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人世難逢開口笑
伊安珀放出了豪言壯誌，在眾人麵前立下了遠大目標。
不過回到當下，要為他到哪學習好好掰扯掰扯。
最後商議出來的是，比比東允許從武魂殿內、大陸上征召或招聘老師、武魂研究人員，組成一個高等武魂研究中心，負責研究重大課題，探索未知。
伊安珀在這裏麵學習，並且可以在裏麵提出自己的建議。
研究中心由教皇殿直接管轄，長老殿也會派出人員參與——伊安珀順便得知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秘密：長老殿內有不少長老是神祇的祭祀或者傳承者，探索魂力神力，離不開他們的參與。
其實這才是正常情況：一個碩大的組織、以魂師為主要成員的的組織，這麽可能沒有幾分底蘊呢？
更何況武魂殿本身就是個宗教意義濃厚的組織，有宗教，就有神，這才是正常現象。凡間的祭司需要靠真真假假的神來獲得權力，去壟斷知識和維護自身利益，在鬥羅世界，神也要靠祭司來獲取信仰。
相反，在某些小說中滿篇的教皇主教，出現的幾個神，卻是都在主角團身邊，似乎隻是為了給主角提供神位，或者是給主角成神提供來自反派的鞭策，真是奇怪。
正如你看見屋子裏有一隻蟑螂，那就意味著你看不到的角落還有很多很多隻一樣。神也不止那麽幾個。
神下有著諸多祭司，如波塞西之於海神、千道流之於天使神。
高等祭司階層的聯合，就是武魂殿的長老殿，即使不在殿內，也和武魂殿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武魂殿內，長老殿祭神傳承，教皇殿代神牧民。
武魂殿就是這個世界的封建迷信大頭子，為社會秩序的穩定提供了精神和暴力上的保證。
話又說回來，打個比喻：武魂殿的頭子們在精神文化上是婆羅門，在武力上是刹帝利，養著一大群低階魂師作為吠舍，還印著魂幣，掌管著鬥羅大陸上所有地區的財政發放。
就這樣，武魂殿居然不能吊打兩大帝國？
七大宗門、兩大帝國、無數公國、侯國、低階貴族領。一團散沙怎麽就比得上有著統一中央號令、組織基層都下沉到農村——在聖魂村村都有武魂殿——的超級組織？
就算打不過，合縱連橫一下，拉攏一批打擊一批，甚至發動起人民群眾的汪洋大海，用宗教教xǐ化nǎo出一群死忠。
怎麽輸？飛龍騎臉啊怎麽輸？
君不見某大陸中世紀教廷的力量有多麽強大，君不見某古國自古最高統治者就是“天命”化身，君不見某教安拉把胡可安讓星球警察都頭疼不已。
你告訴我這個世界的教會、天命教皇領導下的教會、被全大陸承認的正統教會怎麽就說沒就沒了呢？
反正就是一筆糊塗賬，星羅帝國、天鬥帝國和武魂殿的實力到底怎麽樣，其文化殊同、階層劃分、政治製度、經濟水平、社會情況、彼此交流，大概不在創造者的考慮之中。還不如飛天意麵大神創世時考慮得詳細。
反正衝衝衝就完事了。
做到主角成神，各路女子暗送秋波就好了，考慮那麽多幹嘛？
可惜伊安珀視那神位為勞役身心的枷鎖，看美麗肉體不過隨手可捏造的玩具。
他沒法一路衝衝衝去爭奪那水中月、夢裏花。
他不要大家隻知道念誦他的名字、讚揚他的強大。
他要姐姐們獨立自強，要母親解開心結，要武魂城的居民無屠城之憂，要天上沒有指手畫腳的神明，要地下沒有草菅人命的貴族。
他要每個人不再輪回在“牧羊”之中，不要被“放牧”在昏沉的命運裏。
他要改變這個世界。
當然，路漫漫其修遠兮，要一步一步走，不然，步子邁大了，喀，容易扯著蛋。
弄出個高等武魂研究中心是不錯的一步。
他的出身、武魂、交際讓他能夠天然獲得來自祭司階層的信任。
單純的信任是不夠的，有利可圖才能讓研究中心成功建立。
有人說過，應該讓資本家都花錢去修金字塔。雖說現在沒有資本家，但努力一把，還是可以讓武魂殿裏麵的封建頭子們去投資“金字塔”的。
對於他們來說，什麽最重要？
錢？數字嘛。女人？老了老了。權力？已經是社會頂層了。
其實是：壽命。
誰不想活得久一點？特別是看著自己一天天衰老下去的時候。越老，越貪念凡俗美好，越怕死。
古往今來都不缺探索長生的人，特別是站在權力頂端的那批。某個年代那什麽功火熱，不就是為了轉移……咳，不說了不說了，這書還沒簽約呢咱悠著點。
成神？那有點遠，鬥羅大陸已經有萬年沒人成神了，不過也是條路子，也可以研究一下是不是？
從個人來講，千道流對於有利於千仞雪成神的事情，都是可以商量著來的。加上有天使神那句“佐天使”，對於伊安珀也放心。
對於比比東來說，研究中心的建立能夠增強屬於教皇殿的力量，這一條就很有說服力，順便還能削弱兩大帝國的發展潛力。
到時候收羅頂級老師做研究、派出頂級的學生去進修、研究頂級武魂、魂環、魂骨，就可以開懷的來一句：“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矣。”
等屬於她的力量發展起來，無論是那群老頭子，還是兩大帝國，要殺要剮豈不隨意？
更何況，培養培養“大師”，裏麵還有一點點自己的小心思。
總而言之，伊安珀對於高等武魂研究中心的建立充滿信心，相信自己能說服比比東。
現實也如像他所想那樣發展，不過，還沒結束。
“我會回長老殿，和諸位長老稟告此事。”千仞雪依舊一臉冰冷。
這事不能繞過長老殿，一是千仞雪就在這裏，此事不可能瞞過去。二來，有了長老殿諸多老人的支持，研究中心才能發揮更大力量。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伊安珀想要通過研究中心開始改變這個世界，而不是做出研究為他人做嫁衣，反而強化了內部鬥爭和魂師統治。
那麽，他能怎麽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