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登門道歉(1)
榮安卉一個外姓之人能夠一直帶林家作威作福,靠的就是文若雲的態度。
所以,即使是文若雲連問都沒有問一聲,直接讓人通知她明日去晉王府向雲清芷道歉,榮安卉就算是心有不甘,也不敢有任何的反駁。
等到通報的下人走了之後,榮安卉才收起一臉乖巧的模樣,猙獰著臉摔門而入。
“小姐,你這是怎麽了?”
丫鬟小竹是榮安卉從家裏帶過來的人,所以榮安卉在她的麵前從來就沒有偽裝過自己的本性。
“還能是怎麽回事,還不是我那好姨母,居然要我去給雲清芷那個賤人道歉,憑什麽?!”
榮安卉氣的拿起茶盞,狠狠地摔在地上泄憤。
“小姐不想去嗎?”
小竹早就習慣了榮安卉芷兒易怒易躁的脾氣,也沒有嚇到,直接開口問道。
“當然不想去,憑什麽,不就是家世比我好嗎?除開這個,雲清芷到底有什麽好,居然能夠讓表哥對她死心塌地,隻喜歡她一人!!”
榮安卉從第一次到林府的那天,就對表哥林博雅一見鍾情了,可惜表哥有了未婚妻。
雖然兩家暫時還沒有下聘禮,但是兩家已經交換過定情信物,就等合適的時機上門提親了。
她喜歡上了表哥,自然是對雲清芷各種的看不上。
當然,她知道自己和雲清芷之間的差距,就算是心有不甘,她也沒有那個膽子去攪和這一門親事。
她家就是小門小戶,在這天子腳下,隨隨便便一個官都能讓她家萬劫不複,更何況是雲清芷這樣的朝廷重臣的家。
但是姨母的態度,讓她看到了希望。
雖然姨母表麵上看上去對雲清芷十分的喜愛,但是作為一個在家裏沒有什麽地位的女兒,榮安卉最擅長的就是看人臉色。
姨母對雲清芷的好僅僅是表麵功夫,實際上眼睛裏對雲清芷各種不喜。
一個人能夠做表麵功夫,也能夠單憑一張嘴說的天花亂墜,但是一個人的眼睛騙不了人。
也正是因為察覺到了姨母對雲清芷的不喜,榮安卉覺得自己是有希望的。
尤其是姨母曾經暗示過她,雲清芷的脾氣就和麵團一樣,沒有多大的脾氣,隻要把握好分寸,就不會出問題。
她第一次針對雲清芷的時候,姨母第一次對她和顏悅色,不是僅僅做表麵功夫,是真的歡喜。
所以,那個時候她就明白了,要是現在林家站住腳,要是想要嫁給表哥,那她就必須討好姨母。
做姨母想做去不能去做的事情,討得姨母歡心,她就能夠長長久久的留下來。
一直以來,她一直都是按照姨母的想法去做,沒有任何的紕漏。
但是上一次推雲清芷下水,確實是她擅作主張。
因為那天的時機實在是太好了,周圍沒有任何的人,雲清芷的丫鬟正好都有事離開了,周圍除了她以外,就隻剩下雲清芷一人。
若是能夠趁機除掉雲清芷,表哥就是她一個人的了。
至於要是有人懷疑是不是她殺了雲清芷,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問題,誰能證明是她推雲清芷下水的?
她隻要說她當時有事提前離開了,無憑無據,隻要雲清芷死了,就死無對證了。
隻可惜,雲清芷大概是真的命不該絕,就差那麽一點點就要淹死了,那丫鬟居然找過來了。
嚇得她不得不快點離開,要是真的別當眾抓住那她就真的完了。
當然,她也不傻。
做了這種事情,要是直接逃跑的話,到時候雲清芷將所有事情說出來,她照樣逃不過。
所以她當時直接去找姨母了,她知道這個林府裏,就隻有姨母能夠保得住她。
果然,姨母一聽,大罵了她一頓,就去找表哥商量,要將這件事情壓下去。
表哥是一個孝子,自然是聽姨母的話,幫她處理好了之後的所有事情。
她原本以為都過了這麽久了,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誰知道,姨母居然要她去給雲清芷道歉。
這要是去道歉了,豈不是直接告訴所有人,自己就是故意的?
要是讓表哥知道了自己不是不小心,而是故意的話,到時候會怎麽看她?
榮安卉一直都以為林博雅不知道自己是故意推雲清芷落水的,不然怎麽解釋林博雅並沒有對她改變態度?
唯一的說法就是姨母幫忙遮掩了一下,所以表哥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當初是不是故意的。
她不想讓表哥知道她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所以她拒絕去給雲清芷道歉。
可是她能夠住在林府,就必須仰仗姨母,若是違背了姨母的意思,那她豈不是不能繼續待在林府了?
不能窄帶林府,她要怎麽和表哥培養感情?
榮安卉下意識的忽略了就算是住在林府,她和林博雅相見的次數也是少得可憐,林博雅能夠記住她這個人,還是因為文若雲這段時間一直提起才知道有這個人。
“或許,表少爺隻是覺得父母之命難為,所以才會對雲小姐很好也說不定啊。”
小竹是榮安卉的丫鬟,自然是要順著榮安卉的想法往下說。
“小姐你也知道,我們來林府住是林夫人的意思,要是我們違背了林夫人的想法,到時候林夫人會不會趕我們回去?”
說到這,小竹率先打了一個寒顫。
她可不想回去。
榮家就是一個小門小戶,一家老小都是靠著老爺當縣令養活。
可也不知道老爺到底是怎麽想的,覺得自己當了縣令,就是高人一等,就學了世家的作態,想買了幾個丫鬟,伺候他們一家老小。
可老爺的俸祿不多,除去日常開支和換季的時候需要更換的衣物所需的銀兩,剩下的也僅僅夠買兩個奴仆。
一個是她,一個是阿木。
阿木明麵上說是一個趕車的車夫,實際上看家護院,所有的重活都得幹。
而她說是一個貼身丫鬟,但是燒水做飯,打掃房間,漿洗擦地,所有的細碎活都是她一個人做了。
以前沒有陪著小姐上京,也就渾渾噩噩的過了,但是現在享受過好的日子了,她每每一回想在榮府的日子,真覺得不是人該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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