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裂痕
我從來沒有想到會有這麽一天,我和劉晨會這樣麵對彼此,然後聽他殘忍的說出這樣一個血淋林的真相。
從被李浩南綁架開始,到小曼的出現,我想過會有無數種可能,我也能夠看出來小曼在幫助我,不過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原因。
原來我以為劉晨什麽都不知道,我們之間會誤會重重,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劉晨是最早知道真相的,而且他還利用這個真相實現了利益最大化。
“劉晨,你怎麽能夠下去的手?你知道嗎?即便是他無法存在這個世界上,看最美麗的花,但是他好歹也是我們的孩子,他好歹也在我的體內呆過,和我流著同樣的血啊!”
我想我的聲音一定是像一個年邁的久經風霜的老人一樣的滄桑和衰老,是的,這一刻我已經精疲力竭,我沒有心思去想誰對誰錯,有的,隻是對那個可憐的孩子的同情和默哀。
“白雪,我們以後還會再有孩子的。”
劉晨很平靜的說著,我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時候他還會這麽的冷靜。
“為什麽?為什麽你都不會難過?為什麽?為什麽你都不會傷心?因為你會有很多孩子對不對?所以這個孩子對你而言隻是利用的工具!”
這是第一次,我和劉晨之間的說話這麽衝,就像是吃了槍藥似的充滿了火藥味,我知道我這麽做很不對,他是我的金主啊,我怎麽能夠對金主翻臉呢?
可是我無法無動於衷,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孩子來過又走,而我還被傻乎乎的蒙在鼓裏,我不甘心啊!
哭有什麽用?如果哭管用的話,我想我的嗓子寧可哭啞,也要還回來那個鮮活的生命。
“白雪,你知道你現在多麽像是一個歇斯底裏的家庭婦女嗎?”
果然這一刻的劉晨有些不耐煩,他對我說話的口氣也不如往日的溫柔,剛剛那一刻的冷靜此刻已經被我給磨得所剩無幾了吧。
“你還會生氣啊?我以為你真的冷血無情呢!”
我拿被子把自己的頭給蒙住,這一刻我寧可撒旦附體,否則我再也不會有這樣的勇氣去質問他!如果我對一切無動於衷,我怎麽對得起那個無辜的孩子。
“我還有事,你先躺一會兒,晚點我還會來的。”
劉晨走了,剩下哭的聲嘶力竭的我。我承認自己是個窩囊廢,隻有在他走後,我才敢放聲哭出聲音來。
安娜過來找我的時候,我的眼睛已經腫的像個核桃了,嗓子也已經哭的有些失聲。
“白雪,你想走我的老路嗎?”
安娜心疼的看著我,我想起她的遭遇,心頭一凜,可是也僅僅是那麽一瞬間,因為我無法忘記自己經曆的那些悲慘的過往。
“安娜,我知道這麽做不對,可是我不得不去發泄,如果我連生氣的資本都沒有了,我會更加的看不起自己,我知道再這樣下去,我遲早會給自己憋悶出病的。”
我說的沒錯,這段時間的經曆幾乎讓我窒息,而再這樣下去我怕我遲早會瘋掉的。
“白雪,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來著,但是看你最近經曆的這些,我……”
安娜的聲音漸漸的小了下去,我本來心思就沒在這上麵,所以也隻是敷衍的應付了一下:
“你想問什麽?我們之間還用得著那麽客氣嗎?”
是的,如果今生今世我能夠恕罪,我隻希望我能夠多多對安娜好,這個可憐的女孩子為了我,已經付出夠多了,永遠都是我欠她的。
“之前醫生給你檢查出來的時候,隻是說你胎像不穩,但是他也說過隻要經過精心的調養,就不會有什麽大的毛病,更何況你現在這月份馬上也就安全了,怎麽還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呢?”
安娜把困惑在心頭的疑惑和盤托出,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我的心就像是被什麽更猛烈的撞擊了一下似的,我拉著安娜的手,顫抖的求著她把剛才說過的話再說一遍。
安娜重複了一下她剛才說的每一個字,越說下去我的心就越涼,剩到最後,我倒吸一口冷氣。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說的無法就是我和安娜現在的情景吧。
“白雪,但願是我多心,但是寧可錯殺一千,不可讓一個人落網啊!”
安娜走後,我點燃了一支煙,在秀姐那裏學會了這項技能之後,這是我第一次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用上這個。
是啊,為什麽會發生這些,我把前後的事件聯係起來,發現一切有著驚人的巧合和雷同,生活中如果巧合發生了多了,那本身就有問題。
先是劉晨負責的那個項目陳雨萌非要插一手,而劉晨和她本來就會結為合法夫妻的所以也就沒有幹涉,在接下來就是他們去取景,而我因為陰長陽錯發現了荷包的不對勁,再加上接二連三的晦氣,所以不得不去廟裏求平安符。
結果就遇上了車禍,然後在醫院的時候因為醫生說的話,讓我眾叛親離,雖然站在現在的角度來看這些都是劉晨事先安排好的,那麽也就是說如果沒有那一場車禍,我也會因為某些因素而來到這家醫院。
那也就是說那天的堵車,再加上後來的那個導致車禍的人,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可是安娜呢?
我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一切推斷都合情合理,劉晨事先就已經察覺到我的胎像出了問題,然後察覺到秀姐聯合李浩南要對我下手進而重重地打擊他所以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每個人在這個利益鏈裏麵都充當了害人和被害的角色,唯獨有兩個人是無辜的。
一個是奮不顧身救我的安娜,再有一個就是那個未曾謀麵的孩子。
而陳雨萌恰恰是在劉晨懷疑我的時候宣布了自己有身孕的事實的,怎麽可能那麽巧?
如果不是上天故意這麽寵溺她讓她真的占盡這麽天時地利人和,隻能說她也知道這一切,那麽就是每個人其實都在布局,隻有我傻傻的在往裏麵鑽,就像是跳梁小醜一樣的演戲,然後被旁觀者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