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殲敵老山[中]
老山前陣地上的戰鬥，王海濤和吳有保二人站在巨石山上，通過望遠鏡看的是清清楚楚。看見日軍開始動用幾十門火炮轟擊守軍陣地時，吳有保有些沉不住氣了，問王海濤道：“軍座，小日本開始炮擊了，我們要不要開炮？”
王海濤眼睛都沒有離開望遠鏡，頭也不回的答道：“先別急，還沒到時候。”吳有保有些著急的說道：“軍座，不開炮那下麵的部隊要吃虧啊！”吳有保講的王海濤又何嚐不知道呢，隻是五七二團和警衛團還沒有發回來已經就位的電報，而偵察團也不知道有沒有占領樅陽縣，現在就發起炮擊，是可以消滅部分日軍，但受到了重炮打擊的波田支隊肯定會快速撤退。那樣就不能全殲這個波田支隊了，這與王海濤的目的不符，所以王海濤隻能讓山下防守的部隊多支持一段時間了。
日軍的炮擊進行了二十分鍾，陣地上是硝煙彌漫，一片狼藉。第一聯隊的聯隊長佐藤要大佐在望遠鏡裏看到了這一切後，滿意的點了點頭，對手下田中敏智說道：“田中君，支那人的陣地已被我皇軍的炮火摧毀，該是你大隊的勇士為帝國建功立業的時候了。我命令你率領你的大隊進攻，一定要拿下支那人的陣地。”
田中敏智立正後彎腰行禮答道：“嗨！聯隊長閣下請放心，我一定會拿下支那人的陣地的。”說完轉身而去。回到了第一大隊的田中敏智馬上命令整個大隊剩餘的士兵全部發起進攻，自己帶著一隊護衛在最後做督戰隊。
大隊拿出了全部的火炮用來支援步兵的進攻，剩下的千餘日軍在這條不寬的公路上密密麻麻的排出了很長的隊伍。日軍的山炮停止炮擊之後，陣地上從一片硝煙中漸漸出現了一連戰士的身影。雖說戰壕修的可以阻擋部分炮彈彈片，但是必竟沒有防炮洞的效果好，這次炮擊過後，一連還能投入戰鬥的官兵也隻有一百人出頭了，四挺重機槍也被炸壞了二挺。
好在輕機槍沒有什麽損失，否則這個陣地還真不好守。一連長透過硝煙看到大隊的小日本開始進攻了，大聲喊道：“小日本進攻了，快進入陣地！”一連的戰士多數還沒有從剛才的轟炸中緩過來，耳朵裏還是爆炸後的嗡嗡聲，因此一連長的喊聲並沒有幾個人有反映的。
一連長一看有些急了，對身邊的幾名能動的人，上去就是幾腳。這幾腳倒是把這幾個人踹的反應過來了，急忙跟著連長衝到了戰壕邊上。一連長從一名犧牲的機槍手懷裏拿過輕機槍，檢查了一下，見沒有損壞就架在了戰壕邊的沙袋上，嘴裏念叨到：“小日本，你們這幫龜兒子來吧，讓你們嚐嚐爺爺手中機槍的滋味。”
當一百餘人的一連都進入了陣地時，走在最前麵的日軍離陣地隻有二百米了。這個距離上，日軍的子彈已經可以給陣地上的戰士帶來死傷了，再加上助攻的迫擊炮、九二步兵炮、重機槍和擲彈筒，陣地上一連的戰士被壓製的頭都抬不起來。
如果是一處開闊的地型上，日軍一個大隊的進攻，憑著一個連的戰士，加上這種武器裝備是根本守不住的。現在的這種地型極大的阻礙了日軍的進攻，前進中一排最多也就是十餘名日軍。一連陣地後麵的第二道防線上，一營長陳光良帶著二連、三連以及半個火力連正在焦急的關注著一連的陣地。
一營長陳光良見一連已完全被日軍的火力壓製住了，忙喊來火力連的連長，然後說道：“你們火力連趕快用迫擊炮支援一下一連陣地，記住對準小日本的重機槍那裏打個三發急速射，打完後就馬上轉移。”火力連的連長接到命令轉身而去。
沒一會一營的十幾門迫擊炮對著日軍的重機槍和迫擊炮陣地開炮了，突然的炮擊一下打亂了日軍的攻擊節奏，一連陣地上壓力大減。一連長抓住機會大喊道：“給我打，狠狠的打！”然後扣動了手上輕機槍的扳機。
陣地上反擊的子彈讓日軍一排的倒了下去，不過日軍人數太多了，前麵的人倒下去，後麵的人彎著腰踩著前麵人的屍體，仍然不斷的向前衝鋒。支援的迫擊炮隻打了三輪就停了，亂了一陣的日軍在炮擊停止後也恢複了過來，各種重武器又繼續對著陣地上的一連開火。
