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天蠶錦遺落(2)
找了外傷藥給他敷上,哧啦一聲撕下裙擺一條替他裹傷。
白墨歌大手伸來攔下,義正言辭道:“這種粗活,交給鳳天錦就好,他傷勢最輕。”
蘇子畫一想也對,她還需費神為書清遠去毒。再者戲弄一下這南璃的城府太子也是美事,轉身將布條遞到鳳天錦手中。
鳳天錦黑臉接過,包紮時手下用力,叫書清遠吃苦不少。
蘇子畫見他痛叫,責備目光落向鳳天錦,略帶嘲諷:“太子爺果然是錦衣玉食慣了,下手竟這樣不知輕重。”
鳳天錦越發氣悶,隻恨不得將書清遠傷口扒開,狠狠澆上一壇烈酒才好。
白墨歌雖開心見他吃癟,卻又泛酸蘇子畫對書清遠關切,神色複雜。
蘇子畫伸手去掏解毒丹藥,卻忽而臉色大變,雙手在身上細細翻找,臉色越見慘白。
“畫兒,可是丟了什麽?”
白墨歌沉聲,鳳天錦和書清遠也是關切看來。瞧蘇子畫神情凝重,三人心中已有答案。
蘇子畫也不回答,立時撲到白墨歌身上動手動腳,繼而是鳳天錦和書清遠。
三人尋遍之後,神色未見輕鬆,反倒越發沉重。
銀牙輕咬下唇,蘇子畫猝然起身,轉頭朝方才來的地方而去。
“畫兒,別找了!”
白墨歌揚聲將人叫住,鳳天錦閃電出手拉住她手腕。袁山明有備而來,估計是方才趁亂將東西給拿走了。
“袁山明!”
蘇子畫咬牙切齒,雙目泛紅。袁山明竟將她天蠶錦偷走,還將她重創至此。若不是他們中毒在先,怎能叫袁山明輕易得手。
三個人中之龍此刻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他們的心上之人,在他們眼下被人欺負至此,他們心中窩火不難想見。
隻怪百花穀地勢複雜,幾人一時不察找了道,竟被一個小小俗子暗算至此。
想他們堂堂太子、儲王,何時吃過這麽大的虧,下次再見袁山明,誓將他挫骨揚灰。
“畫兒放心,我定幫你將天蠶錦奪回。”
白墨歌上前寬慰,手還未放上香肩就被柔荑打落。
蘇子畫冷冷瞪視,同時眼風掃過其餘兩人,盛怒道:“幫我奪回,如今我們被困此地,連能不能出去也還未知,如何奪回。”
若是平時,有人敢如此對東月太子說話,無疑是找死。
但此刻,白墨歌心中除了心疼,再無其他。
“小小百花穀還困不住我,畫兒放心,我定帶你平安出去。”
鳳天錦同樣心疼,是以重重許諾。
一旁書清遠略微恢複,環視四周,虛弱道:“百花穀地形複雜,各種毒物橫生,又有這詭異毒霧,我們要如何才能出去。”
若不是這毒霧,他們也不至護不了蘇子畫,叫袁山明偷走天蠶錦。
“本王即敢開口,便有十足把握,定能出去。”
鳳天錦學識淵博,此話倒也不是誇口。他既然說能帶他們出去,若無半分把握,自然說不出這番話來。
“天蠶錦是何時被奪,你們可留意了?”
蘇子畫冷靜下來,此時受傷不宜情緒激動,否則牽連傷勢越發不妥。
白墨歌擰眉搖頭,他倒真是沒有發覺袁山明是何時動手。
當時白霧過大,他們又都受了傷,五官感應比平時要弱許多。
鳳天錦和書清遠也是搖頭,隻鳳天錦揣測道:“該是你與他打鬥之時他趁機下的手,除此之外,他應該沒有機會才對。”
白墨歌深覺有理,擰眉思索道:“看來這袁山明也是個野心勃勃之輩!”
若不是如此,他也不必搶奪天蠶錦。
他一句話,倒是叫蘇子畫想起了那夜袁山落脫口而出的話。
如果袁山明在成婚之前就知道天蠶錦,如果當初的婚約本就是一場交易……
蘇子畫當下寒了臉,看來袁山明知道很多連她都不知道的秘密,出去之後非得抓到人好好審問一番不可。
鳳天錦和書清遠則是各有所思,若是袁山明真有此野心,那他們還要好好防備才行。
“那袁山明為何要對你下毒手?”
書清遠皺起清遠眉頭,那袁山明分明對她恨之入骨,若隻單純想要奪得天蠶錦,為何會在兵器上淬毒致人死地。
蘇子畫頓住,猶豫片刻後將自己同袁山明拜堂之事說出。
一時穀中醋意肆掠,連蓬勃的白霧也被浸染得蒙上了一層酸意。
白墨歌眼下要殺了袁山明的心思更甚,隻恨他不在眼前,否則非得將他剝皮抽筋。
他白墨歌的女人這輩子的嫁衣隻能為他一人披上,這該死的袁山明!
“如此說來,隻怕此人的目的並不單純,日後畫兒還當小心才是。”
鳳天錦在一旁冷冽開口,話中暗含了將要離開的意思。突顯這樣藏在暗處的強敵,他不能不回國做些部署。
鳳天錦從來胸懷天下,美人與江山而言,不過陪襯。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他才怎樣也無法得到蘇子畫的心,最終手刃摯愛。
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