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 5
安醉寧沒有再說什麼,轉回身子。
不慍不火的聲音再度響起:「我累了,你去吃飯吧。」
她害怕入睡,害怕入睡后再度被那夢纏繞。
在那場夢裡,媽媽竟然是被自己所殺!怎麼可能!
明明就是安傲島所導致的!
隨後,冷風爵的腳步聲緩緩變得熹微。
同時,安醉寧的一滴淚劃破了臉頰。
媽媽······
夜晚她睡得很熟,晚飯她沒有吃。朦朦朧朧中,她感覺自己被一具矯健的身子抱在懷內,好溫暖好溫暖的懷抱,好有安全感的懷抱······
次日天明。安醉寧竟然忘了晚上派人去夜家取行李,然而當她醒來時發現自己的行李安安靜靜的佇立在牆角。
之後聽秦骨說起才知道是冷風爵派人前往夜家取的。心驀然的苦澀。正因那暖流才會有苦澀。
他們不可能會在一起,如今的點點溫暖只能用苦澀代替。
事後,秦骨回去了。冷風爵載安醉寧到了聖雲。
安醉寧開始懷疑她今天的運氣了,去一趟洗手間就碰到安菲菲那憋屈的臉。墨眸中泛濫了羨慕嫉妒恨。
安醉寧嫵媚的沖著安菲菲一笑,冷傲的眸子恰似銳利冰箭惡狠狠的刺傷安菲菲的羨慕嫉妒恨。
「親愛的妹妹,你在這裡等誰?是等我家殿下么?」安醉寧苛刻傲慢的話語刺傷了安菲菲已是傷痕纍纍的心。
「姐姐!你真的是我的姐姐么?不僅跟你的妹妹搶男人,還這麼不要臉的獻身給你妹夫;姐姐,你未免也太歹毒了吧?」安菲菲這般刻薄語氣完全是安醉寧意料之中。
「哈哈哈······妹妹,到底是你搶姐姐的男人還是姐姐搶你的男人?貌似······爵是我的未婚夫,而且從昨天起我就是他的正派王妃你該不會不知道吧?」安醉寧冷謔道,杏眸傲然睥睨著安菲菲。安菲菲怒不可遏的瞪著安醉寧,面色煞白。
「安醉寧!你個狠毒的女人!毒蛇心腸,我告訴你,爵現在一定是在利用你!利用完了他一定會丟了你要我!因為他愛的是我!是我安菲菲!」安菲菲竭盡全力的怒吼,滾燙的淚水已是積滿眼眶。
安醉寧不屑的莞爾一笑。墨眸恰似黑葡萄,黑的深邃迷離。深邃至空靈,令人寒顫不已。
鮮潤櫻唇勾勒起一抹冷謔,墨眸玩味的睥睨著她,直勾勾的,直叫人打寒顫。
安醉寧沒再多說什麼,雙手交叉抱胸踩著驕傲的步履走出洗手間。
洗手間里,安菲菲步履蹣跚。終於,她還是走不動了,她感覺自己的雙腳乏力,眼、鼻泛濫著酸意。她倚身抱膝痛哭,淚水泛濫出眼眶。
安醉寧!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陰霾在她眼中凝聚成一道陰狠。
而這全部的全部,全被一人納入眼帘。
那眸子那般深邃······
·······
晌午,艷陽高照,大朵大朵白雲死炸裂般散在蔚藍蔚藍的藍天。九月初,這浪漫而又傷感的季節,習習涼風熱情親吻著夜辰的碎發。高聳的房屋建築屹立在他腳下,昂首仰天,天那般澈,那般藍,那般亮;彷彿一位無知的稚童,天真可愛的將雲朵佔為己有。正因為它的無知,天空才會有這般皎潔的色彩。
這兒的天空,彷彿伸手便能觸摸,卻是那般遙不可及······跟你一樣······
即使我們的距離是這麼近,實際卻是遙不可及。
驀然間,那傷感離愁攀上他漠然的冷眸。俯視瞻望地上的人們在匆匆忙忙的行走,臉上演繹的是他未曾讓她對自己這般笑過的笑靨。自己真的不能讓她笑么?
九月初,風中依舊帶著絲絲夏天味道,在乾燥同時也是暖暖的。
「辰。」原來,在他傷感時,她也是在的。
夜辰收斂了自己的傷愁,漠然轉身對著安醉寧露出一縷溫柔的笑靨;在那笑靨的背後卻是遍體鱗傷的他,這笑靨是那般苦澀,那般無助,那般凄清。
「醉,怎麼了?」夜辰紋絲不動,依舊站在距離邊緣處。
「辰,我要結婚了。」
「哐當——」這句從她嘴裡出來是那般冷漠,可是親愛的你,知道么?
我愛你了十五年,等你了十五年,疼你了十五年,換來的是一句『辰,我要結婚了』······
安醉寧站在離她較遠處,她沒看見夜辰的臉角滑下一滴晶瑩剔透,那般澄澈。
夜辰綻放了溫柔與欣喜的笑靨。「是么?祝福你,醉。」
祝福你,我愛的女人。感謝你,你終於讓我知道心痛到快裂開的感覺。我愛你,我會等的。
我知道,這並非是真實的結婚,僅僅不過是一場交易。
交易而已。
他的心千穿百孔,鮮血從那孔里溢流而出,淚水也滔滔不絕的流下,混在紅黑色的血液中融合······融合······
早已是分辨不出那種是淚水,那種是血水。方正他知道,這兩種都是為一個女人流,意義都一樣。
安醉寧聽得那句話是那般刺耳,真的很刺耳。「辰,下個星期我就跟他去英國了。」
安醉寧緩緩踱步而來,一點一點的向他靠近。夜辰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安醉寧美麗的身影一點一點變清。
「辰,你臉色不大好看。」安醉寧不慍不火道,纖纖細手淡然的撫摸上他白皙的肌膚。她的墨眸空靈,柳眉稍稍顰蹙,眉宇間隱隱約約他看見了愁緒。
夜辰溫柔的綻放笑靨,墨眸那般寵溺的深情凝視她。「醉,為了目的不惜將自己青春和愛情作為典當么?」
安醉寧倏爾綻放了那邪魅的笑容,那麼美,美得驚心動魄。「辰,你難道還不懂我么?」
粉白的小手在撫摸著夜辰消瘦的臉頰。
眸間變得那般深邃,夜辰看不懂那種眼神。
「醉,別太為難自己,有事跟我說。」夜辰心中還是自責了,自責自己怎麼沒用不能幫到她。
愛她這麼久卻不能援助她,呵,這樣的男人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