一連的戰士在大量的殺傷著日軍的同時，自身也承受著巨大的傷亡。終於日軍前進到離陣地隻有不足五十米了，一連長又大喊道：“投彈！”隨著喊聲陣地上飛出了幾十顆手榴彈。手榴彈在日軍人群中爆炸，讓日軍一片一片的倒下。
但日軍仍然不顧一切的發起了衝鋒，一連的人越打越少，到日軍快衝上陣地時，一連的陣地上隻有一連長和十幾戰士還在繼續和日軍戰鬥著。這裏已經出了路口，日軍一擁而上，把一連長和十幾名戰士淹沒在人海中。在一連串十餘聲爆炸聲後，一連的陣地上終於沉寂了下來。
一營長和一營其餘的戰士已是雙目含淚，日軍開始打掃戰場，這些日軍對陣地上受傷的中國官兵一律用刺刀來刺殺，沒有留下一個活口。一營長的雙拳已經砸進了戰壕邊的泥士中，用顫抖的聲音喊道：“全體都有，進入陣地，我們一營誓與陣地共存亡！”“誓與陣地共存亡！誓與陣地共存亡！”一陣陣的回應聲從戰士們的口中喊了出來，響徹了整個陣地。
這一切王海濤站在山上，用望遠鏡看的真真的。王海濤的雙手已經因用力而發白了。放下了望遠鏡，王海濤轉頭對吳有保說道：“讓電報員給唐山豹發電，要他們二個團務必於今天下午二點前進入指定位置，並做好出去準備。再給唐小山發電，要偵察團務必於今天下午三點前占領樅陽縣城，截斷日軍退路。”吳有保大聲應道：“是，軍座！”
日軍攻占了第一道陣地，但第一大隊也損失了一半兵力，因此日軍暫時還在陣地上休整，沒有急於向第二道陣地發起攻擊。聯隊長佐藤要大佐聽田中敏智報告已拿下了支那人第一道陣地後，高興的連說了二聲：“喲西、喲西。”
第一聯隊大部分兵力出了路口，來到了原來一連駐守的這片陣地上。佐藤要站在戰壕裏用望遠鏡觀察了一陣第二道陣地後，命令第二大隊向前發動進攻。第二大隊又對一營的陣地發起了三次進攻，但都被三營官兵們頑強的擊退了。
時間到了下午一點鍾，巨石山上，電報員跑步來到了王海濤的身邊，立正敬禮後說道：“報告軍座，警衛團唐山豹團長和偵察團唐小山團長來電。”王海濤轉身接過二封電報，向電報上看去。唐山豹的電報上報告，警衛團和五七二團己到達楊橋鎮，並做好了出擊準備。唐小山的電報上報告，偵察團己攻占樅陽縣城，全殲縣城中日軍一個步兵中隊、一個輜重兵大隊和一個騎兵中隊，已截斷日軍退路。
王海濤看完二封電報，興奮的喊了一聲：“好樣的！”然後對身邊一臉興奮的吳有保說道：“吳營長，下麵就看你們重炮營的了。第一個目標就給我把日軍的炮兵陣地打掉，記住用殺爆燃榴彈，小日本的火炮我要了！”吳有保興奮的答道：“軍座，你就瞧好吧，早準備好了！”
王海濤看了一下手表說道：“現在是一點十五分，我給你十五分鍾準備，一點三十分準時對日軍發起炮擊。”吳有保立正後答道：“是，軍座！”然後轉身向炮位上跑去。炮位上已經多次的校準過目標方位了，就等待著炮擊的命令。
下午一點三十分，吳有保盯著手上的懷表，時間一到，開炮的命令馬上喊了出來。二十門一三零加農炮依次開炮，二十枚殺爆燃榴彈這種超出這個年代科技的炮彈呼嘯著直向波田支隊的炮兵陣地上飛去。
一枚殺爆燃榴彈的有效範圍是一百平方米左右，這種殺爆燃榴彈不是靠衝擊波或是彈片來殺傷敵人，而是通過在空中的爆燃耗盡範圍內的氧氣，從而使範圍內產生十五分鍾的氧真空導致所有生物因窒息而死亡。在使用了爆燃彈以後，在爆點的所有裝備器材都是好的但人員、生物都死亡，有的服裝都穿著整齊，其效果對比燃燒彈有很大不同。爆燃彈爆炸15分鍾後，爆點的空氣會慢慢恢複平衡，人員可正常進入。
這種殺爆燃榴彈雖然對氣候、地型等使用條件要求嚴格，但它也遠超出了這個時代的科技水平。所以這種殺爆燃榴彈使用的結果給日軍帶來了巨大的恐慌。幾乎所有的日軍都忘記了戰鬥，而是念叨著：“魔鬼、魔鬼來了，它奪走了這些人的生命。”
波田重一聽到手下的報告後，並不相信，但他帶著手下來到炮兵陣地這時，麵對眼前的場景也一樣被驚呆了。這裏己是死寂一片，沒有一個人敢於進入這一片區域，而陣地上所有的士兵都倒在地上，吐出了舌頭，明顯是窒息而死。