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談名媛
這一邊，小舞很快就知道了白喜的身世，她歉意地看著白喜，愧疚於揭開女孩的傷疤。
??白喜倒是灑脫：“人還是得向前看，至少比起之前陷於囹圄的日子，現在好得多。”
??“嗯，也是。”小舞同意，雖然她也經曆過喪失母親的痛苦，卻從沒過過被買賣、被軟禁的生活，“那你之後準備做什麽？”
??“之後啊，做個宮廷女官吧。”
??“啊？”小舞沒想到是這麽個回答，已經自由了，為什麽還要往皇宮裏麵跑。“為什麽啊？”
??“你知道禮儀學院裏出來的人，大多去哪了嗎？”白喜沒有直接回答小舞。
??“宮廷侍官？”
??“不少，但更多地，是嫁給了富商。”
??“啊？”
??白喜露出嘲諷的笑容：“你覺得禮儀學院是這麽建立起來的？”
??“宮廷建得？”
??“那麽宮廷為什麽要建立禮儀學院呢？”
??“培養禮儀。”中規中矩的回答。
??“那在這之前，宮廷會講禮儀嗎？”
??“肯定會。”
??“那為什麽又要建個禮儀學院呢？”
??小舞茫然了，不知道問這些問題的意義何在。
??白喜暗暗歎了口氣：“皇家，或者說貴族們，一開始也不會這麽‘講禮儀’的。
??都是凡塵俗子，該有的放蕩一個不少，有了權力是更加肆無忌憚，梅毒才是他們貴族精神的體現。
??講禮儀，是到了不得不講的地步。
??隨著諸多宗門的建立，皇室在實力上比不上武魂殿，甚至比不上一些頂級宗門。
??伴隨著商業的發展，皇室在經濟上沒法縱橫四海，隻能仗著特權來壟斷競爭。
??如此一來，皇室的威嚴何在？
??他們貴族就給自己編造了個‘禮儀’，用華麗的、華而不實的外殼，用來繚亂人眼，讓人心生豔羨，用‘文化’的名義給自己的皇冠增添權威。”
??“聽起來不大好……”小舞小心翼翼地說，“不過，這和……和嫁給富商有什麽關係？”
??“舊勢力總要向新勢力低頭的，”白喜意味深長到，“皇家、貴族不可能畫出條線不和別人來往，該怎麽辦呢？
??皇家需要統治的穩定，需要世人的供養。新生的商人，突然發達的魂師需要別人的認可，需要揚名顯達。
??那麽該怎麽做？”
??白喜沒有等小舞回答，接著說道：
??“通過禮儀學院的包裝，貴族自導自演的抬高了自己的身價，暴發戶們陶醉於其華麗異常，二者一拍即合。
??貴族得到了商人的財富、魂師的武力，而他們得到了皇家的認可，你看，多麽完美。
??而這些，通過一個個聯姻達成，禮儀學院，隻不過這個過程中的一環。”
??“所以說啊，”白喜口中不停，“你以為送人來這裏是幹什麽？
??如果真的有人以為通過花裏胡哨的培訓就可以‘洗淨鉛華’，變成人上人了，那可真是可悲可笑。
??這裏有不少偏僻地方來得小貴族、還有漂亮的平民少女，她們沉浸在一朝野雞變鳳凰的美夢裏，殊不知自己隻是一份籌碼——但他們有的確是真的相信‘宮廷禮儀’的尊貴。”
??說到這裏，白喜不禁搖頭：“可笑，可笑。”
??小舞看著她，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這一天對她來說委實有點刺激，先是伊安珀的突然出現，然後又是認識了這麽一位小姐妹。
??白喜看著不大，卻比她成熟很多，這樣的道理，除了白喜之外還沒有人告訴過她。
??“不過你和我們不一樣，”白喜轉過頭，看著遠處那些同學，“你是魂師，隻要實力足夠，就不用擔心很多事情，比起她們妄想通過包裝自己改變人生，你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去決定未來。”
??“不過也不要迷信力量，她們喜歡名聲的被名聲所困，要是沉迷於力量而不知道使用的方法，也不過是在自取滅亡。”
??“你……為什麽要和我說這些。”
??“你是殿下帶來的人，”白喜展顏一笑，“忍不住多說了些。”
??此時，白喜的殿下正在和月軒主人一塊品茶。
??“好茶。”伊安珀讚歎道。
??“殿下還會品茶？”
??伊安珀有板有眼地回複到：“茶色澄而不濁，茶氣清而不越，茶味甘而不苦。不愧是禮儀學院的院長。”
??“身為月軒軒主，自然要通達方方麵麵。”唐月華略帶一絲自傲。
??“但這不是在禮儀學院培養出來的，”伊安珀卻搖頭道，“茶色清，是因為隻取了上層的茶水，茶氣不越是收斂溫度，味不苦，是茶葉未曾久留於茶水。
??因此，還有濁的、熱的、苦的茶水留在壺裏。”
??伊安珀晃了晃茶杯：“您之所以能泡出這茶，是因為你把苦的、難受的、說不得的都留在心裏，維持著大家看到的高貴達雅。
??這不是禮儀學院能培養出來的，這是您的人生造就的。”
??晃完茶杯，伊安珀把剩下的一飲而盡：“當然，也不是說禮儀學院沒用，不培養些名媛，咱怎麽把錢從那些商人手裏敲出來來，不敲出來，資金循環怎麽建立，社會貧富差距不就大了嗎。學院培養的名媛，那是越多越好，能騙一個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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