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忘不掉她麽?
王逸姍沒料到陳琴的反應如此激烈,把頭轉向了另一邊,撇了撇嘴,悻悻地嘲諷道,“那可說不準,這個世界上狐狸精多了去了,咱們左家以前的事情你們都忘了嗎?看著清純賣乖的女人,背地裏有多水性楊花,誰又會知道呢,除非,在孩子生下來以後去做親子鑒定……”
“夠了!”陳琴大力地一揮手,不耐煩地製止道,“我堂堂左家的媳婦,去給孩子做親子鑒定,像什麽樣子?傳出去,不怕被眾人看熱鬧恥笑嗎?好了,逸姍,以後不要再提起這個話題了。”
隨即,她又捏了捏君雪棠出了虛汗的手,溫柔地說道,“小棠啊,有些話你別太往心裏去,別人不相信你,但奶奶一直相信你是一個好孩子,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裏,就認定了你是崇熠的媳婦,崇熠,你說是吧?”
君雪棠抬起頭,衝她感激地笑了笑,便聽到了左崇熠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當然,奶奶,別人我不管,但小棠的為人,我清楚得很,我也願意為她擔保,她絕對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反之,她很專一,也很善良,除了有時候有點兒笨。所以,媽,以後請你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她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有力,傳到了陳琴耳朵裏,她連連點頭,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而被嗆聲的王逸姍,臉色則不太好看,她白了一眼,鼻子裏哼了一聲,便不再理會。
“奶奶,小棠坐久了車,想必現在也累了,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帶她回房間了。”
“嗯,你們去吧,小心點。”陳琴揮揮手應允道。
直到在陳琴她們的注視下,被左崇熠親密地摟著腰上樓梯走回房間時,君雪棠的腦海裏還一直縈繞著他最後說的那些話。
她很專一,也很善良,絕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可笑,明明左崇熠在自己麵前完全不是這樣說的,先前他不是不分由說就懷疑自己和別的男人有染嗎?
君雪棠恍恍惚惚地想著,不由得脫口而出,“又是演技嗎?”
“什麽?”左崇熠扶著她,聽見了她的一句喃喃自語,疑惑地問道。
“哦,沒什麽。”君雪棠醒悟過來,搖了搖頭。算了,還是暫時不要多事了,反正自己馬上就要跟左崇熠攤牌說清楚了。
左崇熠皺了皺眉,沒說什麽,把她摟得更緊了些。
一進房間,左崇熠便放開了君雪棠,他把房門重重地關上了,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隨意地放在椅背上,然後便緊挨著她也坐在了床沿上。
“左崇熠,你想幹什麽?”見他靠得這麽近,君雪棠心裏不免有些不安。“告訴你,我現在可是懷著孕的,萬一你不小心,把孩子弄掉了……”
左崇熠看著她,忽然微微勾了一下嘴角道,“你不是一直想把孩子打掉嗎?我把它弄沒了,豈不是正合你的心意?”
“我……”左崇熠的話讓她一時難以反駁,君雪棠真想向他和盤托出自己的全部想法,告訴他自己已經下定決心離開了,但話到嘴邊,不知為何又咽了下去。
“你想說什麽?”左崇熠察覺到了她的欲言又止,追問道。
“沒事,我隻是有點兒走神。”君雪棠趕緊賠著笑臉道,舒了一口氣。
“那你就跟我好好解釋,關於你為什麽從醫院裏逃出去,不接我的電話和短信,之後的時間都幹了什麽,以及你跟那個男人之間的關係。”
“啊?我不是在車上跟你說過了嗎?”君雪棠一臉茫然。
“我要你詳細地說明,包括所有事情的細節。”左崇熠冷著一張臉說道。
“不要吧,這得說到什麽時候去啊,有些事情我早就忘記了……”君雪棠欲哭無淚,眼前的這個家夥,怎麽這麽煩人啊。
“叮鈴鈴——”一陣悠揚的音樂聲響了起來,是左崇熠的手機。“你電話響了!”像得到了救星那般,君雪棠連忙說道。
“你好好想想,等會怎麽對我解釋。”左崇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耐人尋味地丟下了這句話,便走到一旁的窗戶前去接電話了。
哼,左崇熠這個死家夥,隻知道欺負我,君雪棠一邊絞著被子,一邊忿忿地想著,自己得想個辦法,怎麽對他好好解釋一番,又保證不會讓他生氣的那種,心思卻不知不覺地落在了左崇熠的通話上,豎著耳朵敏銳地聽著他的每一句話。
“對,我在家裏。”
“什麽,你喝醉了?”左崇熠的說話語氣帶著詫異。
“你就不能叫別的朋友來找你嗎?”
“可是抱歉,我現在這邊有比較重要的事情,恐怕一時半會兒來不了,不然,我幫你叫別人吧。”
“對,沒錯,是她,我跟她在一起。”
“你說什麽?”他的聲音已經微微抖了起來。
發生什麽事情了嗎?君雪棠靜靜地聽著他在電話這頭的答話,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偷偷打量著他,隻見左崇熠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終於,他似乎妥協了那般,無奈地對電話那邊的人說道,“好吧,你在哪裏?”
君雪棠的心咯噔一下便沉入了海底,她聽到左崇熠輕輕地說了兩個字,“等我”之後便掛掉了電話,快步走到了自己的麵前。
“那個,你……”君雪棠剛說了三個字,就被左崇熠打斷了。
“君雪棠,我現在有急事,需要出門一趟。”他匆匆地拿了掛在椅背上的西裝,利落地往身上一套,對著她說道,一邊往門口走去。“你乖乖地呆在房間裏,我一會兒就回來。”
君雪棠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心裏翻湧上了莫名失落的情緒,在左崇熠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忽然喊道,“等一下。”
左崇熠轉過身來看著她,“還有什麽事?”
“打你電話的人……是寧馨?”君雪棠不敢和他對視,猶疑地說道。
左崇熠愣了一下,沒有多想,嗯了一聲,說道,“等我回來。”就急匆匆地離開了房間,隻留下了君雪棠一個人木然地坐在床上,目光也失去了焦點。
寧馨,左崇熠竟然去找寧馨了,果真,他還是忘不掉她嗎?
君雪棠的手指甲掐在自己的皮肉裏,卻感覺不到疼痛,一層又一層的酸澀悲哀蔓延上來,像海浪那樣幾乎快要吞沒了她。
“所以說,左崇熠這個口是心非的家夥現在還硬要把我留在他身邊,究竟是想做什麽呢?”
君雪棠自嘲地笑著念叨,“寧馨一個隨便的電話,就可以把他呼來喚去,在我麵前也毫不掩飾,他是打算特意羞辱我嗎?還是借此來嘲笑我的不自量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