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以舊事威脅

  “怎麽回事？大清早的？”展氏進去後，撕扯的眾人立刻停了下來，喊叫聲也戛然而止。雍容華貴的展氏一跨進紫陽閣的門就和正在與下人拉拉扯扯的柳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綠屏福身行禮，“夫人，五小姐不肯去驗身，奴婢隻好強行帶她去了，可五娘子也阻攔。”綠屏細聲細語道，剛才的囂張全然不見，在展氏麵前隻像是一隻低眉順眼的狗。


  展氏沒有言語，此時身後已經有丫鬟搬來了一張椅子，展氏緩緩落座，看著麵前的雲綺菀和柳氏，道：“這小的不懂事也就算了，怎麽連你也要跟著鬧呢？不過是驗個身罷了，又不是要要你的性命，你又怕什麽呢？來人，將五小姐帶走！”展氏款款道。


  雲綺菀心裏怕極了，說什麽她也是不能跟著去的，漸漸往後退卻著，眼神裏的恐慌加倍。柳氏聞言，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夫人，菀兒是雲府的主兒，可不能被丫鬟們如此啊！”


  此時此刻的她斷然知道是萬萬不能說出那些求饒的話的，一旦說出口，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倒是被人抓了把柄，隻好變著法兒得看能不能免去這場荒唐的驗身。


  “正因為是主兒，所以才更要給下麵的人做榜樣不是？來人，帶走。”展氏隨意道。


  柳氏心裏發怵，明明知道展氏今日就是衝著這事來的，自然是不會放過她們母女二人的，她卻還跪在她麵前變著法兒的求饒，似乎她就能放過她們一樣，自然是不能夠的！

  意識到這一點的柳氏眼看著雲綺菀就要被帶走了，如今能做的，也隻能是拖延時間了，隻要等到雲薄回來了，這一切荒唐的事也就能暫時告一段落了，於是她站了起來。


  “住手！”一聲嗬斥，眾人全停下了手中的事，雲綺菀的心提得更緊了，看著柳氏。


  展氏看柳氏如此，便道，“怎麽，五娘子，您還是要和五小姐如此嗎？在我麵前？”


  柳氏咽了口氣，“夫人，怎麽說您也是大家閨秀出身，怎麽連給我們娘倆的體麵也如此嗎？踏出這紫陽閣，小廝們都候著呢，更何況如今都快入了冬了，菀兒穿得這麽單薄，大夫人您果真是有胸襟啊，如此的行為也不怕下人們說您一點不知禮數啊？”


  展氏還以為柳氏要說什麽，原來是雲綺菀現在還未梳妝好，就連衣服也沒有穿整齊，放眼望去的她，還真的能透過那白色的線衣看見裏麵不該看到的東西，讓人羞不可言。


  這也就是柳氏所說的體麵，也是，這出門便是小廝們了，不管雲綺菀犯下了什麽大錯，隻要在還沒證實之前她都是雲府的五小姐，即便很快就要被證實了，可是作為主母，這樣的行為確實是要被下人們議論的，也是，應該的，不過話說回來，等得了這幾分鍾又何妨？

  “好，既然你要體麵，那我就給你體麵，都出去候著吧。”展氏道，眾人出。


  “夫人！”綠屏似乎想提醒展氏什麽，可是展氏一個眼神綠屏再也不敢開口說什麽了。


  眾人都出了去，屋內隻留下了雲綺菀，柳氏和兩個丫鬟（伍秀兒和秋華），雲綺菀剛聽見了柳氏妥協的言語，她聽得一清二楚，柳氏剛才對展氏所言就是要讓她去驗身的！

  雲綺菀一把緊緊抓住了柳氏的手，驚恐的眼神落在柳氏的臉上，“娘親，你不會真的要將菀兒送出去吧？您知道的，菀兒不能，菀兒不能的！”雲綺菀直搖著頭對柳氏道。


  柳氏一手搭在了雲綺菀的手上，安撫道她說，“傻孩子，娘親怎麽可能將你送出去呢，你聽娘親說，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等到你爹爹回來，他們就不能得逞了。”


