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年關
今年對於秦國來說,是不太平的一年。
距離李存孝與許褚二人班師回朝已經過去整整一個月。
大秦,也迎來了年關。
暮冬二十九。
鹹陽城上空飄起了鵝毛大雪。
像是柳絮一般,紛紛揚揚落下。
贏淵身著綠色披風,站在風雪當中,抬頭望著蒼穹。
久久矗立著,也不言語。
專門服侍他的宮女巧巧來到身旁,勸慰道:“君上,大雪傷身,還是回去吧?”
贏淵喘出一口熱氣,搖了搖頭,“無妨,寡人已經好久沒有見到鹹陽城的雪了。”
巧巧雙手托腮,蹲在一處石階上,效仿國君,看著漫天飛雪,看了好半晌,也沒看出一個所以然來,細聲細語的不解道:“不就是雪嘛?有什麽好看的?”
這丫頭常伴贏淵的日子已久,漸漸也知道了這位國君的性子,所以有些時候,和他待在一起,越來越隨性而為。
贏淵對這一切並不在乎,耳力驚人的她也聽到巧巧的喃喃自語,笑了笑,說道:“你不懂,這是做人的境界。”
巧巧的悄悄話被國君聽到,頓時俏臉羞紅,說道:“君上您是國君,做人的境界,當然比奴婢要高了。”
贏淵莞爾一笑。
整個王宮內,都在緊張布置年貨。
原本空蕩蕩的王宮,瞬間就被貼滿了紅聯或是掛起了燈籠等等。
既然是過年,就得有個過年的樣子。
尤其是渡過大難的‘年’,更是要好好過。
整個王宮洋溢著喜氣洋洋的氛圍,連帶著贏淵,今日的笑臉都比往日多了許多。
“君上好雅興,瑞雪兆豐年,來年秦國,必然是一個豐收之年。”龐統快步走在長廊中,邊走邊說道。
贏淵見到龐統走來,笑臉相迎,“不在府中過年,來這裏作甚?”
龐統笑道:“總不能讓君上獨自在宮中過年吧?”
贏淵微笑道:“大司馬這句話,是話中有話啊!巧巧,命人搬來一張桌子,寡人與大司馬大人在這裏賞賞雪,在燒兩壺熱酒來。”
巧巧乖巧的點了點頭,立刻就去辦國君吩咐的差事去了。
因為是贏淵眼前紅人的緣故,在這宮中,沒有人敢得罪她。
再加上她的性子是屬於從不與人爭惡的那種,即使是遇到事情,能容忍的,一般都會容忍下去。
正是因為這樣的好性格,宮內的許多太監宮女,都很喜歡她、欽佩她。
而她平日裏除了負責照顧國君之外,便操持了大大小小的宮內所有事議。
在為人處世方麵,頗得贏淵受用。
索性便給了她一些處理宮中大小事情的權利。
巧巧走後,龐統抱拳道:“臣今日來此,一來是想給君上拜個早年,二來嘛,私自做主,約了嶽將軍、蕭將軍等人今晚想在宮中陪君上一聚,第三嘛,就是想勸君上,我們大秦,該有個王後了。”
贏淵大笑道:“即使你們不來,寡人也會下旨請你們來,至於這王後一事,還是要看緣分。”
龐統道:“微臣聽說,宰執大人有一女兒,年方二八,正值妙齡,又是武者,琴棋書畫,也是樣樣精通,正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
話還未說完,就被國君打斷,聽君上有些不耐煩的聲音道:“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到底有什麽事。”
龐統苦笑一聲,“剛才那也是正事,不過還有一件大事,齊國剛剛來信,說在年後,準備派遣使團來我秦國,商討共同伐魏一事。”
“這麽急?”贏淵皺眉如川道:“就算是齊國已經從戰爭中恢複元氣,兵強馬壯,可是我們秦國還沒徹底消除國難的影響。他們年後即使來了,隻怕我們秦國也有心無力。”
龐統道:“根據微臣猜測,齊國應該是想盡早將這件事情定下來而已,至於真正出征伐魏的日期,還需要聽從周王室的號令。”
贏淵漠然道:“一個已經腐朽的王朝罷了,誰還會聽從他的號令?回信告訴齊國,我們歡迎上使入秦,至於討伐魏國一事,雖是勢必再行,但也要從長計議。”
龐統點了點頭,“好,微臣這就去安排。”
見龐統要走,贏淵連忙叫住他,“等等,喝完熱酒也不遲,還有件事,回信不能是以寡人的名義回複,要以你大司馬的名義。”
龐統心有疑慮道:“這樣做的話,會不會引起齊國的不悅?”
