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宴會×3
“你說，我憑什麽不能當當城主？”穆先生漲紅了臉。
“就憑你害得大家的錢都打了水漂。”
穆允的臉由紅轉青，由青轉白，啞口無言，隻得低頭喝茶。
要說這穆允，確實是個人物。憑借著財富、名望和地位，聲望比起藍玉珠好上不少。
憑借自己的能力，之前賄賂上任城主，換取王良城自治權就是他一手操辦起來的——付出這麽多，他希望的，是成武“穆城主”。
眾人原本是沒有意見的，還樂得讓他來做，至少他比從公爵那來的人好打交道得多，是王良城的“自己人”。
當然，我們都知道，最後城主收了錢沒辦好事，抑或其他什麽原因，葉公爵還是派來了位城主。
穆允因此聲望大損，連藍玉珠都敢當麵反對他了。
現在還推舉他做城主，不合適吧。
不合適。
事情辦了一半，花了金燦燦的魂幣出去，最後什麽都沒得到，不合適吧？
更不合適。
易掌櫃磕了磕煙鬥，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不管最後誰來當城主，現在的問題是把這個城主給趕走。不然我們錢也花了，生意也做不下去了，大家說對不對？”
眾人點頭，皆無異議。
“那我們把城主的選擇稍後放放，先做完這第一個任務。畢竟，路，要一步一步走。”
“不然容易扯著蛋。”盧掌櫃打著幫腔，舉杯道，“來，幹了。”
“幹。”眾人齊齊舉杯。
一杯酒下肚，場麵緩和了不少。
“藍老板，官府的人沒到你那裏去？”之前一直默不作聲的許治安官開口了。
“沒有。”
“居然還有城主不喝花酒的？”穆允奇道。
“不喝花酒的城主一定不是好城主。”藍玉珠笑道。
“那可不，咱們許大官可沒有喝花酒啊。”
“所以許先生做不了城主啊。”
滿堂轟然。
臉上笑容掛著，皮肉掩蓋下的眼睛卻若有若無瞅著許琦安。
許琦安隻是低頭抿了口茶，悠悠地說：“我做的是治安官，當然不是城主。”
滿堂的笑聲一時親切了許多。
“城主不來，官府的人不會不來。”
“讓我想想。”藍玉珠靠在椅背上，“之前在城主府的辦事，陸續被招回去了。”
“他們說，城主帶來了一批護衛、幾個幕僚。護衛的頭子，是個叫‘趙衛’的魂宗，武魂是大力金剛熊。
幕僚裏麵，地位最特殊的，是個叫‘高得裏’的人，是個貪財好色的。”
“那就要麻煩藍老板了。”
“麻煩什麽。”藍玉珠掩嘴輕笑，“不都是為了我們王良城嘛。”
“齊心協力，為了王良城。”
“齊心協力！”眾人舉杯。
歡聲過後，各自離場。
易掌櫃留在座位上——會議就在四達商行的駐地舉辦——抽了口煙。
“有人有問題。”
“誰？”戴平戈替掌櫃擋了不少酒，現在有些暈乎乎的。
強打起精神，看向藍玉珠的座位說：“藍老板？”
“藍老板？”易掌櫃磕了磕煙鬥，“是穆允。”
“穆允。”戴平戈迷迷糊糊地點著頭。
“出了這事，這城主是肯定沒了，我不信他看不出來。還這麽上心，不對勁。”
“不對勁。”
……
“城主、師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卡主教的殿堂，琉璃黛瓦、畫棟雕梁，莊嚴大氣、富麗堂皇啊！”
“城主氣概不凡，師爺文采斐然，珠聯璧合，二位請。”
“真漂亮啊，武魂殿就是不一樣。”
“城主才是，這一身錦衣玉帶，年輕人就是有朝氣啊。”
寧城主身上，點綴大大小小寶石，光彩奪目。
“比不得卡佩主教，老當益壯。”
“主教大人可不老，”高師爺笑道，“是正值壯年。”
“壯年好啊，精力也充沛。”寧城主似笑非笑。
眾人落座。
“寧城主，請。”卡佩舉杯敬酒。
寧葉佩喝了半杯，“寧某人這個城主，買來的。”
“嗯。”卡佩把酒杯放在嘴邊，邊抿邊回應。
“買官就是為了掙錢，”寧葉佩看了看裝飾精美的武魂殿，“而現在，百姓都沒有錢了。”
“那你想掙誰的錢？”卡佩轉動心思，沒想到這個城主居然還來這麽一出。
“誰有錢就掙誰的。”寧葉佩身體微微前傾。
“誰有錢？”卡佩靠向椅背。
“你有錢。”
“哈哈哈，”主教忽然笑起來，“爽快，不知道城主看上什麽了，隨便拿。”
“哈哈哈。”這是城主在睥睨而笑。
“哈哈哈。”這是師爺在低頭強笑。
指了指自己胸口的城主徽章，寧葉佩說：“我不是土匪，我是城主，城主掙錢，得講究個名正言順才是。”
“城主的意思是，名正言順，才能一起掙錢。”高師爺打著圓場。
“說得好，我們良王城，有三大勢力最賺錢。”
“哦，哪三大？”
“第一，穆允，靠著高利貸，是王良城附近多少人的債主。”
“第二，藍玉珠，手底下的紅劇場，名滿全城的妓全在那了，還兼做些販賣人口的生意。”
“第三，城裏麵的商會，在王良城有駐地的商會，哪個屋子底下沒幾個金庫？”
寧葉佩點點頭：“不過，卡佩城主妄自菲薄了，誰不知道，武魂殿才是這城裏的老大？卡佩城主，才是這裏的老大？”
“老大往往是空架子，”卡佩擺擺手，“武魂殿隻是有點名聲，但月月要給城裏的魂師發錢，養活那麽一大群人，吃喝拉撒全要靠武魂殿，落到我嘴裏的能有多少？”
“如果城主真的想掙錢，我到推薦一個好去處。”
“哦？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