8天的時間,才能夠捉住一尾。”
這話聽得我有些震驚,既然這魚這麽難抓,為什麽還這麽多人費了這麽大的勁,隻想一嚐其味。
不過也是,這人的心裏麵都有個獵奇,越是難以得到的東西,就越想嚐試,天底下的道理都是如此。
林水聽到我的話之後,微微一笑,告訴我道:
“抓這種魚,難就難在,這魚上鉤了之後。”
這魚上鉤了之後,心態立刻暴躁,拚命的掙紮,甚至在很快的時間之內就會脫鉤,但是這種情況隻針對於大魚,這種鞍魚,不過巴掌大小,使勁一拉,很有可能連魚竿都沒有變形,就能夠把這東西給拉上來,這有什麽難事。
但是林水搖了搖頭,說我是隻知其味不知其形,這鞍魚長得很奇怪,嘴巴裏麵的舌頭極短,而且那魚鰓隻能夠微微的勾住魚勾,但凡是稍微用力一拖,就能夠輕易躲開。
那種魚知道這個道理,為了害怕傷害自己的嘴巴,並不掙紮,隻是把自己的身體沉到水底下去,和上麵的釣魚者較勁。
看看誰能夠熬的時間長,到最後過個10天8天這魚,真的已經餓得精疲力盡之時,會自己浮上水麵。
換句話來說,這並不是漁夫把它釣上來,而是因為他實在受不了的選擇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