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車禍滾落懸崖
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那種感覺,就像是整個人被一個巨大的機器給淩空拔起來,然後旋轉,不停的翻滾,似乎要將你體內的一切五髒六腑都給甩出來似的。
然後重重地拋向空中,再用盡全力要將你的身體給撕裂開來。
車子撞向護欄的時候,我整個人被一股巨大的貫力衝擊狠狠地撞向前方。
那一刻我才真正感知到人的命是多麽的脆弱,就像是秋天原野割下來的草似的枯黃,沒有一絲的生機,任憑是誰都不會多去看一眼,多去給予一絲的憐憫和疼惜。
在我前麵的那個男人更是恐懼到了極限,人就是這樣,越是欲望大,越是對生死極其的在乎。
他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太多的東西沒有享受,還有太多的東西沒有得到手,所以這一刻在生死關頭,他竟然比我還要流露出對生命的渴望。
車子翻下護欄,我才知道我們行駛在一座山崖的邊上,下麵便是萬丈深淵,我苦笑一聲,這電影裏麵百年一遇的情節竟然讓我提前感受了,而且還不知是一次。
上次也是因為意外而墜崖,然後意外撞見了安娜大小姐的身份,察覺了她和陳一南之間不為人知的秘密關係。
這次竟然是因為陰差陽錯和安娜這個名義上的幹爹一起墜入了萬丈深淵。雖然最後真相大白,這個男人是冒名頂替的身份,真實的他其實不比我們大到哪裏去,隻不過他偽裝的特別成功,這麽多年沒有人懷疑什麽。
“嘛蛋。”人在生死關頭往往都是真性情的流露,而他不斷罵出口的一些國罵更加讓我堅信一個事實,那就是他根本就是中國人,隻不過是被那個日本人收養,導致了他會日語,進而冒名頂替了那個人的身份。
然而現在畢竟不是我們傷春悲秋的時刻,車子以超乎我們承受能力的速度在向下翻滾,而我感覺自己在車裏五髒六腑都要碎裂了。
“你不能死,你死了我就什麽都得不到了。”
他麵目猙獰的麵孔呈現在我麵前,而我的意識已經漸漸的渙散,是啊,這種劇烈的撞擊已經超乎了我的承受能力,更何況剛才我整個人是蹲在後備箱裏麵,悶熱的環境已經讓我體力透支。
更何況在災難來臨的瞬間,我不確定,但是身上已經受傷,至少我現在感覺到腿那裏還有胳膊那裏都傳來了劇烈而鑽心的疼痛,幾乎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要將我撕裂開來成為碎片。
而我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還在死死地護住肚子,那裏是一條嶄新的小生命啊,是他的出現賦予了我活下去堅持下去的勇氣。
我的人生已經是這樣破損而千瘡百孔了,我多希望這個小生命,能夠衝破命運的枷鎖和桎梏活出自己的方式來啊。
也許是感受到了我對於他的渴望,也許是這一次上天真的覺得對我太過於殘忍,還好在滾落的過程中我的腹部一直被保護的很好,所以沒有任何的問題。
而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是撞上了一塊巨大的石頭還是其他,我感受到了一股猛烈的力度,然後我和他一起被撞出了車門甩了出去。
剛才還慶幸自己保護這個小生命保護的很好,轉眼間我整個身體就被撞擊在巨石山岩上麵。
堅硬的石頭已經將我的身體隔得痛到失去了直覺,而那個男人的情況也不比我好到哪裏,剛才那一下甩出,正好是在背離他的方向,所以他整條左腿是以一種相反的姿勢被別在了車門那裏,然後被甩了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已經聽到了骨頭碎裂開來的聲音,而他已經痛到五官都猙獰扭曲,整個人再加上夜幕的映襯,恐怖的表情就像是魔鬼一樣。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上天對他的懲罰,他禽獸了結了一個生命,然後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撞擊完之後,他的額頭又再一次撞上了一塊鋒利的山岩,那塊山岩上麵正好是有一塊凸起的部分,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
然後我就看到汩汩的鮮血順著他的額頭淌了下來,他痛到聲音都已經扭曲。
“啊!”慘叫聲劃破山穀,而他整個人哪裏還有我看到的時候的那種瀟灑和自如,此刻的他就像是從地獄的第十九層爬出來的惡鬼一樣的醜陋和猙獰。
也許真的是命不該絕,在飛速墜落的檔口,我和他被一塊凸起的石頭給擋住了去路,我們沒有再繼續墜落,相繼摔在了這塊還算平整的地方。
後來我曾經試圖看過周圍的環境和地形,發現這裏的地形比較奇特,如果是從上麵墜落下來,那麽正好掉落的這個地方,是有一塊很大的凸起,這裏夠接住從上麵掉下來的人。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老天爺的垂憐。
正在這個時候,停了有一陣子的雨又繼續的下了起來,伴隨著這一次的暴雨來臨的還有巨大的冰雹,足足有一個雞蛋那麽大,就這麽劈頭蓋臉的砸下來。
我倆現在都隻剩下出的起,就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我身上沒有那麽慘重的傷口,但是因為現在一點體力都沒,腳和腿都痛到冷汗直流,所以任憑冰雹砸在了我的身上,我卻連一點反駁的力氣都沒有。
終於體會到了什麽是萬箭穿心的痛了,那些冰雹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雖然在半空中被樹被草給阻隔了一些,但是更多的則是橫衝直撞的下來,不由分說的恨不得將我的身體給鑿穿出一個洞出來。
而那個男人那裏也好不到哪裏去,他的骨頭應該是骨折了,然後額頭那裏的傷口也不小,血流了不少,再加上冰雹的砸落,對有傷口而且是外傷的他來說,無異於是雪上加霜。
這一次冰雹伴隨降雨差不多是半個小時,我感覺自己半條命都已經送到了閻王那裏。
就在我已經悲哀的做好了等死的準備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有腳步聲接近的聲音。
仿佛有人過來,荒郊野嶺的,絕不可能是路人,應該是有人來找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