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賽巴斯的坦白
戀微的房間,賽巴斯看著戀微,暗紅的眼眸晦澀不明,他現在的心情很複雜,剛剛,盧修斯?馬爾福得到了陪伴主人的承諾,以愛人的身份,而他,也得到過主人承諾的永遠,但是是以執事的身份,他不甘心。明明就是自己先遇到的主人,為什麼自己卻仍是晚了一步,他不想再等待,他知道主人在感情方面的遲鈍程度已經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了,所以,想要讓主人知道他的感情就必須明明白白的說清楚,就如盧修斯一樣。而且,他知道只要他堅持住自己的立場,主人是不會拒絕的,只因為主人對於她承認的人已經幾乎縱容到了有求必應的程度,而很慶幸,自己已被划入主人縱容的行列!
賽巴斯停留在她身上的視線她知道,賽巴斯的異常她也看在眼裡,她知道賽巴斯有事要說,所以,她在等待。
「主人,你愛他們嗎?」
「愛?」戀微歪著頭看向賽巴斯,黑色的眸中映著清晰的困惑和迷茫,如懵懂的小孩,尋不到正確的方向。「賽巴斯,我…根本就…不懂愛……」她收穫了這麼多愛卻無法付出一份愛,是不是太過可悲?無論是與她,還是他們。
戀微沒有眼淚,因為她早已拋棄了軟弱;戀微不會悲傷,因為那太過於冰冷!只是,戀微不知道,此時她沒有表情的臉上卻載著最深刻的哀傷,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在和她一起哭泣!
賽巴斯看著這樣脆弱的彷彿一碰就會消散的戀微,忍不住摟住了她。怪自己太過急躁,明知道主人在感情方面還只是處於牙牙學語狀態,卻開口問出了這樣的話,自己真是該死,竟然讓主人露出了這樣的表情,空洞、虛無,還有那找不到方向的絕望和迷惘,這些表情都不應該在主人身上出現,他的主人只要繼續沒心沒肺開開心心的看著她的戲,毋須傷感不用煩惱!就算對感情仍舊懵懂也無所謂。
「主人,不懂愛不要緊,主人只需要接受就行了,無論是他們的,還是我的,主人只要接受就行了!」賽巴斯溫柔的輕語,彷彿害怕嚇到這樣脆弱的戀微一樣,柔和的像融化的寒冰,水樣的溫柔!
戀微抬起頭,雙手緊緊的抓著賽巴斯的衣服,就像大海中抓住了唯一的浮木,眼中慌亂無措,像個急於尋求答案的孩子一樣急急的問道,「只要接受就行了嗎?」不需要特意的去學會愛,不需要對他們愧疚,不需要因為自己還不了愛而悲哀,真的,只要接受就好了嗎?
賽巴斯第一次把深藏著的溫柔這麼肆無忌憚的表露,「是啊,主人只要接受就行了,其餘的事就交給我們。」若主人不懂愛,那麼他們就加倍的愛就是了。
「交給你們?」戀微獃獃的重複著。
「是啊,交給我們!」賽巴斯再次肯定的說道。
然後,慢慢的戀微的頭腦開始恢復運作,她注意到賽巴斯話中的特別意思,霍的抬頭,「你們?賽巴斯,你……」她希望不是她想的意思。
只是賽巴斯卻完全聽不到她的內心想法,「是啊,主人,我愛你。」愛你很久了,之後,會愛你更久!
賽巴斯的話打破了戀微的不希望,還呆在賽巴斯懷裡的戀微聞言一僵,良久才嘆息般的放鬆了身體,「賽巴斯,我以為你是惡魔。」
「是的,我是惡魔。」賽巴斯笑著承認。
「我以為活了上千年的你早就心平如鏡。」戀微再次說著。
「是的,主人!」賽巴斯仍舊承認道。
「我以為惡魔不懂愛。」戀微接著說道。
「是的,主人!」他也一直這麼認為,只是事實卻清晰的告訴了他,他愛上了,而且,他不準備逃避!
