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宇航的父親來了
掛了電話,安江韻按著還有些隱隱酸疼的肩膀去了紀暖川的病房。
進去後,邊看著紀暖川一臉激動的坐在床上,而紀揚川則在那收拾著東西。安江韻敲敲門,紀暖川看著來人興奮的叫著。
“姐,你來了,我正準備一會兒去找你呢,我今天出院啦!”
安江韻笑笑看著紀暖川說道。
“原來你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出院不想見到我啊。”
看著安江韻歪曲自己意思,紀暖川急忙解釋道。
“我不是這意思,就是醫院裏待著挺悶的,但是我還是喜歡和姐待在一起的。”
安江韻笑笑沒說話,看著停下收拾東西望著這裏的紀揚川,張開嘴,比了比口型。
紀揚川奇怪的看著,不過一會兒便琢磨出來了,挑起眉笑笑同樣用口語對著安江韻說道。
“不客氣。”
剛才安江韻說的謝謝,也不知道是謝的什麽,自己可幫了她好多忙呢,紀揚川心裏想著嘴角也扯起來笑笑。
紀暖川看著安江韻和紀揚川打著啞謎,伸過頭看了看兩人,又看著紀揚川一個人在那傻笑著,心裏打著他自己的小九九,如果二哥和姐在一起了,那都是一家人了,紀暖川想想都是興奮的。
若說二哥以前喜歡的那個傅小慈,自己可是親眼見證了很多二哥被那個女人可是傷透了心,現在能和姐在一起,那肯定是皆大歡喜的。
又陪著紀暖川聊了一會兒,直到將紀暖川送到醫院門口。
“回家好好養傷,不要天天打遊戲,我可會不定時的來檢查哈。”安江韻看著紀暖川,稍稍板著臉威脅道。
紀暖川點點頭,笑笑上了車,紀揚川將行李放好後,走到安江韻麵前。
“手術加油,不要有太大壓力。”
安江韻點點頭,不再說話,看著不遠處走過來的幾人,推了推紀揚川,笑著說道。
“快上車吧,手術完了第一個給你打電話。”
紀揚川上車後,開車離開,走遠了時看見安江韻站的位置又多站了幾個男人,眯了眯眼,紀揚川還想仔細侃侃,可幾人都進了醫院看不見了。
紀揚川蹙了蹙眉頭,不過也沒細想,或許隻是病人家長什麽的。
安江韻看見紀揚川的車走遠了,對著對麵走來的一個高大男人笑笑。
“你就是林品吧,蘇凱朋的同事?”
林品點點頭,看著麵前這年輕且漂亮的女人有些詫異。
“你就是那個叫我回來假扮蘇凱鵬的人?”
“不是,我隻是蘇凱鵬兒子蘇宇航的醫生罷了,我們先進醫院邊走變說吧。”安江韻眯了眯隨即笑著說道,向著醫院裏麵走去。
幾個人也跟著向裏麵走去,到了會客廳,安江韻和林品進去以後,其餘人都在門外守著。林品看著外麵的人,又看著安江韻,眼裏閃爍著一些好奇。
示意林品坐下後,安江韻自然是感覺了林品探索的目光,對著他笑笑,靠坐在一個沙發上。
“林先生,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最好,正所謂好奇心害死貓,你隻要這次演好戲,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的。你想想我能將你弄出來,自然也能將你再弄進去是吧。”
林品收回目光,沉默著看著地麵。沒錯,自己的確是不想再回到部隊了,眼見著曾經和自己一起在空中翱翔的兄弟們,一個個全都犧牲,現在林品老了,也開始貪生怕死了。
“林先生,請問你之前是和蘇凱朋什麽關係?”很滿意林品麵上閃過的驚懼,安江韻笑著說道。
看著安江韻臉上笑容,林品又低下頭,這個女人絕對是笑麵虎,看著人畜無害偽裝自己為一個醫生,可是常年和死神交叉而過的林品能準確地感覺到這個女人的威脅很大。
