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癢
“吧嗒”一聲,是車門鎖打開的聲音,左崇熠用下巴示意一下說,“那我就不送了。”
齊放恨得咬緊了牙關,但是又拿左崇熠沒有辦法,打開車門下了車,雖然什麽話都沒有說,關上車門發出的一聲巨大的聲響還是如實播報了他此刻的心情。若不是他今日實在是不想再生左崇熠的氣了,真是想擼起袖子好好和他理論一番。
看到齊放上了查理德的車,左崇熠又重新發動了引擎。
來到醫院,依舊是濃鬱的消毒水的味道,左崇熠輕車熟路地上了六樓。
大概是午休時間,大家都已經歇下了,醫院安靜得很,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下,左崇熠不自覺地也放輕了腳步。
在601門口站定,左崇熠凝神聽了聽,並沒有什麽聲響,輕輕推開病房門,本以為君雪棠應是在沙發上休息了,她卻仍坐在病床旁,隻不過,小腦袋趴在病床上,此刻正睡得香甜。
“怎麽在這就睡著了?”左崇熠微皺眉,聲音極輕,動作也極輕,伸出手輕輕將君雪棠的腦袋放在自己的肘窩間,右手環著她的腰,一用力,便將她報了起來。
感覺到懷中的人兒微微動了一下,左崇熠就保持著彎著腰的姿勢,看著睡得香甜的她。她隻是腦袋動了一下,似乎是找到一個舒服點的姿勢,嘴巴微微往上揚了一下。
左崇熠直起腰,並不著急挪動地方,看著睡夢中的君雪棠,如入定了一般。
她長長的睫毛撲漱著,就如在暴雨中仍掙紮著飛起來的蝴蝶一般,朱唇微微張開著,突然抿一下,有些幹的嘴唇便變得濕潤了起來,就如剛沾露的玫瑰,看起來誘惑極了。
左崇熠低下頭輕輕親了她一下,她的眼睫毛便漱漱地抖得更厲害,一會又平靜下來,意猶未盡般,粉舌微伸出來,沿著那輕薄的唇型舔了一下嘴唇。沾上唾液而有些閃亮的嘴唇,如潔白的梔子花,在他眼前豔麗地綻放著,迷人得很。
他忍不住想要狠狠地將那梔子花含在嘴裏,將那清香完全霸占。他的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不過,他卻依舊隻是站著,看著她時不時往上揚的嘴唇。好似做了很美好的夢,她也賴在那夢裏,並不醒來。
突然,她的手動了一下,攀上他的脖子,迷迷糊糊地嘟囔著,“崇熠……”
“嗯。”左崇熠低低應了一聲,她的眼睛仍然緊閉著,應該還在睡夢中,左崇熠忙將君雪棠抱到沙發處放下,如若再不將她放下,他真怕自己壓製不住腦海中一直浮現的,要將她狠狠地吻醒的念頭。
將她放在沙發上,她卻不肯撒手,依舊摟著他的脖子,手上還用了一下力,將他帶向自己。
被君雪棠扯了一下,左崇熠的腦袋,此時離她的臉,也就5個CM這樣的距離。
他便伸出手,輕輕地覆在她的眼睛上,感覺到她的眼球在他的手掌下顫抖了一下。他的手從眼睛到鼻子,一直輕輕地撫摸著,在她的臉頰上摩挲幾下,又擦過她的嘴唇,依依不舍的,停在了嘴唇上。用食指摩挲幾下她的嘴唇,她便微張著嘴,又抿上,便將他食指含在了嘴裏。
他伸回手,她的腦袋動了一下,便親上了他的嘴唇。蜻蜓點水一般,卻又擾亂了一池波瀾,左崇熠便覺嘴唇有些瘙癢,連帶著心,也癢了起來。回來這麽久,他竟沒有好好抱著她睡一覺,怪不得今天,總是不舍得將視線從她臉上移開。
低下頭,將那嘴唇含在嘴裏,一點一點地侵略,直到君雪棠微張開了嘴,他便趁機用舌頭撬開她的貝齒,攻占了她一嘴的芳澤。她雖然睡著,卻又笨拙地回應著他,呼吸有些紊亂了起來。
感覺到背後一聲輕咳,左崇熠的腰震了一下,是了,這是在他老爸的病房裏呢,他怎麽將他老爸給忘了。
依依不舍地離開君雪棠的嘴唇,左崇熠又在她額頭上點了一下,才站起來。拿起一旁疊好的被子,仔細地幫她蓋好。
轉過身,他的父親確實已經醒了過來,坐在床上看著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左崇熠嘴巴張了張,左俊平用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個“噓”的手勢,指了指外麵。
左崇熠點頭,率先開門走了出去。
走到走廊,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剛剛那躁動的心,慢慢地又緩和了下去,轉身,看到左俊平已經走了出門,忙上前想去攙扶他。左俊平擺擺手,低聲說,“讓我自己走走。”左崇熠便隻好將手放下,看著他邁著有些顫微的步子,有些艱難地走著。
他孩提時剛學走路的時候,也是這樣吧,邁著並不穩妥的步子,父親卻放開了手,讓他自己一步一步地走著,還在後麵鼓勵他說:“好樣的,慢點走,慢點走。”老人和孩子,竟是這麽相像的。
左俊平走開兩步,發現左崇熠並沒有跟上,回過頭來,看到他還站在原地,他也停下來,說:“你怎麽走得比我這老頭子還慢,還不跟上來。”
左崇熠不禁有些莞爾,邁了兩步跟上,手扶上左俊平的手,“爸,還是我扶著你走吧,我們去散散步。”
這次左俊平並沒有說什麽,低頭看著他扶著自己的手,眼睛有什麽閃了一下,說道,“那就走吧。”隻是聲音和之前的比,沙啞了些。
坐電梯到一樓的花園,兩人慢慢地走著。
花園裏並沒有什麽花了,不過那些鬆柏,卻依舊綠油油的,引領了整個花園的主色調。
“就快到年底了。”左俊平突然說,腳上的步子也停了下來。
一陣風吹來,便發出一陣沙沙的聲音,左俊平緊了緊衣襟,輕輕歎了一口氣,“崇熠啊,我不求你現在就要將公司要回來,但是,這些事絕不能拖到明年,知道嗎?”看著左崇熠,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左崇熠知道公司對父親的重要性,父親當年,是因為公司的緣故,娶了並不算是真愛的母親,一開始總是會有不甘,但是,既然是因為它才犧牲的東西,又怎麽可以任著它犧牲,那方麵的那些舍棄,不就變得一文不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