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第189章 做賊心虛
婉拒掉布拉德的好意之後，王皓根本沒有心思在這裡呆下去了，他想了想之後就給皮特、尼爾他們發了條簡訊，告知一下自己先回牧場了。
朦朧的細雨打在臉上微微有些冰涼，發梢上面晶瑩的小水珠看起來就像一層層的面霜。夜裡氣溫下降得很厲害，光穿一件短袖還有些經受不住。
或許是汽車打火的聲音太過於響亮，那破舊電話亭里的野鴛鴦下意識的探出頭來查看一番，旋即又不以為意的繼續著人生大事。
王皓一邊開車一邊思索著自己到底應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情，金雕不能生活在澳大利亞有著大自然的原因，現在自己把金雕養育得更加出眾，這也讓他倍感壓力。
一方面，他並不想讓金雕繼續去其餘的牧場捕食，這樣其餘牧場主肯定會有意見，沒有人希望自己的牛羊長期被吃掉。
另一方面，王皓又不願意把金雕的野性驅除，一頭被別人餵食的金雕怎麼會有搏擊長空的豪情壯志。
陷入兩難境地的王皓只能先回去看看再說，他也沒有奢侈到每天都自己提供一頭活羊供小金捕食的程度。因為一般雕類捕食都不能把獵物吃完，只會選擇性的吃一些好肉跟心、肺等內臟。
要是小金學會了儲藏食物，那有可能牧場的生活區就會一直瀰漫著一股腐肉的氣息，那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開車是需要高度集中精神的，因為在這樣沒有路燈的郊外很容易就有袋鼠被汽車前照燈給吸引過來，到時候車毀鼠亡可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
幾乎是馬不停蹄的回到牧場，生活區裡面空無一人，偌大的牧場竟然沒有一個人留守。不過忠誠守衛在門口的牧羊犬們則是歡天喜地的跑過來迎接王皓，一個個爭先恐後的擠在他身前，吐著舌頭欣喜若狂。
不過王皓並沒有顧得上這些，他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然後運用魔力將這特殊的音波擴散出去。這是他跟小金之間獨有的聯繫方式，不然遠在天空上盤旋翱翔的小金雕也沒有佩戴耳機。
過了好一會兒時間之後，小金才緩慢的從天而降，它此時的身高已經有一米了，飛翔時翼展差不多兩米，雖然才出生半年時間，可它的體型已經快達到成年金雕的水平。
如今的小金再也不能站在王皓的手臂上面，體重跟身高都已經超過了王皓可以承受的範圍，那種美好只能存在於回憶當中了。
不得不說，德魯伊的魔力相當厲害，它可以縮短動物的幼年期，保持它們的生長活力。金雕作為鳥王，一般壽命都有五十歲，現在小金雕完全可以衝擊一下這個記錄。
降落在地面之後，小金就要顯得狼狽多了，沒有在天空中那般瀟洒自在。披滿羽毛的腿上還沾著幾縷羊毛跟血跡，它的腳是三趾向前，一趾朝後，趾上都長著銳如獅虎的又粗又長的角質利爪，內趾和后趾上的爪更為銳利。
抓獲獵物時，它的爪能夠像利刃一樣同時刺進獵物的要害部位，撕裂皮肉，扯破血管，甚至扭斷獵物的脖子。巨大的翅膀也是它的有力武器之一，有時一翅扇將過去，就可以將獵物擊倒在地。
這種用翅膀攻擊的方式在《神鵰俠侶》裡面非常常見，那隻跟隨著楊過浪跡江湖的神鵰就是以金雕為原型的。
在明亮的燈光下，小金雕黑褐色的羽毛看起來熠熠生輝，它頸部後面金黃色矛狀的翎羽看起來相當威風。它有一雙很黑很亮的眼睛，褐紅色的瞳仁里沒有一點雜質，因此被藏人認為唯一敢直視太陽的神鳥。
金雕是墨西哥國鳥，也曾是古羅馬的權力象徵，是公認的天空霸主。
可現在這天空霸主卻用它的眼睛心虛地看著王皓，似乎知道自己的行為暴露了。
「你看你，做賊都那麼明目張胆，牛仔還在一邊呢，你都敢自己衝下去，萬一被槍擊中怎麼辦！」王皓恨鐵不成鋼地說著，他非常后怕，每個牧場主幾乎都有持槍證，牛仔們也不是什麼弱者，皮特跟露娜他們可都是有手槍跟子彈的，更別說一些獵槍了。
小金聽到這話之後，忽然輕輕將翅膀展開，似乎對王皓的話有異議。
「你覺得你的羽毛可以擋住子彈？給你點魔力就燦爛，希望你永遠都不會有機會接受這個教訓。你那麼多的前輩可都是倒在了更加劣質的土槍上面。」
王皓沒想到自己的教育竟然變成了要躲避槍子兒的事情，明顯的偏題了。他趕緊搖搖頭，說道：「以後不能去別人的牧場抓牛羊了，最多可以去他們那裡捕獵其餘的動物。」
小金雕有些不滿地咕吱一聲，對王皓這個要求表示抗議，現在自己還小，不多吃點肉怎麼長身體。
「這件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你可以捕獵野狗、野兔，最近新聞不是說野鹿泛濫嗎？你可以試試那個，吃不完帶回來我們幫你保鮮。你也可以試試袋鼠，只要你可以打贏。」
藉助於自己體內的自然之心，王皓才能跟小金如此順暢的交流，那玩意兒雖然不能打架不能賺錢，可是在其餘方面還是非常有用的。
一人一雕的對話顯得格外有趣，可惜沒有旁人可以見證這一幕。
小金彎曲的鳥喙上面還殘留有血絲，它走路的姿勢有點像企鵝那樣搖搖晃晃的，相當不適應在陸地上行走。
自從它學會飛翔之後，離地的時間越來越長，只有飛累了的時候才會停在屋檐上或者樹枝上、房頂上休息一會兒。只有在這種時候才能拍攝到它的照片，幾百米幾千米的高空中完全看不見它，哪怕王皓把魔力覆蓋在自己眼睛上也看不到。
現在王皓相機裡面還有非常多小金神駿的照片，有凝眸清立的孤傲，也有振翅追風的瀟洒，有堅定執著的俯衝，還有扭頭守望的凝重。
不得不說小金的羽毛防水性特別好，羽毛上面那一層油脂將雨水完全隔離在外面，就算是在小雨的夜空中飛了個來回，可依然沒有打濕。
用紙巾將它身上沾著的血跡擦乾淨，王皓拍了拍它的翅膀，說道：「今晚吃飽了就快飛回巢穴睡覺，你又不是貓頭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