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第169章 、窩囊廢
第一百六十八章、
方岩將手機掏出來,當著牙齒咬出血的鄭天鷹,打通了鄭龍斬的電話。
才一接通,方岩就以怪聲腔調道:「哈嘍,青龍幫的太子爺,別來無恙。」
鄭龍斬幾乎是咬牙切齒,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方岩!」
鄭龍斬的聲音在顫抖,他此時正在自己的別墅里,聽到方岩的聲音,拳頭緊緊地攥起,手指甲快要將掌心肉給刺破。
「聽你這聲音,似乎很想殺我。」方岩淡淡道,話語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我不止想殺你,我還想剝你的皮,吃你的肉,喝你的血,讓你永世不得超生!」鄭龍斬似乎在壓抑著自己的胸腔中的怒意,他快要發瘋,卻還是在提醒著自己要冷靜。
他已經知道今晚發生的事情,一直在別墅里等著消息,給劉青那邊打電話,卻是沒有人接。他再給自己的父親鄭天鷹打電話,也打不通,這讓鄭龍斬的心徹底沉到谷底。
方岩摸了摸鼻頭,呵呵一笑,道:「看來你果然很恨我啊。」
鄭龍斬咬牙,發出惡毒的聲音:「當然,只要能讓你死,付出再大的代價對我來說都無所謂。」
方岩嗤笑一聲:「就算是你的老爹,這個代價也可以付出?」
鄭龍斬猛然一愣,旋即,他陰柔而又英俊的面容瞬間扭曲,發出野獸的怒吼:「方岩!!!你敢動我父親,我鄭龍斬發誓,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方岩將手機拿開了一點,看了一眼鄭天鷹,道:「你兒子的火氣還挺大的,不跟他說兩句?」
「我鄭天鷹不會害我自己的兒子,你放棄吧,我鄭天鷹就算是死,也不會牽連到我的兒子。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方岩,你做的這樣絕,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鄭天鷹冷冷道。
方岩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很抱歉,我這個人天生不信邪,我做過的壞事不少,至於會有什麼下場,就輪不到你來關心了……你真不打算和你兒子說兩句?」
鄭天鷹微微低頭默然,而後他抬起頭,「可以讓我跟他說兩句道別的話么。」
不知為何,看著此時的鄭天鷹,鬢角蒼白,一頭灰發,堂堂的青龍幫幫主淪落到這樣的下場,方岩忽然想到了家裡的那個養父老鬼,還是把手機放到了鄭天鷹的耳邊。
「雖然你是我的敵人,但我還是想對你說聲……謝謝。」鄭天鷹的語氣滄桑了許多,沉默片刻,對著手機那頭說道:「龍斬。」
鄭龍斬乍聽到鄭天鷹的聲音,渾身一顫,聲音也變得顫顫巍巍:「爸~~~」
「嗯。」鄭天鷹道:「走吧,走的遠遠地,再也不要回來了。」
「不!爸,我要救你!」鄭龍斬大吼道。
「你救不了我,你不是他的對手,你從來都不是他的對手。」鄭天鷹道:「離開吧,去國外吧,安安靜靜的過完你的下半輩子,再也不要回來了。」
那邊的鄭龍斬還要再說,鄭天鷹忽的搖搖頭,示意方岩將手機拿開。方岩也沒有再跟鄭龍斬通話了,在掐斷電話的時候,他還能聽到手機里傳來的鄭龍斬的咆哮聲,撕心裂肺。
方岩忽的看到鄭天鷹的眼角竟然掛著淚珠,眼眶紅了,蒼老的臉上籠罩著悲傷的情緒。
一位大佬,今日就要隕落於此,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
可這就是弱肉強食,拳頭為尊的世界,即使這是個文明的現代社會,也依然如此。
方岩道:「你是自己動手,還是讓我動手。」
鄭天鷹慘笑地自嘲道:「我自己來吧。」
燕瓏雨此時也在屋中,但看到這樣的情形,她還是無聲的退了出去。
鄭天鷹的手筋腳筋全被挑斷,身上幾處重要部位的骨頭也碎了,再也翻不出任何的風浪,即使是狼,也是一頭老去傷殘的狼。
方岩將燕瓏雨的那把手槍遞給了他。
鄭天鷹反問道:「你就不怕我再反抗?」
方岩微微一笑,道:「你可以試試。我只是給你該有的尊重,如果你想反抗,那我還是可以自己動手。」
「……好吧,能痛快的死去,也不算是一種幸福。」