看著一直微笑著承認著自己的話的賽巴斯,戀微終於忍不住嘆出一口氣,「賽巴斯,活了上千年的你應該知道最聰明的做法就是不要愛我!」因為那樣太不公平,而且會很苦。
對於戀微的話,賽巴斯沒有同意也沒有否認,他只是微笑的看著戀微,靜靜的說到,「也許正是因為活的太久,久到我的生命中只留下了永無盡頭的空虛和乏味,所以,我才會去做人類的契約使,期望那些形形□的人類可以給我帶來些許的有趣。
但是人類太過貪婪,有趣的人太少了,而那些有趣也太短暫,所以我再次選擇了沉睡,直到主人意外的觸動了那個陣勢。一開始,只是覺得有趣,主人的冷漠主人的強大都吸引著我去研究,我以為又會和以前一樣,很快我就會厭倦,但是,卻越陷越深,等到發現時,已經無法抽身。自以為只是好奇的研究早在越靠越近的過程中變質,曾想過放棄,但主人的不離不棄太過吸引我,讓我捨不得放開!
放任的感情更加快速的瘋長,直至再也無法割捨!知道主人身邊早已有了太多的人,但還是不想放開,只因為千年的平靜太過枯燥和冷寂,而我愛上的你卻讓我感覺到了溫暖和快樂,所以,主人,請不要放開我的手!」因為愛上主人的他早已無法回歸過去那種虛無,他會空虛的瘋狂。
聽完了賽巴斯的話,戀微沉默,之後,才無奈的說道,「賽巴斯,我一直認為惡魔是自私的。」可是現在,自私的惡魔卻做出了如此不合算的交易,輕易的交出了那顆惡魔的心。
「是的,主人!」賽巴斯點頭承認,「正因為我是自私的惡魔,所以愛上了就緊緊抓住,不允許出現其餘的結果!」誰說他不自私呢,他利用了主人對他的心軟得到了留下的權利,明明知道主人不懂得所謂的愛,卻還是選擇強留,而主人身邊的那些人不都是和他做出了一下的選擇嗎,只是因為主人太過於美好,讓他們無法放手。
賽巴斯的話讓戀微不知道再說些什麼,最後,只能緊緊的抱住他,臉埋在他的胸口,「謝謝你,賽巴斯,還有抱歉!」謝謝你愛我,謝謝你告訴我只需要接受,謝謝你願意陪我;而抱歉無法給你那份唯一卻還是把你套在身邊,緊緊的,不放開!
賽巴斯明白戀微的意思,沒有說什麼,只是臉上的喜悅時那麼的純粹,暗紅色的眸子里是醉人的溫柔,靜靜的凝視著懷中自己心中最重要的存在!
而在另一個房間,另一場談話同樣上演著,是voldemort和盧修斯。
voldemort靜靜的坐在單人沙發上,沒有特意外放的氣勢卻仍然有著帝王般的霸氣,鮮紅的眼眸看著盧修斯,裡面的情緒閃爍不明。
「盧修斯,為什麼甘願分享?」voldemort不明白,為什麼盧修斯會願意分享愛人,他一直知道盧修斯很驕傲,有著馬爾福的驕傲,還有這獨獨屬於盧修斯的那份驕傲,這樣驕傲的人居然會願意分享愛人,這不得不讓他疑惑。
盧修斯看著這位昔日的lord,看來他還是處在迷霧當中。「lord,不是願意分享,而是在分享和放手中我只會選擇分享。」因為他早已放不了手。
voldemort暗哼一聲,想要的就奪過來,何須如此委曲求全!
