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十八層黃紙
紀揚川挑挑眉,也沒有說出來,點頭說道。
“走吧,正好我也順路。”
教授跟在紀揚川後麵走著,上車以後,兩人在車上相繼無言,畢竟都是兩個男人,而且還有國家的代溝,這若能聊在一起,也算是兩人投緣了。
隻可惜兩人並不是太投緣,想到副駕駛上的是一位老人家,紀揚川將車慢悠慢悠的晃到了紀家。隻是自己並沒有下車,他現在還得去幫裏做點事呢。
“小夥子,謝謝了啊。你這不問我是誰就幫我。”
紀揚川挑眉笑笑,“阿爺,我是年輕小夥子,您是一老年人,你上了我的車你覺得我怕啥?”
“哈哈哈…果然安安那丫頭沒看錯你。”說完也不管錯愕的紀揚川,教授下了車向紀家走去。掏出手機給老婆子打了個電話站在門口等著。
紀揚川有些愣愣的,他認識安江韻?所以剛才那位就是安江韻的導師,剛才一看是個美國老頭就該想到的,紀揚川有些慶幸的拍拍頭,幸好剛才沒說什麽出格的話,應該形象還保持的蠻不錯的吧。
想到這,紀揚川哼著小曲,發動車離開。
師母很快便和付舒雪一起出來了,走到教授麵前還突然用手將麵敷在了教授臉上,退到後麵笑著。教授抹了抹臉上的麵粉,又看著師母臉上也有的麵粉笑笑,看來她在中國還玩的挺習慣的。
“老師,進去坐著吧。我們正在包餃子,這可是中國的年味之一哦。”付舒雪笑著和教授打著招呼。
師母也走過去拉著教授,眼裏透著濃濃的渴望。教授看了一眼師母,笑笑,隨後拉著她的手對著付舒雪笑道。
“那今天就打擾你了。”
“沒事兒,反正家裏很久都是冷冷清清的,你們來了正好給這房子添添人氣兒。”付舒雪說著走向前去帶路。
到門口時對著裏麵吆喝了一聲。
“暖川,你姐的老師來了你還不出來見見?”
紀暖川從客廳裏串了出來,看著麵前的外國男人,揚起一臉的笑容。
“老師好,我是安江韻的弟弟,你是我姐的老師自然也就是我的老師了。”
教授有些驚訝的看著紀暖川,又轉頭詢問著旁邊的師母。安安的弟弟不是失蹤了嗎?這是誰?
“這是安安認得弟弟,好像說的是暖川和她弟弟挺像的,和安安也投緣便認他做弟弟了。”師母笑著解釋道。
“哦,”教授點點頭,慈祥的笑笑,“這樣仔細看來,你的確和安安還是有幾分相似。暖川是嗎?那我以後也叫你暖川吧。”
紀暖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這個老人雖說一直都是在慈祥的笑著,可是自己卻總感覺有著絲絲壓力感。
“好了好了,進去坐著聊吧。”付舒雪走到櫃子裏拿出一盒茶具出來放在茶幾上,又拿出一盒茶葉出來放在教授麵前。
“聽師母說,老師素愛泡茶,曾經我丈夫也喜歡泡茶,這盒茶葉還是他專門跑去緬甸一方的茶田親自摘得。現在也用不上了,老師來嚐嚐如何?”
教授一看見茶具眼睛就在放光了,這和他的那套茶具相比起來,有過之而猶不及啊,也是一套極品茶具。再打開盒子拿出丁點茶葉碾碎後放在鼻尖聞了聞。教授一臉的欣喜模樣,望著付舒雪,有些急切的說道。
“你丈夫一定是個懂茶的人,有機會我一定要和他好好切磋切磋。”
教授此話一出,頓時屋內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師母扯扯教授的衣袖,倒是付舒雪眼神暗了暗,不過很快便輕輕的笑笑。
“我丈夫…已經去世了,因為癌症。”
教授有些尷尬的看著付舒雪,又看了看這一套的茶具,有些惋惜的歎了口氣,歉疚的說道。
“很抱歉,美麗的小姐,節哀順變吧。”
“沒事的。已經過了這麽久了,我早就看淡了。”付舒雪深吸了口氣,不在意的笑笑,“那老師,您先泡泡茶,暖川也懂點,暖川跟著老師多學學。”說完又拉著師母說道。“那師母,我們現在繼續去包餃子。”
“好。”師母跟著付舒雪去了廚房以後,紀暖川更加感到壓抑,教授給的壓力感有點大。
“暖川,你會泡茶?”