  “可是，娘親，爹爹也不知什麽時候回來，現在距離下朝也還早，隻怕菀兒等不到。”


  “你別怕，就算是這樣，娘親還有別的法子，一定能夠保你平安的。”柳氏道。


  聽著柳氏這麽說，但大多都是一些不靠譜的話，雲綺菀的心裏更加沒底了，隻能對一旁的伍秀兒道，“秀兒，去，趕緊去告訴八殿下，讓他來救我，快去！”


  伍秀兒愣頭愣腦的，聽到雲綺菀吩咐就要跑出去，但是被柳氏製止住了，“回來！”


  雲綺菀看著柳氏不知何意，如今也就隻剩下鳳銓能夠保她了，鳳銓知道的，她如今成這樣都是為了成全誰，隻要她在雲府一露麵，誰也不敢再造次了，這是僅有的辦法！

  “菀兒，你傻啊？這雲府的渾水本就是一潭深，八殿下又怎麽可能為了你前來呢，隻怕他還顧得壞了自己的名聲呢，再說，他一向要借著雲府的勢力，怎麽也不敢得罪展家啊。”


  “更何況，若是他此時正在與你爹爹一樣，正在上朝，隻怕你連麵兒都見不著，還有，如今大夫人是鐵了心的想要整治我們母女二人，隻怕她連進出的蒼蠅都控製著呢。”


  柳氏的這一番話徹底讓雲綺菀死了心，這三言兩語說出了所有的隱患，如今隻能看命了，雲綺菀更慌張了，“娘親，那我該這麽辦？我該怎麽辦？要是被大夫人，我——”


  “菀兒，相信娘親，娘親絕對是不會讓她們得逞的！”柳氏說著給了雲綺菀一個堅定的眼神，雲綺菀現在沒有任何辦法，隻能暫且相信柳氏的話，點了點頭，輕輕應了一聲。


  隨即柳氏將雲綺菀拉到鏡子前，讓她坐下後，看著鏡子裏的雲綺菀道：“不管將要發生什麽，至少現在你還是雲府的五小姐，菀兒，要拿出你的底氣和尊嚴來，收拾地漂漂亮亮的，才不會讓那些賤婢狗眼看人低，聽娘親的話，讓秀兒和秋華給你梳妝打扮。”


  雲綺菀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點了點頭，而後伍秀兒和秋華上前，給雲綺菀梳起了妝。


  在門外的展氏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給綠屏示意了一下，綠屏緊步上前了幾步，“五娘子，這麽久了，五小姐可收拾好了？”話語間，綠屏也是猶顯敬意，說話也是相當客氣的。


  隻是話落，裏麵沒有人回應，於是又問道，“五娘子，時間也差不多了，這府上——”


  “啪——”綠屏的話還未說完，隻聽見紫陽閣的門打了開，從裏麵出來的，是柳氏。柳氏身後跟著的是雲綺菀，收拾了一番的雲綺菀也是相當耐看，一襲紫衣很顯身份。


  “吵什麽吵？這不是出來了嗎？”柳氏道，隻是出來的她讓綠屏感覺仿佛多了底氣。


  “去吧，菀兒。”柳氏道，隻見雲綺菀一臉輕鬆下了台階，綠屏有些疑惑，她都有些疑心，到底方才在屋內做了什麽，竟然能如此寬心？看看雲綺菀，似乎也是一臉暢然。


  展氏見狀很是高興，這件事總算是能告一段落了，隻是一行人剛走了幾步，隻聽見柳氏對身後的秋華說道，“秋華，去將那個人接來，我倒要看看當初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指使他陷害三娘子和小公子的！”柳氏故意將聲調提高了八個度，大聲喊道。


  展氏聽後立刻駐足，綠屏也是，他們二人心裏明白，柳氏所言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