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 等待
“也好,說起來我好久都沒習劍了,不知這劍法生疏了沒有。”
王虛打開門後說道,他們租住的是一個隻有一進的小院客房,房間雖多,可環境還算清雅,這種小院一般是整院出租的,如果客人事先商量好的話,也可以合租。
“劍為君子之兵,承天地之正,攜浩然之氣,劍分為四個部分,劍柄、劍格、劍身和劍鞘,劍身為主體,劍柄為左輔,劍鞘為右輔,劍格為護,劍身又分為三部分,從劍格起依次為士、卿、君,士用力,卿用氣,君用意,此之謂用劍之要訣。”
王虛來到院中,抽出開陽劍為金池和特藍講解著。
“我所習劍法為中庸劍法,昨夜偶得中庸劍法之精髓,最終凝煉為七式,天地人三分,一劍定乾坤,時易歲成移,落花知無痕,往者莫追兮,悔怨空離恨,無。”
王虛說著便為二人演示了一遍,隻覺劍走無聲步隱身盈,卻沒有人敢小瞧它的威力。
“大哥,這第七式是無,這無又是什麽意思?”特藍不解的撓了撓頭問道。
“我猜是給習練者自創招式留下的空缺,公子,我說的可對?”金池隱隱看出了一些門道,於是說道。
“不錯,這中庸的至境便是與道合而為一,人皆以為以身證道方是正途,實則不然,修行者所為不過是以道證我,豈不知,道何須來證。”王虛說道。
“大哥,我還是沒看明白,能不能再講解一遍。”特藍一臉無辜的說道,金池也滿是希冀的看著王虛,那樣子是希望王虛能詳解一下。
“三分天地人,說的是劍為天、鞘為地,此一式在於三者相輔攻守兼備,形移影隨不可或離。”王虛說道。
“那一劍定乾坤呢?”特藍有點小迷糊的問道。
“此一式在於隱而堅韌,人在顯處,我在暗,人不知我,我獨知人,待其不備,施以萬鈞。”王虛說道。
“這不就是偷襲嗎,哈哈哈哈,不好意思,沒忍住,大哥你繼續。”特藍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一般,笑到一半卻生生忍了回去說道。
王虛也被特藍的話給逗樂了,他想到這一招的時候,確實是為了偷襲用的,但是由於一劍定乾坤聽起來太過正義凜然,所以要極力美化一下。
“呃,沒錯,特藍理解的也對,這麽說倒是更加清晰明了,時易歲成移,落花知無痕,一個重在步法,而另一個重在身法,兩者配合才能發揮其莫大威力,往者莫追兮,悔怨空離恨,講究處逆不亂哀兵必勝的訣要,至於第七式,便如金池所說,是臨機應變的無招之式。”王虛順著特藍的話把後麵的幾式都概要的講了一下。
“據金池所知,公子所修乃是中庸之道,可金池卻始終未悟得,何為中庸?”金池虛心的向王虛請教著說道。
“道本中庸,為道日損,損之又損,以致無為,道於無中尋,性本待中庸。”王虛說完便欲飄然離去。
“公子!”金池略帶關切的喚道。
“大哥你要去哪?”特藍見王虛要出門,像是突然反應了過來問道。
“我出去走走,你們就留下來好好體悟一下。”王虛說道。
金池和特藍一直目送王虛出了門,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有些疑惑不解。
“公子以前也這樣嗎?”金池問道。
“他以前是有點莫名其妙,但是今天有點奇妙莫名!”特藍看著門口的方向,呆呆的說道。
“有區別嗎?”金池問道。
“當然有了,今天更加莫名其妙一點。”特藍有點品頭論足的說道。
“說什麽呢,公子的話沒聽到嗎,要你好好體悟一下,還不趕緊去。”金池假裝恐嚇的說道。
“大哥說的是我們好吧。”特藍委屈的說道。
“誰和你是我們,說的就是你,去不去?”金池掄起粉拳就要揍過去。
“行行,我去好好體悟一下,公子,公子,你不知道你們家公子已經有心上人了嗎?”特藍邊向後撤邊說道。
“你還說!”金池作勢就要動手,特藍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脖子,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金池環抱著金芒劍,癡癡的望著王虛離去的方向,想起特藍剛才的話,神情似是有些失落。
“道於無中尋,性本待中庸,公子,能住在你心裏的,到底會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金池自言自語著,慢慢的練習起了王虛剛剛演示的那七式劍招,劍影飛舞間卻是透漏著淡淡的落寞之意。
王虛出了客棧,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道上,熱鬧的人群之中,他卻覺得無比的安靜。
金池所問的問題,也是他一直在問自己的問題,何為中庸,也許並不能一語明了,隻有在大道之中細細體悟,慢慢品味,方解這其中之妙。
眼下結界之事未了,前路未明,而他和文綺之間又是如此的微妙,他不敢光明正大的向文綺表白心跡,怕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傷心,又怕有一天失去而難過,一時間開始患得患失起來。
良久,他停住腳步,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眼神再次明亮了起來。
王虛來到一家茶館,在一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了下來,看似漫不經心,其實已經在注意茶客們的交談了。
“唉,你們知道嗎,真的有妖怪啊,我親眼所見,老劉家的飛雲獸被一隻會變人形的大龍蝦給一口吞下去了,嚇得我最近都不敢出門了。”
“吹的吧,老劉家的飛雲獸可是連練虛境的高手都敵不過的,還能被一隻龍蝦吞掉,還會變人形,怎麽沒把你給吃了。”
“是啊,是啊,它怎麽沒吃你啊,哈哈哈哈。”眾人起哄道。
“那不是什麽妖怪,那是妖族,恐怕以後大家都沒好日子過嘍!”
“這位道友,看你修為不凡,在這裏嚇唬這些凡人做甚?”
“是啊,有我們這些修道之人在此,還能叫他們反上天不成?”
“好,好,是在下失言,可我也要奉勸道友一句,妖族不斷壯大,人妖兩族必有一戰,各位道友還是早些打算後路為妙!”
“這是組團來忽悠的吧,哈哈哈哈!”
此話一出,眾人又哄笑成了一團,隻有那幾個練虛後期的修者麵麵相覷,搖頭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