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門口,就又被薛成攔個正著。
他笑盈盈的走過來,手裏拿了兩杯酒。
“感謝大家今晚的捧場,賞臉來參加這個聚會。和在座各位同學一場,是我薛成的榮幸。來,閑話不多說,讓我們一起來幹一杯,以此來紀念我們的同窗之情吧!”說完不容她推脫,便把酒塞在了她手上,轉身還邀請眾人一起舉杯。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和薛成的身上。眾目睽睽之下,傅小慈再為難也不好意思推脫了。雖然自己跟他們沒什麽交情,但如果和眾人一起幹杯這麽點麵子都不給的話,就相當於打了所有人的臉。
她硬著頭皮將這杯酒一飲而盡,盡管是紅酒,卻依然熏得她直皺眉。
“好,謝謝大家賞臉,那我薛成就祝你們今晚玩的開心,玩的盡興啊!”
大廳一片掌聲雷動後,大家又開始了自己的交際。
“我知道你不喜歡熱鬧,你看我們去那邊怎麽樣?”
傅小慈的確不喜歡太過熱鬧,所以她猶豫著點了點頭,跟著薛成一同坐到了人比較少的這邊。
“小慈,你現在還在慕家嗎?”薛成問。
“嗯……”
“慕迪……對你怎麽樣啊?”
“還好。”
說實話,傅小慈並不喜歡這種問話方式,她跟薛成又沒有很熟,他卻老是問這種比較隱私的問題。於情於理,都和他沒有關係吧。
她扶著太陽穴輕輕晃了晃腦袋,感覺有些不太妙,自己似乎有些醉了。
“那你們在一起了嗎?”
“沒有……”她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
薛成輕笑一聲,突然握住她的手。
“那既然如此,你要不要考慮和我在一起?”
“薛成,你說什麽呢,請你不要這樣。”傅小慈甩開他的手,猛地站起身來,卻感覺一陣不同於酒醉的天旋地轉向她襲來,她重心不穩,重新跌坐在沙發上。
“我不要這樣,那慕迪呢?嗬嗬。”薛成本就不出眾的臉此刻堆滿了獰笑,他拿起高腳杯,湊近傅小慈將紅酒悉數倒在她身上。“他可不止摸你的手這麽簡單吧。”
“你剛才給我的酒……裏麵放了什麽……”傅小慈半眯著眼睛,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迅速流失。
“嗬嗬,你猜猜看啊?”說罷,他叫來兩個女仆,語氣曖昧的說,“傅小姐喝醉了,把酒潑在了身上,你們現在扶她上樓換套衣服吧。”
傅小慈拚命掙紮著,想要擺脫她們的束縛,卻於事無補。她想呼救,但此時她微弱的求救聲在這賓客如雲的大廳中,簡直就是微不足道。
她被兩個女仆扔在一張偌大的床上。
她掙紮著掏出手機,用僅存的一點意識,撥通了慕迪的號碼。
“喂?怎麽了?”
“少爺……救我……”
這一幕剛好被進來的薛成看見,他一個箭步衝上來,奪過傅小慈的手機摔了個粉碎。
而在那頭的慕迪,聽見這動靜,瞬間就紅了眼,青筋暴起,一腳將油門轟到了底。
“你要幹嘛?”傅小慈有氣無力的問。
“你說呢?”薛成撫摸著她的臉頰,大拇指摩擦著她的嘴唇。
“求你,放了我好不好……”淚水無力地劃過臉頰。
“我放了你?那你讓慕迪放了我啊!”
薛成突然暴怒,開始瘋狂撕扯著傅小慈的衣服。
“慕迪那個王八蛋,他要整死我,好啊……那我就玩死他愛的女人……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絕望,無助,恐懼,如洪水一般將她淹沒。
她現在連哀嚎都做不到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見自己的衣物被撕碎剝落,身上還傳來了男人惡心的撫摸感。
不要……不要啊……
失去意識的她逐漸閉上了眼睛。
“我去你媽的!”隨著一聲怒吼,身上的人突然被踹翻。
在看清楚來人是誰之後,傅小慈終於完全失去意識,昏了過去。
“老子今天弄不死你!”
紀揚川如鐵錘般的拳頭剛一砸在他臉上,他的鼻血就瞬間飆了出來。然後紀揚川根本沒打算停手,一下接一下的揍著他,根本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紀……紀揚川?”
