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再相約(2)
這解釋是有些過於明顯了,蘇子畫莫名感到有幾分尷尬,好在白,白墨歌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這句話上頭。
“我們之間的約定,會算數的吧。”一向霸道高傲的白墨歌,也終於有了不確定的時候。
蘇子畫愣了一下,沒想到白墨歌會這麽問,冷笑道:“那也得你還有命才是。”鳳鳴山的大仇,她不能不報。
“那好,我等你,等你來取我的首級。”白墨歌突然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眼中卻閃過一抹狡黠。
到時候,隻要你來,就別想再逃出去,我不會再讓你輕易逃脫了。我才不會像我那個沒用的父皇一樣,明明是一國之君,卻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留不住。
白墨歌的母親,據說是東月的第一美人,在選秀的時候被現在的東月皇帝一眼看上,封了貴妃,從此恩寵有加,甚至沒多久之後就封她為皇後,主宰後宮。一夜之間飛上了枝頭,成了人人羨慕的鳳凰。但是這鳳凰卻是心在皇宮,心在江湖,在生下白墨歌之後,就偷偷跑出了皇宮,與一個神秘的俠客私奔了。
東月皇帝耗費十萬大軍,花了三年時間都沒能找到他心愛的那隻鳳凰。直到又一個三年後,有人無意間在一處懸崖下發現了那隻鳳凰的衣物和隨身的飾品,才知道她出宮後沒多久,就意外墜崖死了。
此事成為東月的笑話,在其他兩國就是茶餘飯後的笑料。也是白墨歌的逆鱗。
所以,白墨歌這樣霸道性格的養成,不是沒有原因的。
鳳鳴山與朝州城之間隔著一片草地,由於這片土地肥沃,那草地上的草足足長得有半人高,稍微矮一點的人,進了這草地就沒了人影,極容易迷路。又加上草地中有蛇獸出沒,所以過路的人一般都不會從草地穿過,而寧願繞半天的遠路,從鳳鳴山腳過去。
天色冥冥,蘇子畫忙著趕路,自然不會舍近求遠,她身邊跟著大狼,尋常的蛇獸也不敢近身,要怕也是怕有人埋伏而已。
蘇子畫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有做巫師的潛質,可是現在卻有些懷疑,小時候蘇文章是不是應該送她到道觀裏學學算命卜卦,不然為什麽這些日子她都是想什麽來什麽。隻不過她想的是最好不要有人埋伏,而現實是當她們走到草地中心的時候,就被一群蒙麵黑衣人包圍了。
看這些人的裝束,分明與那日將無聲穀出口堵住的那群人一模一樣,這麽說來,這些人就是秦水晶派來的了。
先是袁山明,後是秦水晶,看來他們夫妻兩人並沒有商討好啊,一個派的是莊子裏的弟子,一個派的是自己暗地裏養的死士,連派的人手都是不同類別的,不過時間倒是掐的準,一個才結束,另一個就緊隨其上,喘氣的時間都不帶給她留的。
一天之內為兩個男子包紮傷口,一天之內遭到兩次埋伏追殺,莫非今天是她蘇子畫的末日不成。
在半人高的草的掩護下,大狼可以說是最大的殺手鐧,憑借著它身為野獸的本領,幾個呼吸間就已經解決了四五個黑衣人,但是這樣一來,他們就有所防備,都是好幾個人圍在一起,在保證了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將蘇子畫和紅菱與大狼分隔開來。
又是車輪戰!蘇子畫與紅菱背靠背對敵,現在還能應付得過來,但是時間一久,隻要露出一點破綻,就是萬劫不複之地,況且紅菱的身手不如她,恐怕堅持不了多長的時間!
蘇子畫有些焦急,一手格開一隻拍向她腦袋的手掌,眼角不經意間看到草根部分竟然有一層殘留的枯草,當即有了主意,輕聲問紅菱身上有沒有帶火折子。紅菱點頭說有,趁著一個空蕩交到了蘇子畫手中,蘇子畫手持長鞭,突然在原地轉了一圈,帶有倒刺的銀鞭狠狠向四周掃了一圈,黑衣人紛紛退避。
就是這個當口,蘇子畫將火折子吹燃,一下扔在草根下的枯草上,火折子暗了一下,又重燃起火苗,將那些枯草點燃,不過轉眼間,火苗就躥大了,別說是草根部分的枯草,就連上麵綠油油的草葉都被點燃了,隻是濃煙滾滾,熏得人眼淚直流。
達到了目的,蘇子畫讓月先回山林裏等著,然後果斷地帶著紅菱,借著濃煙的掩護,逃出了這片草地。那群黑衣人是訓練有素的死士,也就是混亂了片刻,變反應過來,緊接著就追了上來。
這片草地緊緊挨著朝州城城牆,蘇子畫不敢停歇,憑借著自己輕功好,一手抱著紅菱,硬是一個上天梯就飛上了城牆,又趕在被守城的士兵發現之前跳了下去。
此時已經是華燈初上,家家戶戶都點上了燈,她們跑到哪裏都會有影子,反倒方便了黑衣人追蹤,蘇子畫幹脆一扭頭鑽進了一片農家的果樹林,換了個方向從一個狹小陰暗的巷子又跑回了街道,找了個偏僻的小宅院躲了進去,才險之又險地躲過了黑衣人的追殺。
蘇子畫和紅菱兩個姑娘家,被一群死士追得狼狽至極,現在累得隻有喘氣的力氣了,兩人哪裏還顧得上形象,胡亂坐在地上,一邊心有餘悸,一邊恢複體力。
“小姐,那些人是什麽人啊?”紅菱之前並沒有與她一同前往無聲穀取尤明草,所以不知道這些死士的來曆。
蘇子畫想起秦水晶那張臉,就覺得心裏有什麽要衝出來,憋得她難受。她秦水晶給爹爹下了劇毒,又陷害於她,還幾次三番要置她於死地,這個恩怨要是再不解決,她遲早會被秦水晶害死的。
最毒婦人心,她倒是很想看看,連自己的骨肉都能殺害的女人,她的心是不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