盧修斯當然知道這位lord在想什麼,只是,「lord,戀微不是物品!」然後,盧修斯像是想到了什麼,笑的有些狡黠,「而且,lord認為以賽巴斯和戀微的能耐,能把戀微搶過來?」
voldemort囧,別說賽巴斯那個已經活了超過四千年的惡魔了,就連戀微的能力他到現在都沒有摸著底線,但是,最起碼他已確定,戀微的能力肯定超過了自己。面對如此強勁的武力值,不得不說,盧修斯說的是正解,戀微是搶不過來的,估計還沒有搶到,就會被戀微給揍趴下了。
「那麼盧修斯,為什麼要愛上戀微,為什麼不愛別人?只是因為戀微是你的命定伴侶?」既然戀微已經有了愛人,那麼為什麼不能重新選擇愛上別人,為什麼要選擇這種卑微的愛戀!
voldemort的話讓盧修斯淡淡的笑了開來,「lord,你認為愛上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嗎?想著她,戀著她,視線會不由自主的圍著她轉,會時不時的擔心她對自己的看法,會害怕她會不會愛自己,而這一切都是無法控制的。戀微會成為我的命定伴侶,這個是我自己的決定!」因為決定愛她,才會覺醒了血統,也許一開始就有預感,成為戀微的愛人不會太過順利,所以,自己從最先就已經決定好了這孤注一擲的方式去愛她,斬斷了他和她的退路!
voldemort看著現在臉色柔和的盧修斯怔楞,盧修斯是標準的馬爾福,驕傲、狡詐、優雅、冷酷,除了家人,沒有人能夠得到馬爾福的溫柔和真誠,但是,現在的盧修斯卻是把他所有的溫柔和真誠捧到了戀微的面前全數贈送,心甘情願!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所謂的「愛」,記得當初鄧布利多說自己不懂愛,愛是世上最偉大的!voldemort冷笑,是啊,現在他就見證的了那所謂最偉大的「愛」,讓冷酷的馬爾福家主不顧一切的陷入,不求回報的投入,徹底的改變了他,並讓他樂此不疲!
voldemort告訴自己,若這就是鄧布利多所說的最偉大的愛,那麼他很慶幸他沒有,他是voldemort,偉大的伏地魔王,沒有人能夠讓他付出一切!但是,voldemort皺眉,為了心中不斷湧起的酸澀和淡淡的悶痛,就如當時聽見戀微終會離開時的感覺,如藤蔓般緊緊的纏繞著自己,越來越緊,直至演變成無法呼吸的疼痛!
voldemort不懂,為什麼只要碰到有關於戀微的事情他就會失去原有的冷靜,為什麼一直以來認為只有純血才有存在的價值的自己會對戀微的身份毫無輕視,為什麼喜歡呆在戀微身邊的感覺,為什麼會在離開之時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戀微的身邊,為什麼會那麼的重視戀微,甚至在知道戀微的能力之後連一點利用戀微的慾望都沒有,許許多多的疑問困擾著voldemort,讓voldemort的思緒像一團毛線,越繞越亂,找不到源頭!
盧修斯看出了voldemort的疑惑和掙扎,但是盧修斯沒有說什麼,只是不卑不亢的彎下腰行了一禮,「lord,我先離開了!」
心煩意亂的voldemort隨意的揮揮手,示意盧修斯可以離開了,盧修斯打開門,最後看了一眼明顯感情有些智障的魔王陛下,走了出去,直到關上門,盧修斯才露出了一個非常不馬爾福的笑容,通常我們稱之為「賊笑」!
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自己花了這麼久才能夠成功上位,又怎麼能讓別人這麼容易就上位,既然lord還沒想明白,那就讓他好好想想,他相信,黑魔王是無所不能的,所以,沒有他的提醒也一定不會難到lord的!對於提醒情敵這種事,傻子才會去做!lt;===此乃明知道voldemort對戀微的感情卻不願明說的盧修斯的心裡活動。
盧修斯離開房間到一樓時,就看見戀微和賽巴斯已經談完話回到了一樓,看兩人之間的氣氛,盧修斯知道賽巴斯已經說清楚了,而戀微也已經接受,他並沒有太大的起伏,畢竟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了會有這種結果,但是,無論怎樣,都不能改變他看他不順眼的事實,不是嗎?所以,戀微還是自己抱的好!盧修斯伸過手就摟住了和賽巴斯坐在一起的戀微,嗯,果然舒服!