“是,以前跟著大哥學了點,不過泡的不太好。”
“這沒什麽泡不好的,隻要心夠靜,多泡幾次總能泡出經驗的。”教授笑笑,將茶具擺好,又將煮茶機放好水煮上。
紀暖川笑笑沒接話,看著教授慢慢的泡茶,奇怪的是真的心靜下來好多,也沒有了剛才的緊張感,看著教授完全是一副欣賞的態度。
茶道,乃心道,泡好茶者則需要很強的耐心和足夠的細心。
到了青雲幫,紀揚川下車便直奔審犯室走去。進去便有著濃濃的血腥味撲麵而來,紀揚川看著身上鮮血淋漓的女人,走過去笑笑。
“怎麽?到現在還要保守秘密?”
女人擺頭不再看紀揚川。王林走上前來,“幫主,這女人應該經曆過各種考驗,我們剛才無論是用電擊還是毒氣都沒能開口。”
紀揚川冷笑著看了一眼女人,“將她放下來。”
“你們女人是不是都喜歡用麵膜敷臉啊,瞧瞧這臉蛋,本來多好看的,何必現在呢?”
紀揚川淡淡的說道。不過女人並不太領情,冷哼一聲轉過頭去。
紀揚川出去了拿著一疊的黃色的紙和幾瓶二鍋頭回來,這是和麵膜差不多材質的紙,隻是沒有像麵膜一樣挖出洞來。
將二鍋頭全都倒在一個盆裏,又將一疊的黃紙全都扔下去浸泡著。
“我再問一遍,你說還是不說!一會兒你真的想說都沒有機會說了。”紀揚川一臉冷意的看著女人。
女人看了一眼盆子裏的東西,輕蔑的笑笑,“你們要不就把我殺了,電擊我都撐過來了還怕你這些小伎倆嗎?”
紀揚川也並不說話了,看著黃紙已經浸泡完成,拿出一張在手上,沉聲說道。
“按著。”
幾個黑衣人按住女人仰躺著,紀揚川將一張黃紙貼在了女人臉上,女人連忙用舌頭去頂那黃紙,爭取頂出個縫來呼吸。
不過,這黃紙是濕潤的,趴在臉上,那就像黏著一樣,舌頭根本頂不動。
這時候,女人的胸脯拚命的起伏,希望能呼吸到空氣,哪怕一點也好。紙張現在才一張,是能夠呼吸的,紀揚川拎起下一張黃紙貼在女人的臉上。
一張一張一直往上加著,黃紙越多,女人就越不能呼吸,傲人的胸脯起伏的也越來越劇烈,直把幾個男人給看石更了。
這是紀揚川曾經學醫時翻到得一本古典書籍上看的,當時隻是看看便覺得很殘忍了,沒想到現在自己竟然對別人用了,而且對象還是個女人。
人吸氣和吞咽,喝水的管道是不一樣的。人在吸氣的時候,喉管打開的是肺部的閥門,而現在那女人若是想呼吸,那就隻能嗆一口二鍋頭到肺裏麵。
隨著黃紙越來越多,女人開始渾身抽搐,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而當黃紙加到了十八層時,女人已經完全不動了,就手指還在輕輕的顫動著。直看得幾個男人也是眼裏閃過不忍,對於紀揚川的恐懼也越來越深。
紀揚川看著女人,克製住內心的不忍,冷笑了幾聲,走過去,將那些黃紙一把揭開。而那女人像是躺屍一樣的躺在茶幾上。
紀揚川在一旁拿起一瓶礦泉水,對著女人的臉上倒去。
‘噗噗!’
