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陸仁的推測
周末兩天過得相當快,就和往常一樣,仿佛人自身的知覺就像是異格一般,假期的時間永遠比工作日的感覺要短得多。
早上的晨讀陸仁就察覺到了一點異樣,禕誠和禕雪兩個人都不在教室,而南琪和他一起來了學校之後就也不見了蹤影,不過陸仁大概能夠理解,應該是去了自治組那邊,禕誠和禕雪他們兩個幹嘛去了?
但是這些對陸仁來說都不重要,他有事情要去解決,應該說自從周末過去之後,原本還有點躊躇的他,現在已經多少有了底氣。
自治組內,一樓的環境與以往相同,在自治組任職的學生們忙碌地開始著周一的工作,有條不紊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真正的工作單位一般。
然而,此刻的三樓,卻是不太和諧。
“我要去見組長!”站在組長辦公室的門前,南琪沉著臉,朝著麵前的曹武說道。
曹武看起來多少有些無可奈何,看了一眼身後緊閉的辦公室大門,歎了口氣:“羅威委員長說了,在他和組長把事情談完之前,讓我們先等著。”
“有什麽好等的,我要說的是畫闌的事情,我可是在現場看到畫闌的樣子的。”南琪不依不饒,“讓我進去!”
曹武搖了搖頭,樣子有些泄氣地一笑:“南琪,說到底,想要說畫闌的事情也隻是一個借口對吧?”
南琪頓時被噎住,好半天沒有說話,有些賭氣地轉過頭望向一旁。
“如果是陸仁的事情呢,我相信組長肯定明白輕重緩急,等羅威出來之後再談吧。”曹武說著,望著辦公室大門,帶著深深的疑惑開口道,“說實話,我也不太明白,組長她幹嘛對這個陸仁執念這麽深呢?”
南琪眉頭微微一皺,曹武的話讓她感到了一些不對的地方。
執念?對啊,組長她應該和小仁完全不認識才對,怎麽會……
“抱歉!二樓不能隨便進入!麻煩你……”
“哎呀,我又不去二樓,我去三樓啦。”
“那就更不能去了!”
就在這時,樓下忽然傳來一陣吵嚷的聲音,而其中一個聲音南琪一聽就聽出來了。
“等,不是吧?”
愣了一下,南琪正想要前去查看情況的時候,就看見在兩名自治組成員阻攔之下,陸仁莽莽撞撞地爬上了樓梯。
“小仁!?”雖然早就猜到了來人是誰,不過在看清了之後南琪還是異常地驚愕,“你來做什麽?”
從兩個人的阻攔中掙脫開來,陸仁朝著南琪揮了揮手,“喲,你果然在這兒,挨不過也沒什麽,我是來找你們組長的。”
南琪和曹武兩人登時愣在原地,料想這種發言應該是那種想要觸發badend的人才會選擇的吧?
“喂喂,我說,你腦袋壞掉了嗎?”曹武眯著眼睛盯著陸仁,就仿佛是在看一個基因突變的外星人一般,要說起來除非是來宣戰的,正常人怎麽會在這種情況下主動跑過來?
當然,看起來這個陸仁也不像是那種會輕生的人。
“沒有沒有,腦細胞的活躍程度和正常人應該沒什麽差別。”陸仁打了個響指,“不過我真的有事情要見你們組長,就讓我過去唄。”
“小仁,你……”南琪一臉焦急,正要開口說話之時,身後忽然傳來開門的聲音。
羅威從辦公室裏走出來,看他臉上的表情似乎是清楚外麵發生了什麽一般,陰冷的雙眼死死地盯著陸仁。
“委員長,抱歉,我現在就讓小仁離開。”不等羅威開口說話,南琪急忙說道,這裏是自治組的地盤,如果組長下令要拿下陸仁,就算她拚了命也不可能是羅威和曹武兩個人的對手。
“不用。”羅威掃了一眼南琪,隨後望向陸仁,平靜地說道,“組長讓你進去。”
“哦!多謝。”陸仁絲毫沒有感到驚訝,朝著羅威誇張地抱拳笑著說。
“小仁,我不是說了,讓你別來嗎?”南琪抓住正要離開的陸仁的胳膊,一臉緊張之色。
“沒關係。”陸仁拍了拍南琪的手腕,“我不是來和他們理論的。”
說完之後,陸仁抽出了自己的胳膊,邁步走進了辦公室內。
“組長能讓他進辦公室可真是稀奇呢。”曹武搖了搖頭,“這究竟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
麵對曹武的疑問,羅威沒有任何的回應,然而隻有一件事情是曹武知道的,南琪完全不知情。
那就是這個走廊內的異能量,正在緩緩升溫。
走進辦公室內陸仁就察覺到了異樣,他聞到了一股特殊的香味,並非是這股味道讓他感到熟悉,而是讓他能夠想到某個地方,就好像每次陸仁給自己泡冰糖茉莉花茶的時候,就能想起自己小時候住在南琪家時候的情景。
“來給自己求情的?”
少女的聲音開門見山,雖然悅耳如同風鈴,但卻是簡潔明快地猶如一把利劍直接刺穿了陸仁的思緒。
“啊,不。”陸仁回應道,對方都已經這麽說了自己也沒有必要賣關子,隨後從口袋裏摸出一個黑色的細小物體,放在麵前的辦公桌上。
“這個東西,是給你們的。”
望著麵前背對著自己的黑色靠背椅,陸仁有些驚訝,原本他還不相信這個自治組的組長是個女孩兒,但事實擺在眼前,除非坐在上麵的是個偽娘,當然,陸仁覺得不大可能。
嗯,應該不大可能。
“那是什麽?”背對著陸仁,女孩開口問道,聲音平靜地像是一潭死水。
這家夥是看見了還是沒看見啊?講道理看一眼不就知道這個是SD卡了嗎?
