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他怎麽會這樣?
陳一南臉色蒼白,仿佛褪去了所有的血色。
而他的額頭和鼻尖上麵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五官仿佛是因為痛苦似的聚集在了一起。
“走!”他想要極力推開我,但是身子的難受讓他根本使不出任何的力氣,整個人重重地摔向冰涼的地板。
我的重心不穩,為了不讓他落地的時候頭受到重創,我拚勁力氣抱著他整個人也跟著摔在地上,然後讓他的頭靠在了我的肚子上。
“痛!”後背那裏仿佛有無數根鋼針紮過似的疼痛,讓我情不自禁的叫出了聲。
“一南,發生了什麽啊!”
回過神我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抱著他眼淚止不住的就流了下來,
“是剛才我說的話讓你難過對不對,所以你是故意嚇唬我的!”
我慌了神,從來沒看到過人能夠被痛苦折磨成這個樣子。
他的眼睛布滿了血絲,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瘋狂的狀態:
“給我,給我!不,你走!”
他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把手伸到了我的麵前,在問我要什麽東西,然而下一秒,仿佛理智占了上風似的,使勁推我。
“一南,你碰了什麽?”
剛才那一下他的瘋癲樣子讓我腦海中像是過電一般的閃過一絲可怕的念想,我抱著他,驚恐的睜著眼睛看著他。心中那份不安和恐懼慢慢擴大開來。
“求你,走,不要管我。”
這恐怕是他最後的理智了,眼看著痛苦一點點的把他給吞噬,他痛苦的拚命用手去薅頭發,用頭去撞牆,我根本就控製不住他了。
該不該叫外麵的人進來,而他們也似乎聽到了什麽,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有腳步聲在門口徘徊。
“一南,你碰了不該碰的東西對不對?是誰?”
我想如果有一麵鏡子在我的麵前的話,我眼中噴射出來的火花一定會將麵前的一切都焚燒幹淨。
無數個名字在我的腦海中徘徊,痛恨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他究竟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他。
明明是一隻能拿筆的手,為什麽要讓他舉著刀子行走在危險的邊緣?
是李豔?還是秦四叔?或者是其她人?
他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但是即便這樣他也死守著秘密根本就不說究竟是誰把他害成了這個樣子。
“白雪,求你別猜,別管。有些事情不是你看起來那麽簡單的,答應我,即便是不退出這個圈子,也要保護好自己。你永遠不知道,人心有多可怕……”
他斷斷續續的說出這些肺腑之言,為了讓自己能夠清醒一些,他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讓汩汩的鮮血順著嘴角流淌。
到了後來,我幾乎聽不清楚,他的聲音越發的含糊不清,可是即便這樣,我也死死地抱著他。
曾經我想遠遠的躲著他,因為知道不可能,也是因為不想讓他深處危險之中。
可是這一刻我根本就不想離開,我抱著他,希望能夠多陪陪他。這一刻我發現他真的很可憐,看似風光的背後,是無盡淒涼的真實。
“我不走,這一刻讓我陪陪你。”
出了這個房間,我和他終究又要走上不一樣的軌道,過著不一樣的人生了。
一南,我能夠為你做的真的不多,這一刻請別趕我走,好嗎?
我在心中默默地呐喊著。他的汗水已經將我的衣服都打濕了,嘴巴咬破的地方傷口也漸漸的不再淌血,周圍的皮都已經起來,整個人看起來狀態很不好。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像是隻有一股勢力在。
“白雪小姐是不是在這裏?”
來人的聲音我聽起來很耳熟,仿佛是劉晨身邊的保鏢。
我心裏一慌,糟糕,他還是找到這裏來了,讓他看到陳一南就不好了,想到這裏我趕緊看向四周,幸好這裏是夜總會,因為總會有小姐和客人過來過夜,所以一些特殊的道具還是有的。
就比如現在掛在牆上的我就看到了粗粗的一根繩子,沒有時間猶豫了,我跪在一南的身前,輕聲對著他的耳朵說:
“一南,對不起,我隻能先捆住你,等會兒我會封住你的嘴巴。我不能讓他們看到你這個樣子。”
陳一南已經有些昏迷,聽到了我說的話,眼皮想要睜開,可是連睜開的力氣都沒有。
“不要……”
他隻能動動嘴型,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了。我不能聽他的,他是怕給我惹麻煩,是怕我卷入這些是非中。
可是這是我欠下他的一個人情,就當作是還人情了。
於是我不再聽從他的意見,而是拿著繩子給他捆住,為了防止意外,我特意打了一個死扣,而且捆的特別的結實。
然後我把陳一南推到在裏麵的那間屋子,然後拿膠帶把他的嘴巴給封住,我怕等下他要發作的時候會咬住自己,也怕他會發出聲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剛貼上膠布,就聽到門口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曾經無數個夜晚我都渴望聽到的聲音,卻沒想到再次聽到竟然是在這裏。
“白雪,我知道你在。”
是劉晨,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找到了這裏。如果沒有之前的插曲,我是多渴望能夠和他相見的,告訴他我有多想念他。
可是陳一南還在裏麵,我不能夠讓他發現陳一南的這個弱點。他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馬,而且劉晨的手段我雖然不知道全部,卻也知道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更不是一個善良的人。
想到這裏,我裝著剛剛睡醒的樣子,帶著一絲慵懶的聲音回答:
“是晨哥?你等下,我披上一件衣服的。”
門開了,我急忙衝陳一南的人使了個眼色,他們也都是貼身的心腹,看這樣的情況,知道和劉晨的人起正麵的衝突不合適,於是其中一個非常機靈的回答:
“白小姐,既然你有客人,我們的任務就到此了。”然後看著劉晨,“這幾天夜總會的人多,我們少爺怕白小姐吃虧,派我們來保護她。”
說完,就走掉了,我輕輕地鬆了一口氣,然後裝著什麽都沒發生似的,笑著看著他:
“晨哥,你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