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信子（9）

  「我還以為，你的第一個問題，應該是問我和暮煙的。」她微微錯愕，嘴角的笑容依舊溫和。 

  暮煙……她的心下一緊，半是惆悵半是無奈，「我與暮煙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是的，她已經不想再和暮煙扯上任何的關係了，當年的事情，她已經學著去淡忘，淡忘那個少年曾經的背叛，淡忘面前這個女孩曾經將痛苦施加給她。 

  「你不愛暮煙了么？」她的笑容沒了，眼神里竟然有一抹苦澀，「你怎麼可以不喜歡他，你當初……」 

  「當初是當初。」她的眸子有一點小小的倔強。 

  山譯青茉放下手中的茶，低語，「可是你知道他當初為你付出過多少嗎？」 

  「呵……」她淺笑，笑容或許還帶著那麼一絲嘲諷，「他為我付出了多少？夏天你這話說的真是可笑……就算他其實心底是愛著我的，但是當初他選擇的，不是還是你嗎？」 

  是的，當初的暮煙，最後選擇的還是夏天。 

  山譯青茉抬眸，看著她，茶色的眼眸似乎帶著她看不懂的顏色，她道：「其實我從來沒有愛過暮煙，可是身為哥哥的暮煙，一直喜歡我。」 

  她咬了咬牙，卻還是努力地不動聲色，「你來這裡，不會就是為了說這種事吧。」 

  夏天沒有理她的話，只是繼續說道，「我那個時候很喜歡風信子，所以暮煙也喜歡風信子，所當我利用暮煙去傷害你的時候，他說你像風信子。那個時候我以為他是把你當成了我的替代品，可是其實他的心底也是喜歡著你的。」 

  她嗎，沒有說話，黑色的眼眸依然凌厲而深邃。 

  「那張圖片是我放上去的，暮煙太過相信我了，」夏天嘆了一口氣，「但是那張圖片發出去以偶，暮煙第一次向我發了那麼大的火。」 

  她心底像是打開了塵封記憶的門，當初那張照片……曾經是她最大的心結。 

  「你知道嗎，其實那個時候我害怕了，因為……我感覺到了，我已經失去暮煙了。」夏天的眼淚亦是無聲而倔強的，「薔薇你不知道吧，當初你的確是受了傷，但是我受的又怎會比你少。」 

  她終於垂下了眸子，看著夏天，「你到底要說什麼？」 

  夏天似乎是沒有想到她會那麼直接似的，但是她笑了，「夜薔薇，其實你真的一點都沒有變。」 

  她不言。 

  她當然沒有變。 

  她依舊是那個夜薔薇，而她，不管是山譯什麼，都是當年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