“早晚有一天會成為仇人,還怕會引起他們不悅?”說著說著,就看到巧巧端著一壺熱酒送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幾名太監,搬著桌子與椅子,“瞧,酒來了。”
等那些太監都擺置好以後,巧巧為二人斟酒,說道:“君上,還要不要搭建一個簡易的涼亭?”
贏淵搖了搖頭,“不必了。”
巧巧聽話的點了點頭。
龐統端起酒杯,說道:“這杯酒,臣先敬君上。”
贏淵道:“同飲。”
酒過三巡之後,龐統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說道:“聽聞君上富有詩情,此情此景,不知君上能否賜詩一首?”
“賜詩?”贏淵笑道:“是誰給你說寡人富有詩情?”
龐統詫異反問道:“滿城百姓,都在這樣說啊。”
贏淵沉吟片刻,向巧巧吩咐道:“準備筆墨。”
巧巧點了點頭。
寫詩這種事情,贏淵不在行,可是李白、杜甫等人在行。
一位君上寫的詩,而且還是一首好詩,如果流傳在民間,引起軒然大波,是不是也可以為自己賺取召喚值?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隻能昧著良心剽竊一首了。
一切都是為了召喚值。
主要也是想試驗一下,看看自己猜測是否準確。
過了會兒,一首前世偉大人民領袖所做的《沁園春·雪》便是出爐了,其中有些句子,根據這個時代的局勢和曆史,稍微有些改動。
贏淵一口氣寫完,向龐統笑道:“詩詞不分家,看看寫得如何。”
龐統看到這首詞,瞬間便是驚為天人,喃喃道:“也隻有像國君這般胸懷天下的人,才能做得出如此一手帝王詩詞,令人佩服。”
贏淵汗顏,默念一聲‘爺爺莫怪’,嘴上說道:“行了,你就別拍馬屁了,詞也寫了,可以下去跟齊國寫回信了,等晚些時候,寡人讓人通知你和懷玉他們,來宮中小聚。”
龐統作揖道:“那微臣就先告退。”
說罷就走。
走之前還將贏淵親筆書寫的那張詩詞原稿給拿走了。
贏淵見此,無奈笑了笑,“巧巧,寡人剛才寫的那首詩,你可是記住了?”
巧巧識字,剛才國君在寫的時候,她就一直在旁邊看著,“回君上,隻記住了一個大概。”
贏淵點了點頭,“那好,寡人在寫一副,等寫好以後,你找人將這首詞散布在民間,一定要特別強調,這首詞是寡人所著寫,專門送給大司馬龐統的。”
巧巧雖然不知道國君這樣做得意義何在,但她還是去做了。
因為她心裏也覺得,這樣的一首好詞,拋出作詞人的身份不說,理應讓更多的人都是知道。
不然的話,這就是一種損失。
一首本可以傳之萬世的詩詞,不能就這麽被淹沒在宮中。
讓贏淵不知道的是,龐統回去之後,立即也讓人將這首詞宣傳了出去。
也就半日的功夫,一傳十、十傳百、千等,幾乎城內所有的文人墨客都已經知道了這首詞。
也知道了,這首詞是國君所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