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歲星當頭
張天罡的電話裏頭支支吾吾一聲,似乎有些話想要說出口,但是一猶豫沒膽開口。
我一聽這種情況,那心裏麵徹底是懵了,按道理來說張天罡姐的那事不至於這樣。要真有這種情況,非得是天塌下來的事情。我這心裏麵實打實的有些慌了。坐在輪椅上麵,足足愣了好半天時間。
實話實說,走南闖北,這麽多年時間見過的事情有不少。但是這回是徹底收心了,憑空的又遇到這件事情,心態有些受不了。所以說,很難一時半會兒之間能夠平靜的下來。
“你說吧,爺們兒我還能挺得住。”我深呼一口氣,默默從口中吐出這一句話。
張天罡似乎依舊思考了一會兒道:“秦哥,還記得郭立本嗎。”
我點了點頭,這貨我怎麽可能不記得。不過之前連六耳神猴都被我們給滅了,就這麽一個鍋裏吧,那簡直就是秋後的螞蚱蹦達不了多久。難不成這一件事情是他做出來的,他這麽說,我說話說說心裏麵有些很難相信,畢竟。就這麽一個小嘍囉,能有什麽實力在。
“這貨扮豬吃虎,厲害的很,先前的那個扔在外麵的木偶,是他從粵東請回去的降術,你的生辰八字都刻在上麵,除此之外這木偶上麵的天靈蓋還刻著歲星,那是歲星當頭,這回恐怕你真要倒大黴了。”
這麽一說完話,我徹底懵了,我之前還以為那東西隻不過是用過一次之後效果立馬全無,所以也沒多想就把那東西給燒了。
張天罡告訴我到這解鈴還需係鈴人,之前最好的方法就是把這東西送回到降師那你讓他破開此法。
但是現在這東西已經被大火燒了個一幹二淨了,就算再厲害的降師,那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那也總不可能就這樣了吧,這可是真要命的。”我的心裏麵有一種慌張,先前走過那麽多地方也沒讓我自己受這麽大傷,這才一二天的時間,我就渾身上下都快成殘疾人了,不可能心裏麵一點恐懼都沒有,甚至我現在心中的恐懼是這麽多年以來湧現出最多的一回。
我迫切的希望張天罡能從那邊給我一個答案,哪怕這個答案。背影不那麽完好,但是隻要告訴我,一切都還有希望。
隻要這樣,哪怕再讓我撐上幾天時間,我還是能挺得過去的。
“老張,咱們不分彼此,這件事情你可得好好給我想想辦法,倘若我真撐不下去了,這一攤子的事情可就全亂了。”
這句話完全不是從我腦子裏麵轉一圈經過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口中會說出這樣的話,張天罡明白我此時此刻已經徹底慌了,在電話那頭苦笑了一聲道:
“秦哥,你這是說哪裏的話,咱們兩個人是兄弟,不可能不救你。”
張天罡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這粵東有個德龍大師,擅長破解降頭之術,這幾天時間我都在等他出關。”
這德龍大師是何許人也我是不知道,但是張天罡口中說出這話,那我的心頭不由的就是一樂,至少他能說出這話,那也就證明這一件事情還有戲。
可是張天罡告訴我,至少還得等他三天時間,三日之後這位德龍大師這才出關。
這個對我來說無疑就是一高難度,這一天時間都把我給耗成了這樣,要是三天時間,接下來的這些日子當中,我不但不能睡覺,而且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
“秦哥,無論如何都請你挺過這三天時間,三天之後兄弟我一定帶著人來救你。”
張天罡在電話裏頭說的是異常懇切,我明白他所說的話肯定不會是虛言,既然是三天時間,又再等上三日又何妨,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剩下一個盼頭,隻要這盼頭在,咬咬牙,堅持活下去並不是什麽難事。
我深呼了一口氣,點頭答應了下來,張天罡見到我如此,這才嗯了一聲,也沒有什麽其他可以好交代給我,隻是讓我無論如何都要好好活下去。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那叫做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真正的心裏有多苦,那隻有我自己一個人知道,我掛完了電話之後,不由得躺在輪椅上麵,獨自抽起了悶煙。
接下來的時間該怎麽過去,我的腦海當中亂得連一絲半點的頭緒都沒有,隻剩下無盡的如同長夜一樣的恐慌。
甚至我就連昨天夜裏出現在宅中的那一隻憑空出現的怪獸是什麽,直到現在為止,我的心裏麵還沒有想明白。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接近黃昏,夕陽照在巷子裏老宅院的瓦片房脊上麵折射出一股子酒紅色的光芒,顯得有些華麗還有漂亮。
不過這個時候我已經沒有心思再去思索這些東西了,隻能夠是把手中這根煙吸完,看著煙蒂上的火光和夕陽的光芒一起消沉下去。
隻在這個時候,門口突然傳出一聲聲音,道:“秦哥,你在這兒呢。”
我的房門並沒有鎖,因為我身體行動不便,鄰居又沒我的鑰匙,為了方便給我送飯,所以特地把房門敞開了一條門縫。
那人估計就是借著這條門縫走了進來,我的脖子上打著石膏,沒法抬頭去看,但是卻又覺得那股聲音很熟悉,可又不懂的是誰傳出來的。
等到這人湊近了一看,我這才看見他頭頂上那顆光頭,一下子回過神來道:
“圓通,你怎麽來了。”
這圓通手上還提著一袋香蕉外帶一箱牛奶,身上也不穿著那一件居士服了,而是換了一件正經的土黃色的僧衣,脖子上帶著的佛珠,還有腳上所穿的僧鞋,總總合起來來看,這還真像是一個正經八百的和尚。
換了一身行頭,看得出來,最近暫時之間他應該擺脫了那一副窮困潦倒的生活。
圓通,沒有多說別的,伸手把手上的香蕉還有牛奶放到另一邊,把我的身體從輪椅上扶著正。
因為渾身上下都打著石膏,那壓根就動彈不得,就算這身體歪在輪椅上再難受,我也隻能是強忍著,被他這麽一扶倒是顯得舒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