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1.第590章 償還
上官雪兒完全是被蒙在鼓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剛剛自己還在玩煙火,怎麼突然有槍聲,而且還有喊叫聲。
上官雪兒不顧田二郎的阻攔,直接跑著往趙無歡的方向跑去,快到的時候停了下里,沒有敢再往前走兩步,因為她害怕,不是怕另一邊還有敵人,而是怕看到趙無歡受傷,怕看到剛剛還活生生的人已經躺在了地上,所以雙手捂住嘴巴,不敢再有一絲的動彈。
田二郎也跟著跑了過來,望向趙無歡剛剛出現的地方,陳慶之也從那頭跑過來站在那裡,都沒有動彈,黑夜之中忽然有點死亡的氣息,靜悄悄的死寂沉沉,沒有一點點的聲音,除了那頭胖子發出的慘叫聲,剩下的完全靜止了。
在靜止了幾分鐘之後,趙無歡還是沒有出現,大家這個時候多麼希望趙無歡能大叫一聲,哪怕是慘叫一聲,也能讓邊上站著的都快停止呼吸的人放鬆神經。
田二郎突然有點控制不住了,直接衝上去,東找西找,在地上摸了又摸,用打火機打著,再仔細的找了一遍,還是沒有發現趙無歡的屍體,只看到牆角一大片的血跡,嚇得田二郎雙腿都有點軟了。
在找了不知道幾遍之後,還是沒有發現,田二郎嘴裡不停的絮叨著:「不會死的,不可能死的,他這麼耐打,幾次難關沒有死去,現在更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死去,不可能,不可能。」
可還是沒有找到屍體,田二郎完全不淡定了。
從剛剛的嘴裡絮叨變成了大罵:「你他媽怎麼看得他,讓你他媽來幹什麼了,你把姐夫還給我,都他媽是你害的,說尼瑪什麼天下無敵,蓋世神功,狗屁,幾把,我看你他媽就是一個傻比,你他媽把我姐夫還給我,你當初從東京到大阪的車上怎麼給我保證的,你說啊,你怎麼保證的,你說就算是你死也要幫我保住姐夫的命。你是不是這麼多說的,可你現在乾的什麼,你他媽乾的什麼。」
田二郎就跟瘋了一樣,雙手扯著陳慶之的衣服,幾乎快要把陳慶之的衣服都要撕爛了,腳上也沒有停止,雙腳不停的踹在陳慶之的小腿上面。
這不停的廝打讓陳慶之沒有動搖半分,他任憑田二郎對自己的撕扯,哪怕是把自己給打死,他都不會有所怨恨,因為他確實是食言了。
他從東京開始走的時候,確實是答應過田二郎。
當時田二郎把自己拉到一邊說:「一定不管怎麼樣都要保住趙無歡的那條命,因為這是陳慶之你欠我田二郎的,也是你欠他的,現在我田二郎要叫你償還,也是你償還的時候了,我相信你是條漢子,說道一定能做到。你替我換了,咱倆兩不相欠。」
當時陳慶之還是不明白為什麼田二郎非要這樣的幫著趙無歡。
他實在想問田二郎為什麼,值得嗎,可田二郎沒有說別的,就是當初跟著蕭三爺的時候,也沒見過田二郎這般忠心耿耿的護主。
細節田二郎也沒有多說,剩下的就是說自己要是能幫得了趙無歡,這輩子自己一定能報得了仇,田二郎也可以,不光能報仇還能成就一段自己的歷史,絕對不吃虧,賺定了。
當然陳慶之不明白田二郎在說的是什麼,自己也懶得去想那麼多很遠的事情,現在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替田二郎還這條人命,可惜自己食言了。
因為田二郎他會算,陳慶之相信他會算,能算到一些自己看不到的東西。
田二郎還是不停的廝打著陳慶之,像是一個丟了玩具的小孩一樣,廝打著對方,還夾雜這嘶嘶的哭聲。
上官雪兒從剛剛的驚嚇當中就沒有恢復過來,看到地上的鮮血,上官雪兒覺得有點不敢相信,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眼淚有點濕潤的感覺,剛剛還好好的,明明吩咐自己不要亂跑,一個人還手拿著小飛炮玩著呢,這會兒突然生死未卜。
剛剛不讓自己亂跑就是怕自己受傷,上官雪兒想著趙無歡這一路上的點點滴滴,那麼長的路,那麼陡峭的路,他怎樣一步步把自己背上來,上官雪兒越想越控制不住自己,失聲痛哭了出來。
三個人當中兩個人哭的傷心欲絕,只有陳慶之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任憑田二郎踹著自己。他想一個死人一樣望著地上的鮮血。
他到現在都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剛剛那一下趙無歡會先暴露自己的位置,按照主僕之分規則的話,剛剛應該是自己先暴露目標,吸引敵人的目光,不讓主人處在危險當中。
雖說自己跟著趙無歡沒有多長時間,可慢慢的自己已經把趙無歡當做自己的主人了,因為在他的世界裡面沒有什麼兄弟情義,因為他是一個殺手,只有僱主和被僱主之分。
現在的趙無歡完全有理由等自己先暴露了目標之後,再上去殺死對手。
當時陳慶之已經躍身跳了過去,可是卻沒有趙無歡那一個小飛炮跑得快,自己還是慢了一步,因為陳慶之離胖子還有一點距離,在槍聲打出去的瞬間,陳慶之已經逼近了對手,這是一次完美的配合。
可是唯一不同的是,引誘敵人的那個人應該是自己,而不是趙無歡,自己完全是把這次的配合弄顛倒了,要是剛剛自己再快那麼一點,應該就不會再出現剛剛的事情了,陳慶之在那一刻有點愣神了,從來沒有一個人能用自己的身軀來為自己作掩護。
除了當初田二郎救自己的那一次,那一次也是因為田二郎知道在沒有危險的情況下才救得自己,和這次完全的不同。
就是當年蕭三爺也沒有這樣的重視過自己的生命,在自己的殺手生涯裡面,除了殺人就是被殺,要不就是出賣,沒有同情那一說,在一次行動當中,你要是相信隊友的話,那就是相信死亡,信任在他的字眼裡面早已經消失了n多節。
可在這一刻他感覺到自己的心有點被震到了,不知道為什麼,那顆早已經死灰的心在剛剛的那一刻被什麼挑撥了一下,觸動卻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