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各回各家
城門邊上的衛兵已經換人，任務也有所變化：承擔了收納進城費的職責。
遠遠走來三個人，鬢邊斑白的男子，青春靚麗的女人和一小兒。
“要是他們認出你們怎麽辦？”男子憂心忡忡，覺得還是太衝動了，就不該幹這事。
“姐姐沒出過城，我也一樣。”小孩兒小聲回答，“就算有人知道‘伊安珀’這個名字，也未必能對得上我的臉吧。”
“而且還化妝了不是嗎，”婀娜女子也勸慰到，“一點也不像我們。”
“不像就好，越不像越安全。”
“哎呀你擔心什麽呢？”談話間，走近了城門，女子親密地攬著男人，嬌滴滴地說，“還怕有人難為大人不成？”
男子臉上微微僵硬——在別人看來是嚴肅威嚴起來，久居高位的氣勢在這時候稍稍顯露。
其中一個衛兵早早地靠近，臉上掛著笑容：“老爺這邊請，這邊……”
順著他的引導，三人越過其他人往前走。
三人自然是用魂骨改變麵貌的千仞雪，以及喬裝打扮過的胡列娜、伊安珀。
千仞雪和胡列娜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符合人設的沒有和衛兵交談——這麽說，當然是因為伊安珀就不一樣了。
“叔叔，我們為什麽不用排隊啊……”
“哎，小朋友說笑了。”麵對一個小孩，衛兵甲也毫不懈怠，“那是給他們下等人排的隊，少爺是什麽身份啊，哪能和他們擠在一塊。”
“這樣啊，那我們要交錢嗎？”伊安珀指著他的錢袋子。
“不用不用，小少爺自然不用。”
畢竟隻有一小段路，很快就過了城門，伊安珀保持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叔叔再見！”
“哎哎，少爺慢走，老爺慢走——”
待衛兵甲回到同伴身邊，他的搭檔瞅著他說：“哎你說，來城裏的女人真是……”
還沒有說完，就急的他連忙擺手。
“嗯？哥你是咋了？”衛兵乙比他小不少。
衛兵甲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沒有驚動三人，才跟他傳授起經驗來：“我們守門的，別看我們隻是守門。
但就這門，三流九教都要從這裏麵過，所以我們一定要擦亮眼睛，別惹了不該惹的人，懂嗎？”
“所以剛才那三個，不能惹？”衛兵乙倒是一點就通。
“對，你知道有哪三種人不能惹嗎？”見他還挺機靈，衛兵甲賣起了關子。
“哪三種？”衛兵乙果然不知。
“老人、小孩還有漂亮的女人。”
“謔，好家夥，那他們仨兒是全占了？”
“那是。”衛兵甲點點頭，“你看他們衣服，估計抵我們一年的餉兒，不是魂師就是……”
“唉你們還收不收錢啊，不收我就進去了啊？”見他們交談不停，旁邊早有不滿的鼓噪起來。
“來了來了。”衛兵甲不耐煩地回應到。看著他身邊的貨物，心裏暗暗記下，盤算著等他過來的時候多收幾筆。
“姐姐，他想說什麽啊。”憑借魂力的增強，伊安珀隱約聽到衛兵乙的聲音。
走在大街上，胡列娜沒有鬆開千仞雪，隻是低頭對他說：“沒什麽，你不許學他們說話。”
“嘿嘿，我知道，他們是想說你漂亮”
一雙“男”女皆是哼了一聲。
……
戴平戈沒有和他們一路，明麵上，一個商會和位高權重的皇子聖女自然扯不上關係。
他稍慢於三人，在後麵進城後，來到了四達商會在王良城的駐地。
“掌櫃的，四達商行第九商隊。”
“哦，您就是戴哥是吧？”櫃台後麵的夥計摩挲著他遞過來的腰牌，“從武魂城大老遠的過來，實在辛苦了。”
作為從武魂殿出來到商會工作的魂師，戴平戈還是有點名聲的。
“哪裏哪裏……”戴平戈撓著腦袋，憨憨一笑。
“掌櫃的在裏麵，吩咐我，等你來了就讓你進去，戴哥快去吧。”
“好好。”戴平戈跨過裏室的門，又轉身問道，“敢問裏麵是在？”
“哦，開會呢。”夥計搖搖頭，歎了口氣，“你曉得的，就新城主這檔子事兒，瞧這鬧得。”
謝過夥計，戴平戈進了會議室，陪坐後麵。
突然的到來很是顯眼。
“小戴來了啊。”掌櫃的招呼一句，吐出一陣煙，“貨都帶來了？”
“回掌櫃，帶來了。”
“被收了不少卡口費吧？”有旁人問道。
“是。”戴平戈有點局促地搓搓手。
“唉，都一樣。”那人拍了拍他肩，“所以絕對不能讓那狗日的城主坐穩對不對？”
戴平戈沒有回答，看向掌櫃。
“嗯，盧掌櫃既然問了，小戴你說說看法。”
戴平戈遲疑了一下說：“武魂殿的意思是？”
“我們差人問過了，”還是那個盧掌櫃，“看門的隻說他們主教在睡覺，呸。”
“要不？再問問？”
“還問什麽，小老弟還是嫩了啊，武魂殿的意思是兩不相幫，或者說，誰贏他們幫誰。”
……
“誰贏幫誰？好打算啊。”
讓兩個姐姐在椅子上歇息，伊安珀毫無風度地坐在桌子上。
他看著麵前的主教說：“能忍著不幫城主，怕是收了王良城的人不少錢吧？”
王良城內自然不可能沒有武魂殿，這裏的主教是一位六十級魂帝，卡佩。
畢竟不是天鬥那樣的大城市，王良城的主教是一位潛力已然不多的魂帝，喪失了進取之心，卡佩在世俗方麵的享受確實不少。
聽到伊安珀的話，此刻他正汗涔涔的跪在三人麵前。
“殿下，這些錢都在魂殿裏麵，我立刻全都上繳，以後絕對不會有下一次。”
“起來。”
卡佩顫抖起身。
“抬頭。”
他抬起頭，隻是依舊不敢和三人對視。
“走幾步。”
不知道這位殿下到底是什麽意思，又不敢問、不敢停，卡佩僵硬的邁開步子，在房間裏麵打起轉子。
“別膝蓋不會拐彎啊，像個僵屍似的。
好好走，拿出裏王良城大主教的氣勢來。
走走走，走出個虎虎生風，走出個一日千裏，走出個恍如隔世！”
這下，卡佩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走了。
“唉，停停停。”伊安珀招招手，把他喚到近前。
用手背拍了拍他臉：“讓我們好好看看你。”
“以後，你就是‘卡佩’的替身了，知道嗎？”
“是，是，小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