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真元外放
“神劍山莊嫡係血脈,果真不凡!”
落日寨酒樓中,肥胖老者推門而出,緩步下樓,雙眼一直緊緊盯在帝鴻天身上。
櫃台後,那夥計探手一抓,藏在櫃台下的長刀握在手上,亦緩步圍了過去。
“不過是想少些麻煩,既然你不肯配合,那少不得要讓你吃些苦頭了。”肥胖老者雙眼微眯,眸中光芒仿佛被他壓縮成了鋒利的刀刃。
帝鴻天雙眼在肥胖老者身上一掃,心裏微微一凜,老者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比鬥空還要強上一線。
“你們不是中原武林中人?”他手掌輕輕搭在了劍柄上。
中原武林中的一流高手,在江湖上都有著赫赫聲名,他早就一一了解過,能肯定眼前這肥胖老者不在其中。
“你不需要知道的太多!”肥胖老者說話的同時,一雙肉掌微微一提,瞬間變得殷紅如血。
一股濃鬱的血腥氣息自他雙掌之中散發而來,令人欲嘔,頭腦都微微昏眩。
“血煞掌!”帝鴻天雙眉微立,“魔教之人?”
“小家夥還有些見識!”肥胖老者雙掌一錯,還在數丈外,就是兩掌拍擊而出。
“呼~呼~”
雙掌破空,傳出沉悶的呼嘯之聲。
肥胖老者雙掌之上,兩隻血色掌印膨脹而出,瞬間即化作丈餘之巨,每一根手指頭,都像是石柱一般粗長。
“真元外放!”帝鴻天心裏驟然緊崩。
武者煉精化氣,衝開全身竅穴,貫通全身經脈,真元在體內運行,送至肉身各處,可令武者暴發出遠超常人的力量,但是,這也隻是增幅肉身力量、速度,若是沒有修習武學,動起手來與普通人也沒有區別,但是,體內真元一次次淬煉、積累,達到一定程度,就可以真元外放,那就完全是另外一種境地了。
那等武者,可於百步之外傷敵,可隔空取物,要催發刀勁劍氣……對敵之時,都無須近身搏殺,遙遙一掌,即能斃敵於掌下。
一旦能做到真元外放,那就真正步入世間一流高手之列了。
“那又如何?”他手臂一揮,重鋒劍出鞘,牙關猛然緊咬,一劍劈斬而下。
世間劍法,無不追求輕靈淩厲,但是,他的劍招卻透著一股厚重氣息。
真元外放雖然難以達到,但也並不是說,能真元外放就無法抵擋。
真元外放無可避免的會導致掌力的削弱,除非差距太大,否則,無法依靠真元外放的招數對敵,還是得近身搏殺,力量更集中,更容易將力量最大程度的利用起來。
他一劍斬出,卻恍如雷霆劈落。
耀眼的劍光一閃,瞬間劈在那隻血色巨手之上。
劍塚林武家雖是小家族,但是武家老祖感覺萬千殘劍蘊含的氣息,觀天地萬象,創造而出的天象劍法,卻是精妙無法,包絡萬有,比之九大國宗的秘傳武學,相差都不大。
唯一的缺陷就是天象劍法修煉太難,而且,沒有具體劍招,需參悟天地萬象,每個人領悟不同,修煉出來的劍法也是截然不同。
帝鴻天已經將天象劍法修煉到了第七重,已經達到萬象由心的地步,每一劍出,都能自他劍法中感受到一絲天地異象氣息。
或如山崩,或如洪濤,或如雷霆,或如暴雨……
重鋒劍太重,他的劍招也盡是勢大力沉,狂猛霸道的招數。
重鋒劍劈在血色巨手之上,劍身之上真元如雷霆般炸開,威力驚人。
“砰砰砰砰……”
雙色巨手與重鋒劍之中,一股股力量湧動衝擊,碰撞拚鬥,一道道餘勁在酒樓大堂內掃開,一張張桌椅頓時四分五裂,飛散而開。
兩人四周頓時變成一片空白之地。
“無需顧忌,一起動手,速戰速決!”肥胖老者大嗬道。
那夥計身形一動,瞬間撲擊而出,手中長刀劈斬而出,直取帝鴻天後背。
但正在這時,頭頂上方一道道尖銳勁嘯突然傳來。
“篤篤……”
一根根羽箭釘在酒樓屋簷、外牆之上,力量極大,有幾根羽箭甚至穿透了木板,透出半截箭尖。
“叮叮叮叮!”
外麵大院中,也傳來護衛抵擋羽箭的金鐵交擊之聲。
“啊……”
箭如細雨,連綿不絕,紛紛而下,而且是居高臨下,弓箭上攜帶的力量更加可怕的同時,也令院中護衛無處可躲,時間一長,難免會有疏忽,開始有人受傷。
狼牙箭頭一旦落在上,附近的血肉都會攪爛,更加痛苦。
“殺!”
雖然院中護衛不斷有人受傷,但峰頂之人卻並沒有繼續放箭,隨著一聲大吼,即能聽到自峰頂躍下,踩踏著山寨一層層房簷飛奔而下的聲音。
酒樓大堂中,那肥胖老者感知到外麵的動驚,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
“找死!”
他血紅的雙掌翻飛,速度太快,漫天都是掌影,心裏狂躁了起來。
帝鴻天隻覺四麵八方都有著一道道掌影拍擊而來,密密麻麻的掌影已經將他包裹,感覺就像同時麵對數個高手的圍攻一般。
那老者看似肥胖,但一直圍著他轉動,卻是靈活至極。
“這小子怎麽會這麽難纏。”久攻不下,肥胖老者眼裏的急色越來越濃。
原本他就擔心動手搏殺,會引來外人,現在直接就成真了,而且,帝鴻天的實力也有些超出了他的預估。
一個十六歲的少年,竟然擁有一甲子的功力,而他劍招更是玄妙,雖然比他稍有不如,但想要短時間擊敗,卻幾乎不可能。
外麵,他手下的魔教教眾正被人圍殺,他有心救援,卻又不甘心就這麽丟下帝鴻天離開,讓他都有一種騎虎難下的感覺,心裏矛盾,令他情緒變得更加暴躁。
“給我死!”
他口中怒嗬,兩隻手掌一合,而後猛然一推,真元外放,雙掌之間竟有著一蓬血光噴射而出。
帝鴻天反手一劍將那扮作夥計的魔教弟子掃開,略微借力,即避過那血光。
“嘭!”
一根腰身粗細的柱子直接炸開,攔腰而斷,牆壁上也出現數尺方圓一個大洞。
“哢哢……”
山崖邊,一層層木樓盡搖晃了起來,緩緩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