鄭天鷹接過手槍,用槍口對準自己的太陽穴,看著方岩,眼神里露出一絲哀求,道:「我在這裡以一個作為父親的身份求你……放過我兒子。」
方岩無動於衷,道:「你只能祈求上天,看他自己是否命大,求我沒用。」
「唉……」
鄭天鷹滄桑的嘆息了一聲,也不再說什麼,閉上眼睛,扣動了扳機。
……
燕瓏雨等在卧室外,聽到那個槍聲響起,心裡莫名的多了一種感慨。從這一聲槍響開始到落下,只有一瞬,可也決定了青龍幫的命運,這個盤踞在燕京城的地下勢力,將會很快瓦解。
幫內的大佬死了,幫主死了,樹倒猢猻散,青龍幫這棵大樹算是徹底倒下了。
看到方岩從卧室內走出來,燕瓏雨不知該說些什麼,回想這一晚的經歷,實在是讓她震驚。她幾乎是沒做什麼,全是方岩在做,全是方岩在主導這場遊戲。
而正當燕瓏雨想著找話題的時候,卻見方岩臉上忽的露出几絲笑容。
燕瓏雨微微一怔:「你……你笑什麼。」
方岩道:「不是有這樣一句話么,笑到最後才是真正的勝利,我勝利了,自然該笑。」
燕瓏雨提醒道:「可現在不是該笑的時候,你知不知道,鄭龍斬可能就此逃了。他若是逃了,以後一定還會再回來的。」
「還有白無常。」方岩補充道。
燕瓏雨立刻點頭,道:「對,還有白無常……等等,怎麼看你的樣子,沒有一點擔心的樣子,莫不成你……」看到方岩的這般模樣,燕瓏雨心裡隱隱猜到了些什麼。
方岩淡淡道:「放虎歸山,斬草不除根,那不是我的風格,你能想到的,我如何能想不到。燕幫主,現在再和我去看另一場戲吧。」
方岩帶給燕瓏雨的震驚,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這個男人在她的眼中越來越什麼起來,彷彿就像是在展示他自己的表演,每揭開一幕,都會讓燕瓏雨有種應該是這樣,可自己就沒想到呢的感覺。
至於另一場戲,又會是什麼戲?燕瓏雨心中好奇不已,隱隱的竟有些期待起來。
……
…………
「我要報仇,報仇……不行,我不能回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必須先保存實力,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鄭龍斬糾結之中,終於還是理智佔據了上風。
他決定離開。
雖然已經知道父親遭到了不測,但他就算回去也無濟於事,無可挽回;只有保存實力,才能捲土重來,那時候他才能和方岩再斗。若是現在回去,無異於是羊入虎口,自尋死路。
鄭龍斬忙碌了起來,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犯了罪的嫌疑犯,在被警察追捕,他要立刻逃跑。
而就在他忙碌的收著東西的時候,一個女人忽然推開門走了進來。
女人看著忙碌至極的鄭龍斬,美眸中露出一絲憐憫,輕聲道:「你是跑不掉的,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他也能找到你。」
鄭龍斬的身影陡然獃滯住,他背對著女人,然後陡然轉過身來,厲聲咆哮道:「鬼子月!!!!」他向鬼子月沖了過去,一巴掌扇在鬼子月白皙嫩滑的臉頰上。
鬼子月的頭一歪,回過來之時,臉頰上已經多出了一個鮮紅的手掌印。
鬼子月卻彷彿並不生氣,反而是像瘋子般的冷笑起來:「你打我?打我沒用的,你雖然是出了氣,可是卻只能對付我這麼一個女人,卻不敢去對付他,你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窩囊!」
一字一刀,割在鄭龍斬的心上。
鄭龍斬忽然捏起鬼子月的下巴,冷冷道:「告訴我,鬼子月,你這條母狗在他的身邊當了幾天卧底,是不是愛上他了,就連說話也幫著他說。也對,你這樣一條母狗,就是千人騎萬人跨的賤貨,有一份美好的愛情擺在你的面前,你卻得不到,卻硬是要爭取,真是一種悲哀啊。」
鬼子月看著鄭龍斬,美眸中流露出几絲凄艷的哀傷:「你這樣……更窩囊。」
鄭龍斬如同被人狠狠的踩到尾巴,又抬起手。
卻在這時,哐當一聲,防盜門形容虛設,被人一腳陡然踢開。
踢開這扇門的是一個身穿簡素漢服的女人。
她看到這一幕,秀眉一簇,冷然道:「如此男子,實在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