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孽。

  月做了一個夢,夢回了以前。自己還是守護者的時候,自己還有朋友跟家人的時候,笑得多麼開心吶。可是,現在,卻是不一樣了。現在能信任的、訴說心事的,只有這三個人。 

  睜開雙眼,這是現實,已經被背叛過的現實。 

  但是——看著眼前懷抱自己睡著的男人,突然對命運有了一絲感謝。謝謝你把這麼完美的人帶到我身邊,謝謝你讓我知道了什麼才是愛、是信任。 

  就在月看著羽發獃的時候,羽睜開了雙眼,顯然沒有睡好的樣子。他揉了揉眼睛,對著月道:「啊啊。月你先醒了啊,怎麼不叫我?」羽沒有睡醒的樣子讓月驚艷了一下,太可愛了。 

  月「撲哧」一下笑了出來,母性泛濫地摸摸羽的頭髮道:「太可愛了呢,要是給別人看見了可就不得了了……」 

  這下羽傲嬌了:「月……我哪有……」還嬌氣嬌氣的。艾瑪,還真的是傲嬌受啊,受不了。月差點被激萌到噴鼻血…… 

  「好了好了,不是說好下午去玩的么?起來吧。」極度忍笑著坐起身子腦補中…… 

  羽一下坐起來拍拍月的腦袋:「別想那些不三不四的東西,快點換衣服吧!」自從在美國那裡交到了一個叫瑪婭的殺手女孩之後,便開始變得思想不純潔了。而且他又不能找她示威,這樣的話又得遭月的瞪,無奈。 ——

  月坐在浴缸里,愣愣地看著天花板,突然叫了聲:「虛。」 

  虛飛過來坐到邊緣,它還是一襲華服,冷漠孤傲的神情:「有什麼事情么,月?」 

  月這才從天花邊看向她:「吶。你知道的吧,我的事情,羽的事情,未來的事情。」現在的氣壓被月弄得低低的,有點審問的氣氛。 

  虛如實回答:「是的,我確實知道。但是我不確定,因為我還有一個能力是預言,他們相互抵押,所以有時會造成我的預知失誤。所以我才一直沒有告訴你。」她停了下來,頓了頓才道:「你想知道你的未來嗎?你是我的主人,你可以命令我。」 

  月「哼」地笑了一下:「但是我們也是朋友,不是嗎?我不想看見我的未來,我只想和羽在一起。讓我報完我自己的仇恨,就可以了。我就可以和羽一直在一起,為我們的幫會獻力,不是更好嗎?知道了一段未來等於加重了一份負擔,所以我並不希望看見我自己的未來,我只求我的每一天過得並不後悔。」說著又看向自己修長的手:「這雙手已經被血洗禮,充滿了罪孽。這雙手的主人已經回不去了,只能帶著罪孽走完這一生。」 

  「可以的,月你可以回得去的。」惡突然飛來坐在虛的身邊:「只要有一把鑰匙,一把可以打開你的心門的鑰匙。讓你重新變得開朗,擁有以前的……」 

  「這把鑰匙是羽,只能是羽。」月一下子打斷了惡的話:「能打開我的心門的人只能是羽,沒有任何人。而且我也不想回去,回去了也只是一個虛偽但幸福的謊言,遲早會像泡沫一樣破掉。然後我又遇到了羽,又開始復仇。這樣的無限循環有什麼意思呢?我只要報完我的仇,發泄我的狠就好了。」突然想到了什麼,半垂的眼帘又閉上了:「對了,那個邊里唯世怎麼樣了?」 

  惡道:「他正在崩潰的邊緣。不過我和king是完全複製月你的經歷製造的夢魘,他為什麼會承受不起?」 

  「哦?」把食指放在嘴邊,邪邪地笑了一下:「這樣就崩潰了就不好玩了。告訴小歌把他放出來吧,這樣就瘋掉了就沒意思了。」 

  「嗯。」說完便飛走了。 

  待她們走後,月拚命的拍打著水面。良久,才大笑起來:「守護者們,這樣還不夠……我們的恨,你們是無法想像的……你們的罪孽,是你們永遠也無法還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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