“一張手機的儲存卡,裏麵是一部視頻,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陸仁頓了一下,隨後說道,“拍視頻的人,應該就是對風紀委員畫闌下手的人。”
“你說什麽!”
忽然間辦公室的門被撞開,曹武衝進來大聲吼道:“你說你知道是誰對畫闌下手的?!”
“安靜。”
女孩開口,原本正處於暴怒之中的曹武也是強行壓下去了自己的怒氣,緊握著拳頭站在一邊,而向來冷淡的羅威雖然一言不發,但是從他的臉色能夠看出來,如果那個人落到他的手裏,可能下場比畫闌還要慘。
“我不知道,我隻是說這個東西應該會給你們一點提示。”雖然被曹武那聲吼給嚇了一跳,陸仁還是耐心解釋道。
“羅威,打開看看。”
輕點一下頭,羅威將那枚儲存卡裝進手機裏麵,隨後推開了辦公室旁邊的屏風,屏風後麵的牆上掛著一麵巨大的液晶顯示屏,隨後將手機上的畫麵投屏上去。
“唔……”視頻的一開始,南琪就用雙手捂住了嘴,那一隻微微晃動著的慘白的手,似乎讓她已經聯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晚上好,各位。”
小醜的臉映入屏幕之中,那機械性的女孩聲音聽起來十分刺耳,隻見她用鏡頭對準自己的臉,腳下不斷地旋轉著,周圍的景象變得一片模糊。
“夜晚的雨讓原本燥熱的空氣變得涼爽下來,對每個人來說,這場難得的雨會讓他們的心情變得相當舒緩。”小醜對著鏡頭,如同背台詞一般說著,隨後鏡頭一轉。
“但是對她來說,可能不太妙。”
鏡頭中出現的,是趴在地上的,已經失去意識的畫闌。
“我原本想著,驅逐罪惡的方式也許將它們一個個的淨化是最好的,不過仔細想想,也許有更好的辦法。”手中把玩著那把刀子,小醜侃侃而談。
“曾經有一個農夫,他的莊稼不斷地被麻雀啄食,於是他開槍打死了三隻,用歐洲絞死犯人後示眾的方式將麻雀釘在木牌上,立在農田之間,結果再也沒有麻雀敢來破壞他的莊稼。”
“所以,我的想法。”說著,小醜忽然掀起詭異的笑容,手中的刀子狠狠刺入畫闌的胳膊之中。
“嚇!”南琪渾身顫抖了一下,看著那從畫闌微微顫抖的胳膊上流出來的鮮血,,腳下一軟。
“呼,小心點。”
兩隻手忽然從後麵扶住南琪的肩膀,南琪朝著身後看去,不知道什麽時候陸仁已經站在了那邊。
“別看了。”陸仁說著,握住了南琪的手。
南琪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後靠近陸仁,低下頭閉上了眼睛。
“這……這個該死的家夥……”
屏幕之上的小醜手中的匕首如同從猩紅水池中躍出來的銀魚,已經不知道在畫闌的身上刺進去了多少刀,而曹武看著那一幕,緊握著的雙拳之上血管幾乎都要爆出來一般。
羅威的臉色愈發地冰冷,嘴角微微抽搐著,握著教鞭的手此刻也在不斷地用力。
“大概,就是這樣。”說話間,小醜的身子站了起來,麵孔重新對象鏡頭。
“我不是農夫,你們也不是麻雀,自然地,這也不是在警告你們。”
“這隻是單純的在預告,你們所有人,都會是同樣的下場,異格者們!”
話音一落,屏幕變暗。
“混賬!他自己不也是異格嗎!”曹武猛然爆發出來,破口大罵,隨後望向辦公桌後,“組長!這件事交給我,我一定把這個狗東西揪出來!”
被稱為組長的女孩沉默良久,隨後帶著思索低聲說道:“凶手,是個女孩兒啊。”
“我倒覺得不是。”
話音一出,羅威,曹武等人目光齊刷刷地望過去,看向說話的陸仁。
“為什麽?”女孩問道。
“因為聲音很奇怪,很不自然,像是用了變聲器。”陸仁說道,“雖然說出來有些不好意思,我曾經在打遊戲的時候為了某些目的也是用過這些軟件,雖然說每個變聲器出來的聲音多少有差別,不過,聽這個聲音,似乎和我之前用過的一個變聲器是一個音色。”
“難道不是因為我們本就是通過視頻聽到她的聲音,才會覺得不自然嗎?”羅威側目望向陸仁,聲音低沉地問道。
陸仁搖了搖頭:“不是的,隻能說這個家夥很巧妙,整個視頻之中除了自己之外沒有別的人聲,我們沒有辦法做出對比,所以很難判斷出來是否正常,不過。”
“我相信我的耳朵。”
看著陸仁,羅威與曹武兩人都默不作聲,似乎正在思考陸仁的話的真實性。
“也就是說,這個視頻是加工過的?或者說,他身上帶著這種變聲器?”
“哪裏會,那種變聲器也隻是一個軟件而已,不過有一點不知道你們注意到了沒有。”陸仁伸出一根手指,認真地說道,“視頻裏他張嘴說話時的動作,和說出來的話,偶爾會出現不同步。”
“你的意思是……”曹武猛然睜大了眼睛。
“他提前錄好了音,然後在適當的時候放了出來,不過他拍攝這個視頻的機會隻有一次,就算有瑕疵也無可奈何。”陸仁解釋道。
“所以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一個男性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