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章 蹤跡
武家消失了……
數日後,當消息在江湖上傳開,江湖上不少勢力都是微微一楞。
“那個武家?”
“不就是劍塚林那個武家嘍!”
“真的被滅了?”
“武林盟下手還真狠……”
“不是,是消失了,逃了,找不到了。”
頓時一陣沉默。
“這怎麽可能?”
在武林盟數十家勢力的圍攻下,以武家的實力,怎麽可能逃得掉,怎麽可能在那麽多勢力眼皮子底下消失?
“你們是不知道,接應武家的那幫人那才是真的狠,整整一座山都被他們布下了毒,在山中還設下了重重機關陷阱……”
“整整一座山?”
“那幫人那裏來的,難道武家在江湖上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靠山?”
“不知道,隻知道為首的老者名為恒安!”
“恒安?”
“這名字我好像有些熟悉?”
“我們花流宗曾有一個弟子叛逃出宗,據說後來改名恒安加入了神劍山莊,最終不了了之了。”
“不會吧……恒安是神劍山莊的人?”
江湖上,一時間盡是武家與武林盟的消息,有人嘲笑武林盟,也有人關心著武家到底逃去了那裏,又是怎麽在武林盟數十家勢力的眼皮子底下逃掉的。
武林盟數十家勢力仍然聚在劍塚林,一個個臉色都黑的可怕。
武家不僅逃了,而且在逃走的途中,還殺了他們一位超一流強者和十多位一流強者。
那天山中煙瘴籠罩,遍布毒霧,一些強者聯手搜山,但是整座山仿佛都變成了一個巨大陷阱,無所不在連弩毒火,地刺毒蟲,即便是那些一流高手,也是接連折損。
雖然一流高手麵對一般的機關陷阱,對他們都沒用,可是,那些機關陷阱之中,處處藏有劇毒,其中有一種,連一流高手都扛不住,毒死了十餘人之多。
當最後有一隊人馬找到武家眾人蹤跡時,帝鴻天和恒安反身殺回,恒安一人斬殺六七位一流強者,而帝鴻天也將其中那位超一流高手轟殺。
那時,他們各大勢力心生忌憚,不想再冒險,不少人都退出了那座山峰,可等山中毒霧散去,他們再入山時,武家人已經不見了蹤跡。
“唯一的可能,他們逃入了翡翠湖。”諸多勢力中那些超一流強者聚在一起,商議著接下來的安排。
如今他們數十家勢力聯手,不僅沒能滅了武家,還讓他們在眼皮子底下給逃了,所有人都是灰頭土臉的,他們決不甘心就這樣放棄。
“翡翠湖有方圓百裏之地,地方太大了,他們去那裏都有可能,怎麽找?”
在武林盟眾人一籌莫展之時,三十餘小船連成一線,正在昏暗的地下暗河中緩緩飄動。
小船上,一道道人影或坐或站,將每一條小船都擠得滿滿當當。
隨著水流的湧動,那些小船漸漸飄入了前方的黑暗之中。
……
淺灘江!
上遊江口處,那是一個方圓千丈的淺灘,數條地底暗河在此匯聚,衝擊的細沙砂石翻湧,一路沿江而去。
淺灘江自風熔山脈東麵斜斜穿過,橫穿中原東部荒野,最終匯入大海之中,長達近萬裏。
沙難旁一個轉角處,生著一堆大火,火已停,煙已滅,隻剩赤紅的火炭積成一堆。
兩人身穿髒兮兮的粗布衣褲,盤坐在火堆旁,正狼吞虎咽的啃著手裏的肥魚。
新烤的魚肉,燙的兩人直甩手咧嘴。
“好些天都沒沾點葷腥了,山寨中這日子可真沒發過了……”其中一人一邊啃著魚肉,一邊含糊不清的抱怨道。
“你在青州還背著十幾人命,就是讓你出去,你敢嗎?”另一人則是不屑的道。
“媽的,人死鳥朝天,有什麽好怕的……”那人嘴上雖如此說著,眼神卻是不停的晃動著。
“寨中也沒什麽不好,有吃有喝,餓不死人,也不用天天擔心皇廷那些蒼蠅似的捕快。”另外一人,卻是很知足。
“皇廷也不過是一群欺軟怕硬的貨,武林盟明目張膽的滅了武家,也沒見皇廷放出半個屁來,我不過是殺了幾個惡霸,竟死追著我不放。”
“你自己也知道啊,誰讓你不硬呢!”那人一臉邪笑的道。
“媽的,你啥意思,我硬的時候,你老爹恐怕都還硬不起來。”
“曹老四,你皮癢了……”
嘩~嘩~
突然之間,一陣急浪湧動,兩人感覺有異,對視一眼,自那背風角落悄悄探頭,向著淺灘中望去。
“船?”
竟有一條小船突兀的出現在他們視線之中,令兩人都是一楞。
他們敢肯定,在此之前,外麵並沒有船進入這灘口。
那這船是那裏來的?
兩人眼中滿是問號。
那條小船在灘口內緩緩劃動,小船著站著二三十人,都是一身黑紅皮甲,臉色冷厲,氣息沉凝,一看都不是什麽好惹的角色。
這兩人久在山寨中廝混,時間久了,不管什麽人他們隻要看一眼,基本上都能確定能不能惹。
兩人暗吞一口唾沫,眼見那些黑紅皮甲之人向他們這個角落掃來,他們瞬間伏到了沙堆之後,連呼息都屏住了,不敢發出絲毫聲音。
那些黑紅皮甲之人如此警惕,一看都不是什麽好路數,若是被他們發現,估計最好的下場也是留個全屍。
“啾~啾~~”
那些黑紅皮甲之人在確定安全之後,其中一人陡然嘬嘴,一聲尖嘯。
嘩~
在淺灘盡頭高崖下,一個黑漆漆的洞口之中,一圈圈波浪蕩開,又是一條小船自其中緩緩而出。
“他們是從暗河中出來的……”
兩人終於是知道,小船是怎麽突然出現在灘口的,但也讓他們臉色更加蒼白了一些。
“這些到底是什麽人?”兩人靜伏在沙堆之後,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他們的山寨就在附近,他們對暗河自然不陌生,也正是如此,他們才明白暗河的可怕。
暗河深入地底,湍流暗湧,那都是家常便飯,可怕是裏麵一條條支脈錯綜複雜,稍不注意,都可能永遠迷失在其中。
而且,無數年月來,暗河一直深藏地底,不見天日,誰也不知道裏麵藏了些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
他們越發肯定了心中的預感,這些人不簡單!
要麽是被逼走投無路,要麽是所圖甚大,否則,誰會走暗河這麽凶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