薛成護住自己滿是血汙的臉,震驚的看著眼前人。
“知道是我還敢動我的人?”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咬牙切齒的說道。
“川……川哥……對不起……我不知道她原來是你的女人……求你放了我吧……”薛成一聽這話瞬間就崩潰了,哭喪著臉向紀揚川求饒。
紀揚川緩緩的放下拳頭,不屑地呸了一聲。
結果沒想到,他剛放鬆警惕,這薛成就一腳踹了過來。紀揚川保持半蹲的姿勢,被猝不及地踹了一腳,他倒地後又順勢翻滾起來,剛定住就見薛成拿了個煙灰缸直朝自己麵門砸來。
電光火石之間,紀揚川迅速側身躲開了那個煙灰缸,下一秒,他的手中竟多了把不知從何而來的匕首。還未等薛成緩過神,那把刀就已經抵在了他的喉嚨上。
“信不信我宰了你?”紀揚川的聲音冰冷沒有一絲感情。
薛成此刻連口唾沫都不敢咽,生怕稍微一動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他完全相信紀揚川敢殺了他,畢竟他這個人物早在高中那會就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他身後的小弟,從來不用他自己呼召就有一幫自願跟隨他的,學校上下幾乎沒有人不認識他。
他就是真正的——黑道之子,身上留著真正的亡命之血。
此時此刻,紀揚川瞪圓了眼睛,雙眸猩紅,手中的刀死死抵在薛成的喉嚨上。他此時此刻真的很想就這樣殺了薛成,但無奈今天到場人非常多,如果現在下手,那到時候警方調查起來的時候,他絕對跑不掉。
要真被抓了,就又要靠家裏的勢力才能擺平了。
薛成這條賤命,還不值得自己回頭去找家裏人。
於是,紀揚川生生的,將這怒氣忍了下去。
他將匕首收入腰後的刀鞘裏,轉身去看傅小慈的狀況。
盡管場合不對,但他在看見她若隱若現的雪白軀體時,還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隨後他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包住了衣衫不整的傅小慈。
他抱起她,堂而皇之的從大廳裏走過,完全不顧別人驚訝的眼神。
剛走到大門口,就碰見剛好抵達的慕迪,一臉陰沉的從車上下來。
“小慈?!”他一見傅小慈便立即衝了過來,“怎麽回事?”
“薛成那孫子幹的,好在我趕來的還算及時,才沒出什麽事。”
慕迪眼中閃爍著怒火,接過傅小慈便頭也不回的往車邊走去,走到一半,他突然一頓,開口說道,“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但以後,麻煩你離她遠點。”
“人情這東西就免了,我不稀罕,”紀揚川無所謂的聳聳肩,“保護好她。”
慕迪陰沉著臉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將傅小慈放在副駕駛的座位上之後,開著車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慕總裁還真沒什麽禮貌,連句謝謝都沒有,紀揚川鄙視的想著。不過,看在小慈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了。
隻是這薛成,是絕對不能放過的,要怎麽整他才好呢?
紀揚川摸著下巴,仔細端詳著薛成這所別墅,仿佛陷入了沉思中……
傅小慈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她費力的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發現慕迪竟然正坐在旁邊守著她,而他溫熱的大手還緊緊握著自己的手。
“你終於醒了……”
“少爺,你……”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頭還有點痛……”
“你等一下……我去叫肖冉過來……”
慕迪風風火火的跑下樓,又拎著肖冉風風火火的跑上來。
肖冉被他折騰的上氣不接下氣,嘴裏還包著一口飯,一邊嚼一邊罵罵咧咧的,“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了!跟你說過了多少次了,她沒事沒事,你瞎著急什麽呢!”
“怎麽能不著急啊,她昏了這麽長時間才醒呢!你再給我好好檢查一下,一點後遺症都不能留。”
“知道了知道了!”肖冉恐怕是為數不多的敢和慕迪拌嘴皮子的人了,“小慈,你可不知道慕迪有多壞,仗著自己是老板,竟然淩晨把我轟炸醒,讓我火速過來看你。”
“閉嘴。”慕迪咬牙切齒地說。
肖冉揚著頭朝他吐吐舌頭。
“我看她真沒什麽事了,會頭痛隻是因為迷藥的副作用有點大而已,多喝點水促進一下代謝,再多休息休息就好了,不會有後遺症的。”
“謝謝你……”傅小慈道。
“沒事兒,你要謝就謝慕迪吧。”肖冉曖昧一笑,“他可守了你一個晚上呢。”
感受到身後傳來的陣陣寒氣,肖冉吐吐舌頭,趕緊腳底抹油溜了……
“對不起少爺,”此時的慕迪早已沒了往日的威風,頭發淩亂並且胡子拉碴的,還掛著對黑黑的熊貓眼。傅小慈看了,內心愧疚萬分,“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知道就好。”
慕迪略帶埋怨的回答道,但見她愈發愧疚的模樣,便又開玩笑的安慰她。
“不過對不起就算了,畢竟是自己家的兔子惹了禍,我這個主人理所應當得出麵解決問題啊,你說是吧。”
“嗯……”
傅小慈含糊的答應著,他這話聽得她雲裏霧裏的,也不知是褒義還是貶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