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7.第787章 差之毫厘
「那上面的掌印是誰的？」
沈永年仰頭看著石碑上的掌印，捋了捋花白鬍須說道：「這個人啊，天資絕頂，真性情，就是為人孤傲了些。」
「這個人到底是誰啊？」沈蒹葭搖晃著沈永年的胳膊，催促道。
其餘人也很好奇，是什麼樣的人天資這麼卓絕，竟然還在神州南域百年內唯一一位金丹強者之上。
按理說，自均真人是近百年來唯一一位金丹，應該不會有人比他的天資更高才對，如果真的有人天資比他高，那也應該結成金丹了。
劉肖銜盯著石碑上的刻痕和掌印，撇撇嘴有些不屑，臉上滿是自詡天資絕頂的高傲，似乎很想上去和這兩位天資絕頂的人隔空比拼一番。
沈永年一臉高深模樣的說道：「其實，這個人你們剛才都見過，就是鎮守靈泉殿的莫今朝。」
「是他？」眾人都感覺很驚奇，「怎麼會是他？」
沈蒹葭也覺得很不理解，追問道：「爺爺，可是那個人明明不是金丹境啊，天資怎麼會在自均真人之上？」
「哎……世事難料，並非天資絕頂就一定修為過人的。」沈永年感嘆道。
其實，如果不是發生了六十年前的那樁事情，莫今朝應該在六十年前就已經是金丹強者了。
然而，即便是困在了金丹之下，沈、劉兩家人依舊不敢把莫今朝擠出三足之勢，其中雖然有保持三方平衡的原因在，但也需要莫今朝有足夠讓沈、劉兩家信服的實力才行。
劉肖銜從人群中站出來，抬頭仰望石碑，自信的說道：「確實，並非天資絕頂就一定修為過人。因為有人不喜修行，喜歡洒脫自在。不過，從今天開始我會締造一個神話，一個不輸自均的神話。」
「你？」沈蒹葭對劉肖銜沒什麼好感，皺眉表示懷疑。
劉肖銜回頭看她，嚴肅而自傲的說道：「不信嗎？突破真靈境，我只用了三十七天，當時自均看我的眼神里滿是嫉妒，這種感覺你不會懂的。」
沈蒹葭一臉鄙夷，很想啐他一口，但是當著沈永年的面，還是盡量保持端莊的儀態。
她不想接劉肖銜的話，於是拉了拉沈永年的胳膊說道：「爺爺，那你呢？你越過太爺爺畫的線了嗎？」
沈永年搖了搖頭說道：「你太爺爺是真的天資不凡，一世專研奇門遁甲，仍舊練就了一身不凡修為，爺爺並沒能越過你太爺爺畫下的線。」
「哼！」劉肖銜有些不屑的輕哼一聲，說道，「不就是越過這座石碑嗎？十二米的高度，有什麼難的？」
沈蒹葭聽見劉肖銜不屑的語氣，很是不爽，氣哼哼的爭辯道：「你懂什麼？這座十二都天神霄大陣是我太爺爺的畢生心血，遇強則強，就算金丹強者來了，也休想在這裡御劍飛行。金丹之下，更不可能越過這座石碑。」
「嘁！」劉肖銜自傲的笑了聲，立即運轉全身靈力，微微屈膝，然後猛然躍起，猶如大鵬展翅般躍向白玉石碑的頂部。
眾人見劉肖銜真的要挑戰這座白玉石碑，隔空挑戰兩位先輩強者，不由得齊齊盯著劉肖銜的動作，很想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做到。
一米、兩米、三米……八米……
劉肖銜的速度極快，一躍之間就到八米的地方。
而沈家老祖所畫的線在十米的高度，相隔還差兩米。
劉肖銜還在向上衝去，但就在越過八米高處的時候，他感覺到的下沉壓力急劇加重，彷彿有一股磅礴的力量從上方壓下來，沉重無比。
劉肖銜咬牙向上飛躍，一舉越過九米高度，眼看里沈家老祖所畫的橫線越來越近，然而十二都天神霄大陣反衝而下的重壓也越來越恐怖，劉肖銜甚至能聽到骨頭被重力壓得咯咯作響的聲音。
越過九米高度之後，他的上沖之力徹底瓦解，身體開始向下落去。
「啊！」劉肖銜很不服氣，大喊一聲，爆發出全身十二分的力量，雙臂張開，靈力釋放到極致，頂住重壓，再次向上衝去。
身體再次拔高，一點點的越過九米高度，向十米逼近。
但每向上一厘米，陣法反衝而來的重壓就強一分，九米過半之後，他的嘴唇都已經開始哆嗦。
「給我上！啊！」劉肖銜盯著十米高度的橫線，咬牙大吼起來，拼盡全力，全身的靈力狂涌而出，捲起的氣浪將下方的人都吹得向後退去。
劉肖銜拼盡全力，高度一點點的向上攀升，九米七、九米八、九米九……
他起跳之時是盯著最上方的手掌印而去的，但此時大陣的壓力實在太過強大，他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氣，也只能堪堪接近十米高度。
想要再往上是難上加難，眼看已經無法再攀升高度，劉肖銜改變一開始的目光，咬牙伸出手掌，要在十米高度上按上掌印，證明自己就是沈家老祖口中的絕世奇才。
他伸出手掌，一點點的接近沈家老祖畫下的橫線，距離越來越近，五厘米、三厘米、兩厘米……
下方的人目不轉睛的盯著劉肖銜，很想看看他到底能不能做到。
沈永年輕捋鬍鬚，饒有興緻的看著劉肖銜的舉動，他很早就聽說過劉肖銜八歲開靈的天才之名，不過後來劉肖銜達到真靈境之後就自甘墮落，沒有把精力放在修行上，漸漸的也就不關注了。
沈蒹葭也有點緊張，站在沈家女兒的立場上，她是不希望看到有人能夠超過她的太爺爺的，更何況她很不喜歡這個劉肖銜，所以一個勁的在心裡嘀咕：掉下來！掉下來！
「啊！！！」劉肖銜大吼一聲，爆發全身力量，手指一點點的接近十米橫線，一厘米、半厘米。
指尖與橫線的距離只差毫釐，但這毫釐只差，在劉肖銜眼中，彷彿天淵之隔，他感覺大陣反衝的重壓就快要把他肩膀的骨頭壓碎了。
如果不是為了證明天才之名，他真的很想要放棄。
就在這一晃神之間，身體出現一瞬間的力竭，他眼睜睜的看著與橫線相差半厘米的指尖開始下落。
啊！
嘭！
劉肖銜被大陣重壓重重拍下，摔在地上。
劉家的人連忙上來扶起劉肖銜，擔心這位家族最有希望問道金丹的天才受傷。
劉肖銜甩開扶他的人，抬頭瞪著石碑，很是不忿，但剛才的毫釐重壓他感受得無比清楚，那幾乎是無法逾越的鴻溝。
但他已經很不服氣，重重哼了一聲，轉頭對沈永年說道：「我現在才真靈境中期，待我真靈境大圓滿，飛越這座石碑不在話下。」
沈永年搖搖頭，淡淡笑道：「十二都天神霄大陣，奇妙之處就在於遇強則強，真靈境中期做不到的事情，真靈境大圓滿也同樣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