水花在女人臉上迸濺著,女人猛地仰頭,大口大口的呼吸,一種想要把周圍空氣全部吸到肚子裏麵的感覺。
紀揚川輕輕的拍打著女人的臉,陰冷的說道。
“這種從生到死從死到生的滋味如何?好受嗎?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再多來幾次的。”
“我說我說,我什麽都說…別再來這個了。”女人崩潰的癱在了地上哭著。
“真的願意說?我希望提醒你一句,我是一名醫生,我太知道怎麽將一個人弄到臨死的邊緣卻讓他又不能死掉。我的方法很多,所以我不希望一個個在你身上試完。”紀揚川看著女人輕聲笑著,湊到女人耳邊慢悠悠的說著。
女人一個顫抖,連忙點點頭。“我一定將我全部知道的都告訴你。”
紀揚川笑笑,又轉頭看著幾個人,一個個的掃視著,突然邪魅的笑了起來。
“你們看清楚了嗎?以後若是查到內鬼那就這樣慢慢的折磨折磨他,我絕對不會讓他死的。”說完,又轉頭對著王林說道。“將他們帶出去。”
王林看了看紀揚川的眼神點點頭,沉默的看著其餘人出去。
直到所有人都出去後,紀揚川看著麵前的女人,低聲說道。
“現在,人也清理了,你該說了吧。”說完紀揚川看了看女人,嗤笑了一聲繼續道。“忘了給你說剛才的白酒裏還摻有迷藥,你不信你試試看現在能不能站起來。”
女人暗暗使勁卻發現自己身上完全無力,心徹底失望了。
“好了,該給你的機會也給了,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你再不說,我隻能再繼續了,不過你也別想著說了。”紀揚川挑挑女人的下巴,邪笑著說道。
“我說,我說…我隻知道我們是屬於k幫的人,然後派下任務讓你掉入懸崖裏死無葬身之地。”
“這就完了?”紀揚川挑挑眉笑道。
“是,我隻知道這麽多了。”女人說道。
“嗬,你可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既然這樣我們就再試試剛才的十八層紙吧。”說著,紀揚川就走過去又拿了張黃紙覆蓋在女人臉上,女人拚命的往地下甩著黃紙,終於甩掉後,大聲喊道,“我們是希望你掉下懸崖的時候,將現場偽裝成是慕氏害你的。因為你死後,青雲幫就沒有能說的上話的人了,而且肯定會認為是慕氏下的黑手,就能聯合我們一起在西區整垮慕氏。”
“而且你一死,我們在西區的計劃也將完美的執行,甚至拖上青雲幫墊背。我們的主要目的就是慕氏!”
女人大喊出來,驚恐的往後縮著,不願意再靠近紀揚川這個魔鬼。
“青雲幫還有的內奸是誰”紀揚川也不再往前走,站在原地盯著女人的臉問道。
“大的已經被你除掉了,現在隻有兩個小的,我隻知道其中的一個代號叫鴨子,另外一個人的消息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鴨子,嗬。”紀揚川看了眼轉身向門外走去,看著王林說道,“把裏麵的女人解決了。”
說完便向外走去,路過站在最靠後的一個清秀的男人身邊時轉頭看了眼,輕笑著說道。
“那你可真適合做鴨子。”
也不管男人突然變了臉色,紀揚川輕哼著歌向外走去。
直到後麵聽說好像那個清秀的男人也去受了十八層黃紙的酷刑,將另外一個內奸也交代了出來。
但是之後的青雲幫裏紀揚川直接變成了狠人的代名詞,很多人看著紀揚川仍然是笑嘻嘻的,可卻都不由自主的遠離他。這簡直就是個惡魔,能將人帶去死神那裏轉一圈又回來的惡魔。
紀揚川很滿意這個效果,坐在書房裏,看著後麵兩個內奸交出來的審訊內容,笑笑,想接青雲幫的手滅了慕氏,嗬,紀揚川猶豫著要不要給慕迪說一聲,畢竟小慈還在他那裏。
不過現在紀揚川不打算打草驚蛇,他倒是要看看這幕後人是誰。不過應該找個時間約小慈出來談談。
肖冉在歐羅拉裏找到周華時,周華正靠坐在牆角上,雙腿懶散的擺在外麵,陽光灑在整個會議廳裏,可就是那一隅是黑暗的。偌大的會議廳裏也僅僅隻有周華一人,肖冉站在門口沒進去。
