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線索(2)
話音才落,人已經帶著紅菱和月消失在密林中了,書清遠氣急,一邊應付鳳天錦的怒火,一邊大喊了一句。
“蘇子畫,你又利用我!”他主動幫她是一回事,她反過來利用他就是另一回事了,而且她怎麽能利用得如此理直氣壯呢!
鳳天錦見蘇子畫遠去,冷笑一聲,手下的招式愈加狠厲,招招有要將書清遠置於死地的意思,書清遠隻能暗自苦笑,就算被打斷了牙,恐怕也隻能往自己肚子裏咽了。
蘇子畫卻不管書清遠這麽多,雖然她不知道他們三人來到大唐境內立下了什麽約定,但是她算準即便書清遠落敗,鳳天錦也不會取他性命便是了,況且,他書清遠也不是無能之輩,又豈是如此容易就落敗的。
之前受到鳳天錦撒下的藥粉所影響,月的嗅覺一時失靈,現下卻沒了問題,隻在周圍的地麵來回聞了幾遍,便認準了方向,領著兩人去。而越是往前,蘇子畫便越覺得熟悉,直到看到那小小的入口,才恍然大悟,這分明是她以前經常來的山穀,便是那侏儒口中的藥王穀!
難不成,她爹爹是被那侏儒抓了?想起那侏儒二話不說就要取人性命的性子,蘇子畫呼吸一滯,驀然不安起來。月果然躥進了山穀,蘇子畫忙跟上,卻見月一刻也不停留,直朝著山穀深處去,最後停在一處被藤蔓覆蓋的石壁前,不住地打轉。
蘇子畫上前查看,那石壁看起來宛若完整的一塊,但是細細看時,便可發現石壁上的裂痕正好是一個人可通過的洞口。肯定有什麽機關控製著洞口的開關才是,蘇子畫開始在周圍尋找起來,然而半晌沒有結果。說來也巧,紅菱幫著找的時候,沒注意腳下,被一節枯木絆倒了,驚嚇之時無意間抓了幾條垂下來的藤蔓,而那洞口竟然應聲而開。
蘇子畫大喜,拉起紅菱時說了一句:“你可真是我的大福星。”若不是紅菱無心,恐怕她們是無法找到那機關的,誰會想到機關竟然是那些毫不起眼的藤蔓呢,誰又能知道是其中的哪一條或哪幾條呢,所以說紅菱這一摔可謂天意。
山洞不長,穿過山洞,竟然到了另一個山穀之中,山穀內有一座矮山,矮山山頂坐落著大大小小七八間閣樓,閣樓皆用白玉為磚,青琉璃為瓦,遠遠看來宛若瓊樓仙境。蘇子畫這會卻沒那麽多的感慨,施展了輕功迅速趕到矮山前,腳下連踩七個奇異的步子,便高高飛起,輕輕落在山門前。
高高的山門上方刻了三個大字“藥王穀”,而門內鋪了青石板的空地上,坐著一個身著暗紫色長袍的中年男子,麵容依稀可見年輕時候的風采,他身前放著一個藥搗,正全神貫注地搗藥。而他身後站著一個青衣的藥童,分明是蘇子畫之前遇到的那名侏儒。
月停在蘇子畫身邊,一步也不敢上前了,連聲音都不敢發出,可見對於那搗藥的中年男子忌憚到了何等地步,紅菱似乎也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威壓,站在蘇子畫身後,有著擔憂地皺了皺眉。蘇子畫卻是鎮定自若,打量了兩人一會,才上前兩步,恭恭敬敬抱了一拳,道:“小女子見過藥王。”
這聲藥王卻不是叫的那侏儒,之前她確實以為那侏儒是藥王,可細細想來,那時候他並沒有說自己是藥王,現在看來,藥王應當是那中年男子才是。然而搗藥的中年男子不為所動,倒是他身後的侏儒開口,淡淡地說了一句:“你還是回去吧,別擾了藥王穀的清淨。”
蘇子畫眼神一動,沒理會侏儒,仍舊對中年男子抱拳道:“小女子蘇子畫,是來向藥王打探家父蘇文章的下落的。”
藥王終於有了反應,停下搗藥,抬眼看了看蘇子畫,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來,放佛是看著一隻小小的螳螂,伸著細細的雙手,一臉毅然地阻擋駛來的馬車一般。“你去找你的爹爹去,來我藥王穀做什麽。”
話裏的意思分明是說蘇文章不在穀中,可是月一路尋到這裏,總不會有錯才是。蘇子畫皺了皺眉,對這藥王已經心存不滿了,正要開口說什麽,卻聽藥王又道:“之前聽朱若說有人私闖藥王穀,還出手殺了他心愛的玄鷹,現在看來,那人就是你吧。”
蘇子畫心中一動,他的語氣雖然平淡,但是言下之意就是在責備她之前的所作所為了。身後的紅菱雙目圓瞪,對他顛倒黑白的話顯然氣不過,蘇子畫淡淡將她攔住,再次抱拳道:“此前是小女子魯莽,還請藥王莫要責怪,請朱先生寬宏大量原諒小女子一次。”蘇子畫這麽說,可是給足了他二人麵子,若是他再有意為難,以蘇子畫的性子,怕是要鬧個天翻地覆出來。
“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私闖老夫的藥王穀,真當這藥王穀是你能來去自如的嗎?”藥王臉色一邊,身上突然散發出一股壓迫,蘇子畫內力可沒有藥王深厚,當即臉色一白,經脈中流轉的內力開始沸騰,讓她有些控製不住了。她都已經是如此,更別說武功更差的紅菱了。
“藥王是前輩,用內力來壓迫兩個弱女子,不覺得有些不妥麽?”顧不得藥王是否會生氣,蘇子畫大喝一聲,她話音才落,身上的威壓就小時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