“是,我和蘇凱朋曾經是戰友,也是同寢室的上下鋪,他有什麽事都會和我說,所以我了解他很多事,對於模仿他也是輕而易舉的。”
安江韻眯著眼看了林品一眼,隨即起身出門對著門外一個人說了幾句便回來坐著了。
“林先生,你不必這麽緊張的,一會兒來的是蘇凱朋的妻子,你隻需要配合他讓蘇凱朋的孩子能保持好心情,手術時有強烈的求生欲望就行。”
林品點點頭沒說話,坐在座位上在安江韻的目光下仿佛是如坐針氈似的。
好在宇航母親很快就來了。推開門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愣了愣,很像真的很像。看著宇航母親的反應,安江韻對著男人說道,你站起來轉過身看看。
林品點頭站了起來轉過去,他對宇航母親的反應還是意料之內的,畢竟在部隊時就有很多人說自己和蘇凱朋很像。
宇航母親看著麵前的背影,淚如雨下,愣在了原地不敢上前,怕這又是個幻覺。
林品轉身看著已經哭成淚人的女人,頓了頓,一時眼裏思緒萬千,真希望自己現在真是蘇凱朋,一轉頭還有個這麽癡情的女人在等著自己。隨即又苦笑起來,哪像自己,孤家寡人一個,現在活下來也不知道能去哪。
安江韻上前摟住宇航的母親,輕聲說道。
“阿姨,這不是蘇凱朋,我們先去坐著說話吧。”
女人跟著安江韻走到沙發上做下,擦了擦眼淚,收斂了些情緒,又仔細的看著林品,這個男人雖說和凱朋很像,但是畢竟不是他,從很多細節也能看出來。
對著林品歉意的笑笑,女人輕聲說道。
“不好意思,剛才讓你見笑了,隻是我有些失態。”
林品擺擺手,“沒事,很多人也會說我和凱朋長得相似。”
聽到這,女人抬頭疑惑的看著林品,問道。
“你認識凱朋?”
“是。”林品點點頭,又繼續說道。“我和凱朋以前還是新兵的時候便是在一個寢室的上下鋪,知道後來分配了也是一個寢室的。他…常常會提到嫂子你,也經常會提及他剛出生沒多久的兒子。”
聽到這,宇航的母親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刷刷的往下掉著。林品頓住也不再說話,安江韻拿起桌上的紙巾遞給女人。
“節哀順變,現在最主要的是和林品好好講講宇航父親生前的習慣和他和宇航在一起的事情,不要被宇航看出破綻了。”安江韻低聲說道。
女人點點頭,盡力止住想要往外流的淚水,說道。
“宇航一歲左右時,凱朋回來過,因為假期隻有半個月,所以他們相處的時間也並沒有太長。隻是剛好撞上了那段時間宇航過生日,凱朋便給他買了一個變形金剛的手表,那時宇航還天天帶著呢,現在自從凱朋走後便沒有回來,他也不再帶過那手表了,放在家裏鎖著了。”
……
女人低緩的聲音緩緩敘述著宇航和他父親的事情,安江韻看了看女人有些感動,其實一個人的回憶才是最令人痛苦的,相當於揭開了傷疤,就這樣血淋淋的擺在人的麵前。
即使知道這對於宇航的作用其實並不是太大,可是母親依然願意忍著痛揭露自己的疤痕隻為了那一點點的希望。
安江韻輕輕的退出門去,或許這些事情對於旁觀者來說並沒有什麽意義,可是對於那個女人來說,一生可以依靠的男人已經走了,而唯一的孩子也即將或許離開,這便是他們一家三口最珍貴的回憶了。
美好卻傷人。
到了走廊上,安江韻掏出一盒煙,放了一隻叼在嘴上,她並沒有在吸煙隻是現在需要借助一樣東西,讓她能忘記突如其來的回憶,忘記馬上要進行手術的緊張感。
閉上眼叼了一陣,安江韻拿出嘴中的女士細煙,扔在垃圾桶中。到藥房裏去拿了一杆針筒和藥,脫下了身上醫生的白大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