“我在外麵等你十分鍾,然後我帶你去熟悉西區的環境。”說完肖冉將手中的包裝袋放在了門口,關上了門。
會客廳裏靜靜的,沒有一點聲音。周華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著空無一人的會客廳,笑笑,隨即站了起來。拿過包裝袋去了衛生間裏看著鏡中麵色蒼白,胡子拉茬的人苦笑了一聲,今天開始這個人也消失了。
周華換上之前見黎雲的裝扮,對著鏡子將臉上的胡子剃了後,淡淡的笑笑沒說話。
走出門去,剛好九分五十九秒。肖冉看著瞬間又變了一個人的周華笑笑。
“還是你這樣順眼些,之前那個賊眉鼠眼的宅男真是看得我心裏難受。”
周華笑笑沒說話,這樣順眼些嗎?不知道他看見了能認出來嗎。肖冉進了電梯沒有下樓,而是先上樓去了監控室,看著在裏麵一臉倦意的人,敲敲門,冷聲道。
“你可以去財務部領工資了。”
守監控的人瞬間瞌睡被嚇醒了,看著進來的肖冉,依稀記得好像是前台掛著的經理,不由哭訴道。
“我錯了,我再也不打瞌睡了,求求你別辭退我吧。”
肖冉看了一眼男人沒說話,徑直走向監控,看著上麵的一段視頻提出來給刪掉。隨後看著男人說道。
“有人反映你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上幾次有人被困在電梯裏,可你這絲毫沒有反應。公司不會請吃閑飯的人,自己去領工資走人。”
說完肖冉看也不看男人往外走去,周華跟在後麵淡淡的沒有說話,不過心裏是有些佩服的,這種決絕的做法像極了以前傭兵團處理人的方式,可是還是要比傭兵團溫柔一些。
不過慕氏能在這麽短時間內擴大到這種地步,不得不說和這種管理方式也是有關係的。
“那個男人不管今天打沒打瞌睡都得走人。”肖冉冷不丁的在前麵說了句。
周華挑挑眉,沒說話,但是也不置可否。
上車以後,肖冉徑直將車開向西區。到了西區,周華下車看了看,的確這是一塊好地,隻是正因為這是一塊好地更令人眼紅。
看著有些地方還在施工,周華努努嘴示意肖冉一起過去看看。
許是肖冉隨時來這片查看,監工人一見肖冉過來立即走上前來皺起臉上的肥肉諂媚的笑著。
“肖總,你這可有好些日子沒來看看了啊?”
“對啊,這麽久沒來,你好像又胖了。”說完肖冉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監工人,說道,“該不是又撈了不少的油水吧。”
“那哪能呢,我這可一直是兢兢業業的呀。肖總可別冤枉我。”監工人也不生氣笑嗬嗬的說著。說完轉過頭看著周華,問道。“肖總,這位小兄弟是?”
“這是慕總親自派過來的周總,以後他將全權負責西區的事,也就是你的頂頭上司。”肖冉故意抬高周華的身價,一臉嚴肅的說道。
“原來是周總,哎呀我這眼睛不識泰山,還望周總能理解,以後我一定會全力配合周中的工作。”監工人先是自貶了一頓,又保證著以後的事,一口一個周總喊的特順溜,一句話是說的圓滑世故,滴水不漏。
周華看了眼在這拍馬屁的胖子,沒說話,拿過一定監工帽戴在頭上向樓上施工的地方走去。
監工人看周華直接無視了自己,也沒有生氣繼續圍著肖冉拍著馬屁。肖冉看著周華的背影笑笑,也拿過一頂帽子戴在自己頭上,跟著周華走去。
周華去了施工的地方看了看,原料也摸了摸,也沒有什麽偽劣製品,一切都是按照正規的流程在走,蹙了蹙眉頭,如果想拿著西區做文章卻沒有從修建房屋的原材料下手,那麽究竟是什麽?
監工人看著周華一臉認真的看著原料,走上前去笑著說道。
“周總,我們這的原料都是經過了國家審檢的,我就是有再大的野心也不會是在這上麵撈油水啊。”
肖冉也上前去笑著說,“的確,這些房屋構造的原料我們都是有專人在考核的,應該是不會出問題的。”
周華沒說話,往前走了些,看了看前麵的施工依然沒有什麽問題,那麽問題究竟出到哪了?
“這棟樓打算修多高?”周華轉身看著胖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