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永夜第二成員:玉麵羅刹
眼盲少女名叫淺雪,和說書先生是爺孫關係,從小在坊市長大,本是一戶普通人家。
可惜早年時家道落難,遭遇劫難,隻剩得這爺女兩相依為命。
平日裏,淺雪因為眼盲需要照顧,做不了什麽事,便和爺爺一起靠著說書糊口。
正巧爺爺也喜歡說書。
說書先生被打斷,引得一眾婦孺和小孩不滿的叫嚷。
“快說說呀,後麵狠人大帝怎麽樣了?”
“她找到她哥哥了嗎?”
“不為成仙,隻為在那紅塵中等你歸來。嗚嗚……真是好可憐啊。”
“淺雪姑娘,你先候在一旁,讓老丈繼續說。”
“對對對,繼續繼續,我要聽狠人大帝的故事。”
客棧中呼聲很高,要求說書先生別吊人胃口,繼續講狠人大帝的故事。
這並不是一間普通的客棧。
來此的生靈眾多,有人族,有妖禽,甚至有無畏獅子。
眾人齊聚,並未大起爭鬥,反而很安分的在聽書,隻是說書先生的說書被打斷,引發了一陣起哄,要說書先生繼續。
但並未有人使出武力。
“行了。”
也就在這時,一道慵懶的聲音響起。
“老丈年紀大了,都已經講了半個時辰,也該歇一歇。”
聲音從客棧的正中央傳來,聽起來像是剛睡醒的人在牢騷。
眾人噤若寒蟬,紛紛循聲望去。
隻見得在那客棧中央位置,一位少年睜開了眼睛,半癱在酒桌上,桌上堆滿了空酒壺,還有一疊花生米。
而在少年一側,還有一位呼呼大睡的嬌小少女,兩耳不聞身邊事,睡得很香甜。
“安瀾公子,你醒了。”
聽到安瀾的聲音,淺雪拄著綠竹竿,滿心歡喜的朝安瀾的方向走去,像是遇見了等候已久的心上人,難以掩飾內心的雀躍。
“隻是幾壺酒,不至於真的醉倒在這裏。”
安瀾夾起兩粒花生米送入口中,無比平靜的看著淺雪緩緩來到近前。
縱使少女雙眼無神,但那臉上的喜色卻盡數表露。
“這位公子是誰?”
安瀾的蘇醒,引得一些初來乍到的客人心生疑惑,好奇起安瀾的身份。
有聽書的老顧客哈哈一笑,當即答道:“你連他都不認識?”
“他就是這段書的編寫者,你們剛剛聽到這段書,裏邊的狠人大帝便是出自《遮天》,這個故事就是在他筆下完成的。”
客棧小二介紹道。
對於這位名為安瀾的熟客,在場中許多人早已熟識。
“遮天,這就是這個故事的名稱嗎?”
“書名好氣派。”
“聽說是登天路,踏歌行,彈指遮天。”
“裏邊的主角是從一個名叫地球的地方來的,被九龍拉棺帶到了浩瀚的洪荒異世。”
“原來狠人大帝的故事是他寫的,我就說能寫出如此佳作之人必是一風塵少年郎,你們還偏偏認定是油膩大叔。”
一眾人等議論紛紛,不忘打量起安瀾。
“各位不要胡傳。”
聽得周圍的議論聲,安瀾拿起酒壺在桌上敲了敲,朗聲指正道:“遮天這個故事並非在下所寫,在下隻是代為轉述。真正的作者是東哥,記住了。”
安瀾話音一落,全場先是氣氛一凝,變得寧靜,爾後又飛速嘩然。
“東哥?雲水城中有這號人物嗎?”
“沒有沒有,從未聽聞。”
“能寫出如此佳作者,又豈非籍籍無名之輩。安瀾帝子你不必謙虛,是你寫的就是你寫的嘛,承認就是了。”
“哈哈,好一個安瀾帝子,別人都說你風流成性,不學無術,沒想到在編故事這方麵頗有才華。難得,真是難得啊。”
聽著周圍一陣議論,安瀾隻覺得一陣好笑。
自己給淺雪爺孫倆講述過一些前世所知的經典故事,就比如這個《遮天》,自己最喜愛的小說之一,來來回回看了不下十遍,早已對劇情滾瓜爛熟。
現在,自己的的確確隻是轉述《遮天》這個故事罷了,也好讓淺雪爺孫倆有故事可說,吸引些聽客。
但不得不承認,這一類的故事在雲水城中很受歡迎,特別是在這些異域生靈眼中,那是相當的紅火。
“小二,安瀾公子今天的酒錢,我替他付了。”
淺雪開口叫輕喚,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安瀾帝子的名聲,她多多少少是聽聞過的。
沒有對方的幫助,時常向她轉述一些新鮮故事,比如故事《遮天》,就沒有現在的她和爺爺,能讓她們在雲水城中安穩落足。
聽到淺雪的話,安瀾隻是淡淡一笑,並未拒絕。
淺雪有淺雪的倔強,不受嗟來之食,不願白白憑借安瀾的轉述故事來賺取報酬,會拿出一些報答安瀾。
就比如為安瀾付酒錢。
比起說書賺取的報酬,支付這些酒錢還是遊刃有餘的。
“坐吧,陪我喝兩杯。”
待得店小二拿走了酒錢,安瀾示意淺雪在身旁落座。
在安瀾麵前,淺雪不單單是那個說書先生的眼盲孫女,還有著另外一重身份。
同樣需要偽裝,不被外人所知。
永夜第二成員,玉麵羅刹。
是安瀾以功法傀偶像控製的第二人。
和紅裳兒一樣,都暫住在雲水城中,為安瀾效力。
沒有任務的時候,淺雪就是說書先生的眼盲孫女,身世淒苦。
因為體質原因,淺雪自小身負破滅之瞳,無法隨意以眼睛觀人,隻得經常遮蔽視覺,化身一介盲女。
兩人麵對麵而坐,開始小酌。
“說一件正事,需要你去查一查。”
喝了一會兒,小酌了幾杯酒,安瀾淡淡開口,聲音很低,隻有淺雪能聽清。
“主上請講。”
淺雪帶著淺淺的笑。
由於破滅之瞳的原因,還未能治愈,一旦展開視覺,凝視外人,淺雪的瞳孔中皆會迸發出破滅萬物的可怖光芒,奪人性命,所以淺雪不會輕易展開視覺。
“安瀾族中可能有內奸,有時間的話去查一查。”
安瀾吩咐道。
自從那日離開了安瀾族,被白羊劍尊和厲馴半路截殺,安瀾便懷疑族中是不是可能存在內奸,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否則,白羊劍尊兩人的時機怎麽選的那麽好?
當初厲峰追殺俞陀至碧空湖,也顯得不尋常,存在貓膩。
留個心眼總歸沒錯。
而在大眾眼中,瞎子無疑是最容易被忽視,沒有威脅感的一個人。
讓淺雪著手調查,這很適合。
“嗯,交給我。”
淺雪點了點頭,為安瀾斟上一杯酒。
清冽的酒水倒映著她那張動人的臉,也倒映著那一雙無神的眼睛。
“另外今晚我還有事要處理,先告辭。”
安瀾起身,用下巴指了指呼呼大睡的蘇嚶:“無需跟隨,暫且照顧好她。”
話罷,安瀾起身離去,隻留得淺雪低著頭,仔細聆聽安瀾的腳步聲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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