看見盧修斯摟著戀微還一臉享受的表情,賽巴斯臉黑了,盧修斯看不順眼賽巴斯,同樣的賽巴斯也很討厭盧修斯,明明盧修斯和voldemort都對戀微不懷好意,但相對於voldemort,他更加看不慣盧修斯,沒有原因沒有理由,他們兩個人就如註定的敵人,互相擠兌那是必須做的事,不讓對方好過是他們最喜歡的事!而最最重要的是:憑什麼讓他占戀微(主人)的便宜!
所以,賽巴斯站起來,俯身,在盧修斯沒有明白之前賽巴斯的唇就已經吻上了戀微的唇,沒有深入,只是唇和唇的相互緊貼,然後退開,「主人,我去準備晚餐!」
「呃,去吧!」也是剛剛反應過來的戀微說道。
賽巴斯心情很好的走了,而這邊盧修斯卻是已經雙眼之烈火熊熊了,狠狠的盯著賽巴斯愉快的背影,恨不得把他的背瞪出一個洞來!等到賽巴斯消失了之後,盧修斯換目標瞪——被賽巴斯偷香的戀微的唇,盧修斯的眼神越來越炙熱,炙熱到讓戀微都不能淡定了,她不著痕迹的挪了挪身子,有些不確定的喊道,「盧修斯…唔…」
噬添、輕咬,淡淡的酥麻感從唇上傳來,讓戀微無法抑制的輕輕喘息,舌與舌的追逐、糾纏,讓戀微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漸漸迷失的神志讓戀微被動的承受著盧修斯的熱情……
「盧修斯,你在幹什麼!」
帶著怒氣的聲音讓戀微漸漸清明,然後她發現盧修斯的領地已經轉移到了自己的脖頸、鎖骨,淡淡的紅痕印在白皙的肌膚,顯出了幾分曖昧。嗯,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戀微看向明顯很憤怒的voldemort,「怎麼了,voldy?」而對於盧修斯的行為,戀微並沒有感覺到有任何的排斥,所以也就不再在意。
看著無辜的問自己怎麼了的戀微,voldemort很無力,這就是所謂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嗎?完全找不到著力點啊!而且,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能說看見盧修斯吻著戀微的時候他的腦袋裡完全記不起別的,只剩下憤怒了嗎?戀微和盧修斯是戀人,親吻本就是平常,自己有什麼立場去憤怒,而且,自己為什麼會憤怒?為什麼除了一股滔天的怒意外還有著無法忽視的疼痛,他不喜歡,非常的不喜歡戀微呆在別人的懷裡,更加不喜歡戀微被別人吻著,自己愛的人只能自己能吻!
voldemort僵住了,他剛剛想到了什麼,愛?他愛戀微?不不,voldemort不會愛人, voldemort不需要愛,但是,為什麼自己對於愛著戀微這件事一點都不排斥,反而有著不能忽視的喜悅,難道……自己真的愛上了戀微?不不,他是人人畏懼的黑魔王,他冷漠、殘酷,他唯一的目標是登上巫師界那個所有人之上的王座,愛什麼的根本就不需要!
voldemort強行的壓下心中不斷翻騰的情緒,力持平靜的說了一句,「沒什麼。」就有些慌亂的回到了二樓,他必須冷靜一下!
而戀微則是對voldemort的行為不明所以,滿頭霧水的問著旁邊的盧修斯,「他怎麼了?」
而盧修斯則笑的意味深長,「沒什麼,只是有些事lord在自尋煩惱而已!」剛剛lord臉色從憤怒到震驚再到掙扎最後驚慌,他可是一個都沒有漏下,看樣子lord是明白了自己的感情,但是卻一時間因為長久的信念而掙扎,看來lord要掙紮好一段時間了啊,不過,挺有趣的,lord的好戲可是絕無僅有的啊!只要不傷害到戀微,lord你就慢慢掙扎吧!
而此時,回到了客廳的賽巴斯,盯著戀微身上那明顯的紅痕,臉色陰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